老尤和我坐在萊爾富前面,清晨一點多。這裡是最南臺灣。上次這麼坐著是為了等阿吉下班,已經一年半過去了!!墾丁沒有因為一年半而改變什麼,最喜歡在冬天賣出夏天的烈日。
風鈴季的大風鈴掛在鐵柱上康康康響,洗完澡,隱形眼鏡感染了,好像哭過一樣通紅,拿著買錯的調酒,覺得太噁心的巧克力酒要拿來換咖啡酒,順便老尤要等車。風沒早上那麼大,但溫度也慢慢下降,我們早上騎了一整天的車經過了船帆石、風吹沙和像哈密瓜的發電廠。陽光強、天空很乾淨、風刮著臉,安全帽壞掉勒住脖子。但是被旺來載,旁邊是大師、小靜、方糖、雅慧,這一刻就讓我非常珍惜,拿十萬塊來換都不要的友達至上,為了清澈的海水尖叫、為了難爬的岩石彎腰努力。
墾丁是個很直接的地方,什麼東西在一條墾丁路上就可以全部找到,連風景區都是一直線一路玩下去,這對沒有方向感和路痴的我真覺得好理解,路雖然又彎又長,但只要看到海邊和各式各樣的海岸,不管是細沙或岩石都是爽快到底!
那種看到遠遠的地方有很漂亮的風景,然後那是你等等就要去的地方,叫做(預知的幸福)。前幾個月我在宿舍裡三點多要睡了,想到小學過年時全家人擠在旅社裡,那一間房間是703,早起來可以看到天海一片,而且吃完三明治後就可以駕著車前往剛剛看到的海邊曬太陽HAPPY,哈哈。這就是為什麼這次我難得有效率搞定一切,把大家聯絡好,敲定時間、找旅館殺價的動力。雖然還是要靠老尤這在地人小幫忙,當他瞇著眼睛說:墾丁還不就這樣?我馬上回說:不!不!不!這樣就很了不起了!!這是山ㄟ,那是海ㄟ,麥當勞、肯德基都沒有那麼了不起,人工和自然的差別是不能比較的天和地。還有這裡的人那種有飯吃就爽的生活態度和方式。墾丁兩字不就在為悠閒、輕鬆下註解嗎?坐老遠的車來就是要呼一口這樣的空氣!所以船帆石公路邊的麵店老闆娘又髒又笨,還搞不定我乾麵條要粗要細,但是他就有本事賣你一碗四十。肚子餓也只能向她買,貴在哪?【墾丁】兩字。
沿路我們聊的東西並非夢想或是現實的什麼一切大小事,好像不曾上過大學,我也沒有離開一樣,我們只是去製造快樂的回憶還有相處的感覺,因為這種東西無法衡量到底有多快樂,而快樂又有多重要沒人知道。有旺來的傻氣和小靜的無厘頭就足夠我嘴角上揚哈哈笑很久,而老尤跟我說她覺得不管誰下恆春,他都沒有力氣再像以前那樣有動力找我們或者招待,我想也是,也不覺得哪裡不好,時間久了本來就會慢慢要為自己的未來和前途打算,總該要大家分開好好打拼,當然不能再對這種事情花那麼多心力了,只是看他們那種不爭不求的感覺好奇妙,旺來十年後到底會在做什麼?感覺他並不會被時間壓力推擠,一值都是這麼有活力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搞笑,我總是害怕被時間追趕過去,再一兩年我就要面對大社會的競爭和壓力,我每次聽到什麼很年輕的小鬼像寶兒或宇多田、可米小妞、早安少女和當年的羅倫希爾等等,就會想自己這把年紀了,還什麼都不會,或者會翻著書的作者,想當年他二十好幾怎麼就可以寫出這麼有道理的言論,而我只是不斷的抱怨。算了,不敢強求這一切不改變,我只覺得當改變的時候我能平常心面對就很棒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個我們住的六人房間會這麼寬廣、窗台那麼大,這麼好曬太陽!街上按摩這麼便宜,而海邊會這麼舒服。一月二十八是旺來的生日我是第一次記起來,因為在海邊放煙火實在太偶像劇了,雖然廉價的煙火總是美麗而短暫,連你說好美喔都還來不及說完的時候他就END了,實在太空虛卻也無所謂!老尤拿著沖天炮大力甩出去,旺來排的仙女棒愛心,還有大家的笑臉,覺得有男朋友和沒男朋友根本一點差別都沒,反而這是我三四年來第一個年頭沒有任何心中的牽掛卻最開心的寒假。人要的東西畢竟不太一樣,我要的可能很少人知道,而我不敢講所以始終得不到。可是能開開心心最重要!所以我不會再講了,清楚明白就好。
老尤搭著客運回恆春家裡,我在墾丁路上聽著風鈴,遠處忽然爆出來的煙火我嚇到的漂亮,風鈴巨大的佇立又飄蕩在風裡面,很清脆卻也隨時就結束那聲響。我本該害怕這樣漆黑的深夜,卻獨自慢慢走回旅館,我知道那裡還有一群玩心臟病玩到發狂的人等我,低頭一看手上萊爾富店員給我換回來的咖啡酒是幌子,終究還是拿了一瓶巧克力酒回去,或者是我該接受新口味了。
總是拿著新的要換舊的。換不了舊口味,嘗試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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