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宇智波佐助按下鬧鐘,晨曦無聲無息的從窗戶外攀了進來,捲起被子翻過身繼續睡,腦中閃過一個很可怕的想法,今天要做早餐的是他啊!宇智波佐助倏地從床上跳起,惺忪的黑瞳模糊的盯著前方,牆上遠遠的時鐘已經六點了。
還來不及盥洗,宇智波佐助穿上拖鞋踉蹌的奔向廚房,蓬鬆的墨髮亂翹一通,還睜不太開的眼睛分辨不清站在廚房裡的人是誰,春野櫻穿著粉色的圍裙在宇智波佐助面前說佐助君,早安。
微微墊起腳尖,纖手覆上宇智波佐助的額頭,軟綿綿觸感宇智波佐助不排斥,
烤得金黃的吐司散發出濃濃的香氣,春野櫻這時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那雙好看的黑眸銳利似乎看穿了她心底的思緒,左胸口下撲通撲通的心跳,春野櫻收回手趕緊打開烤箱拿出幾片吐司邊說佐助君快點去刷牙吧,早餐快好了!
宇智波佐助愣愣的答道,自顧自的走進浴室裡,看著鏡中的自己,掬起水狠狠的潑上臉頰,冰冷的觸感刺激著他的神經,一顆一顆晶瑩渾圓的水珠凝結在他深沉的眼裡,宇智波佐助壓下心裡的那股說不出的期待。
就好像什麼事情該發生了一樣。
春野櫻正巧瞄到掛在牆上的月曆,七月二十三日的那天上畫了好幾個圈圈,小櫻開始煩惱要送宇智波佐助什麼才好,今年她生日的時候宇智波佐助送了一條很漂亮的銀鍊給她,照理說她也該回送一份禮物才是,可是要送什麼好呢?
宇智波佐助換上白襯衫再次走回廚房時,只剩下春野櫻剛才做好的早餐,還有一杯他最愛的番茄汁,藍色的馬克杯印上唇邊,宇智波佐助先開窗帘看見了在外頭等著春野櫻的男子,又是沙瀑的我愛羅。
宇智波佐助心頭一緊,握緊了手中的玻璃杯,咕嚕咕嚕的一口飲盡他的最愛,不知怎麼地,今天的番茄汁喝起來竟然特別的苦澀,宇智波佐助把便當塞進包包裡,背起它鎖上門,朝著山中井野的家裡走去。
宇智波佐助根本沒有發現,那是屬於一個男人的嫉妒。
01
山中井野看著宇智波佐助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麼,雖然宇智波佐助平常就是這樣,每次都只有她一個人在說話,就好像什麼都是她在付出她在喜歡,宇智波佐助只是站在旁邊隨時都可以拍拍屁股離去,是的,山中井野累了,也看的出來宇智波佐助根本就沒有放心思在她身上。
「佐助君、佐助君!」春野櫻的表情一個一個在宇智波佐助的腦袋裡播放,看著我愛羅那麼自然的摟著春野櫻,心裡不知哪裡冒出來的火啃噬著他的心。
春野櫻會拿下那老土的粗框眼鏡是為了我愛羅。
春野櫻會改變及膝的裙子長度又是為了我愛羅。
春野櫻會改變紮起馬尾的髮型全是為了我愛羅。
全部都是那個我愛羅到底煩不煩啊!
宇智波佐助沒有注意到山中井野此刻的表情,光是想著春野櫻看著沙瀑我愛羅的那種眼神就覺得冰箱裡的番茄絕對不夠他砍,一旁的山中井野用力的扯著宇智波佐助的衣角,完全沒有察覺到身旁人兒的不對勁,宇智波佐助瞪大眼睛看著她問怎麼了?
山中井野停下腳步,站在宇智波佐助後方,頭垂的低低的,練習了好久的那句話在腦海中回盪許久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宇智波佐助似乎看見晶瑩淚的從井野的眼角邊滑落,最後她仍是什麼話都沒說,摀著嘴巴迅速的跑離宇智波佐助身邊,像是他身上有嚴重的傳染病一樣。
宇智波佐助沒有追上去,只是愣愣的看著井野跑掉的背影然後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又惹女生哭了,宇智波佐助認命的拉起滑落的書包慢慢步向學校,她壓根兒都不知道井野為什麼要哭……
山中井野撫著自己的胸口,抽抽噎噎的說不出任何話語,明明就是她要提出的事情,宇智波佐助都不難過了她難過個什麼勁啊?山中井野抹掉頰邊的淚水,暗暗的在心中下定決心,就是今天了。
山中井野用力的割捨掉內心被宇智波佐助佔領的那個小天地,淚珠不爭氣的滾了下來,她好像可以理解為什麼連續劇上分手的時候女主角會哭得那麼傷心了。
一條手帕驀地出現在眼前,井野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奈良鹿丸說你們女人真是有夠麻煩的!語氣中充滿不耐煩但是山中井野聽出了那之間的關心和體貼,奈良鹿丸對她伸出手,山中井野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手裡,跟著鹿丸走進學校。
宇智波佐助填不滿的空白,被奈良鹿丸填滿了。
該怎麼做她很清楚。
02
星期四第三節課,春野櫻在更衣室換體育服,聽到了幾個女同學說好巧喔!聽說宇智波佐助這堂也是體育課,好想看他打球的樣子!春野櫻無奈的搖搖頭,解開襯衫扣子換上T-shirt。
又是有關宇智波佐助,小櫻真得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一同生活了麼久,知道宇智波佐助長得好看待人也不錯,但是常常發生像早上那樣的事情,而且頻率越來越高,春野櫻有時候真的弄不太清楚,那種心臟會跳出喉間的感覺就是所謂的戀愛嗎?或許正是因為太熟悉,所以沒有感覺,小櫻陷入沉思,沒有看到朝自己揮過來的手。
「小櫻,妳還在發什麼呆啊?要走囉!」天天朝她揮揮手,春野櫻將衣物放回櫃子,換上球鞋跟著天天去和大家會合,宇智波佐助正巧從她身旁經過,兩個人相視,卻什麼話也沒有說,春野櫻低下頭裝作沒有看見他,下腹一陣悶脹感,小櫻暗暗咒罵該死:好死不死挑在這節體育課!
和她擦身而過的宇智波佐助發現了小櫻臉上不尋常的發白,她緊咬下唇囓出的痕跡,再算算日子今天是二十號,上個月的二十號也是!!看來今天晚上不能打冰冰涼涼的番茄汁來喝了,宇智波佐助心想。
每個月的二十號是宇智波佐助最忙碌的日子。
剛開始住在一起的時候宇智波佐助就聽自家媽媽和小櫻的媽媽非常嚴肅的交代他:那一天一定要對小櫻好一點,要包辦家事還要照顧她!才國中的宇智波佐助不明白為什麼,後來對“這種”事情比較有研究之後,基於室友的本分,他甚至比小櫻更在意這件事情。
「小櫻,妳的臉色不太好耶!要不要休息一下?」正在做操的天天擔心的問著,小櫻剛才都還好好的,怎麼現在變成這樣子呢?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沒關係的,謝謝。」小櫻忍著下腹的悶脹,回給天天一個「我沒問題的」笑容,心底咒罵著現在是夏天啊,當女生在這種季節最辛苦了!!突然很羨慕男生啊啊啊!
操場的另一邊同樣的做操的宇智波佐助視線不時飄向對面的春野櫻卻被漩渦鳴人叫住說佐助你在看什麼啊?該不會是在看小櫻吧?漩渦鳴人的眼睛瞇成細細的一條線,嘴角勾起邪惡的弧度望著宇智波佐助。
「超級大白癡!」宇智波佐助冷哼一聲轉過頭,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卻看見了這個超級大白癡露出了百年難得一見的表情─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像漫畫中水汪汪的少女眼,只差沒有把手帕拿出來咬了,還邊喃喃著怎麼辦怎麼辦。
當了他這麼久的朋友,一陣噁心感湧上宇智波佐助的喉頭,隨著漩渦鳴人的視線他看向了操場的另一邊,遠遠的春野櫻那頭緋色的長髮很快的吸引注他的目光,毫無預警的那嬌小的身子就這麼倒下。
還來不及思考,宇智波佐助三步併成兩步朝著那個倒下的身影奔去,該死!他應該早一點注意到的!不知所措的同學和宇智波佐助的冷靜成了強烈的對比,宇智波佐助脫下了外套先蓋在小櫻的腹部上,然後打橫的抱起她朝著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當然,一路上少不了其他女生羨慕和忌妒的目光。
宇智波佐助把小櫻放到柔軟的床鋪上,心想怎麼在這種時候保健室的老師都會不在啊?〈當然囉!因為是特別設計好的《笑》〉宇智波佐助翻了翻保健室裡的櫃子找到了止痛藥和一些棉墊,然後坐在床旁邊等著春野櫻醒過來。
良久,小櫻睜開眼睛,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宇智波佐助的睡顏,然後才在旁邊的小桌上發現止痛藥,她的一動驚醒了宇智波佐助,涅色的瀏海遮住了他惺忪的睡眼,濃濃的睡意讓他的聲音變的稚氣。
「妳昏倒了,我抱妳過來。」宇智波佐助說的好像雲淡風輕,卻燒紅了春野櫻的臉頰,肢體上的接觸不是第一次,但是一直和宇智波佐助保持距離的自己被他……抱著進保健室!?那豈不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嗎?包括天天、井野……甚至是─ 羅!?
「嗯,謝謝你。」春野櫻的腦中閃過好多好多人忌妒的表情,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羅了啦!被宇智波佐助這樣抱著到處走好像是應該高興的事情,可是她高興不起來,好像有十幾隻劍插在她背上,陷入思考的春野櫻被宇智波佐助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著了。
他吻了她。
那張俊臉在眼前放大然後就是感到唇上一股濕潤,春野櫻瞪大了眼睛完全忘記了應該閉上眼睛的基本禮貌,宇智波佐助看著眼前的人兒被嚇壞的表情心底有點得意。
宇智波佐助看著春野櫻偏著小腦袋思考的模樣,不知道是哪來的衝動,事情就這樣順理成章的發生了,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那一瞬間他忘記了山中井野和該死的我愛羅,腦中滿滿的全都是她。
良久,他緩緩鬆口,凝視著春野櫻因為熱吻過後氣喘吁吁的模樣說不要太勉強了。宇智波佐助用手撥亂春野櫻的頭髮,話中有著濃濃的關心,聽起來如此平常的對話卻讓此刻的她心跳加速,那是面對我愛羅時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她有些迷惘。
「嗯。」她仍舊低著頭。
「我走了。」宇智波佐助穿回自己的外套,一派輕鬆的模樣走出保健室,才拉開門,一個赤髮的男子就站在門外,宇智波佐助假裝沒看到他逕自走回自己的教室,赤髮的男子這才拉開門,走近小櫻身邊,關心的問候,看著她燒紅的雙頰,和虛心的低下頭。
方才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愛羅在內心推想著,他發現了這兩個人之間的不一樣,只是他們誰也沒有告訴對方。 或許是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沒有說得太明白所以才會讓他和另外一個她這麼辛苦。
是時候該結束了。
03
井野在鹿丸的陪同下找了宇智波佐助出來,這一次她不急不徐的說我們分手吧。握著奈良鹿丸的手又更緊了些,宇智波佐助沒有什麼大反應,只是點點頭然後說辛苦妳了。宇智波佐助不是個盡責的男友,但是他看的出來山中井野內心的煎熬,就和甩了他的前好幾任女朋友一樣。
唉! 宇智波佐助又被甩了,這一次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呢?宇智波佐助拎起書包手上拿著今天要去超市採買的清單,心底想的是今天不能讓春野櫻太辛苦才行。一想到她一個淺淺的弧度出現在宇智波佐助勾起的嘴角邊。
春野櫻和我愛羅一如往常的一起回家,在經過超市和公園旁的街道時,我愛羅突然停下腳步,春野櫻不解的回過頭卻看見他一臉嚴肅的模樣,同於春野櫻釉綠的眼睛在此時看起來特別的暗沉,我愛羅張開手臂將嬌小的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哪,我們分手吧。
春野櫻不太能夠接受的望進我愛羅眼底的那份深沉,她讀不出什麼思緒只是很激動的說為什麼要分手呢?我很喜歡羅啊!還是你喜歡上別人了?我愛羅搖搖頭說我沒有喜歡上別人。他眼神不像是在說謊,卻讓春野櫻更不了解。
毫無預警的我愛羅俯下頭,緩緩靠近春野櫻的臉頰,在唇與唇近乎相貼的距離時他道:「妳對我的不是愛情。」
春野櫻靠在他胸前傾聽著他加速的心跳和自己的是那麼不一樣,或許就像他說的,或許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有說的太明白,只是不想說的太明白,和他有了短暫的交集,也讓她在他心上留下心痛的痕跡。
「謝謝你。」也對不起她沒有說的太明白。
04
目送著我愛羅離開的春野櫻漫無目的走在街上,他說過的話深深的刻在心版上,妳對我的不是愛情。那麼她對誰的感情才是愛情呢?腦中竄入、眼中印入一個孑然的身影─ 是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從超市裡走出來,手上提著大包小包,這星期的採買工作輪到他哪,被甩的心情還沒平復,卻一點也沒有心痛的感覺。
「佐助君!」春野櫻急急忙忙的穿過紅綠燈跑向宇智波佐助,深怕他會馬上走掉一樣,宇智波佐助看著像自己跑過來的人兒,又將被甩的事情拋到腦後說怎麼沒和那個沙瀑的我愛羅一起回家?春野櫻幫忙分攤宇智波佐助手上的食材說我們今天可以晚一點回家嗎?略過他的問題她裝作沒有聽見,宇智波佐助沒有意見的頷首,兩個人沿著公園走回家。
春野櫻安靜的走著,到公園旁時停下腳步,拉了拉宇智波佐助的衣角說我們可以去公園一下嗎?
春野櫻壓下短短的百褶裙坐在鞦韆上,雙手拉著鐵鍊,身體輕輕的隨著鞦韆的弧度搖動,公園的遊樂器材旁兩個書包相倚的放在一起,春野櫻突然站起身然後重重的向前滑,鞦韆跟著慢慢盪起來,宇智波佐助坐到她旁邊的鞦韆上,聆聽著她的話語。
「老實說,我和羅分手了。」春野櫻越說越小聲,但是眼神中沒有任何難過的思緒,有的只是某種肯定,宇智波佐助的眼底閃過一絲喜悅說我也被甩了。大手壓上自己的額頭,幾根髮絲穿過指間,仰望著下雨過的天空。
「佐助也是嗎?」春野櫻沁碧碧的大眼睛難得露出了寂寞的神情,朝身旁的男子望了一眼,仲秋的微風夾著幾片丹楓泛紅的樹葉,多帶了幾分沉甸甸的氣息。
同病相憐的兩個人肩並肩坐著,春野櫻緩緩將頭靠上他的肩膀,伸手梳理著她凌亂的髮絲,宇智波佐助驀地俯下頭,尋著她的雙唇然後緊貼上,汲取著甘甜的蜜汁,大手霸氣的壓上她的後腦,不許允她逃離自己的箝制。
這樣他們都懂,懂彼此的心。
05
七月二十三日是宇智波佐助十八歲的生日。
春野櫻從外面回來時手上拿著好多女同學要她轉送給宇智波佐助的禮物,宇智波佐助皺了皺眉說哪來那麼多東西?春野櫻把禮物全都塞到宇智波佐助手裡說出去回來的時候遇到香燐她們,叫我轉送的。宇智波佐助把禮物放到桌上,跟著春野櫻的腳步走到廚房說那我的禮物呢?
「佐助君都有了那麼多不是嗎?」春野櫻躲避著他銳利的眼神,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絲毫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宇智波佐助從背後抱住這個粉色的可人兒,在她耳邊呢喃我的禮物呢?
熱熱的氣息吹在她敏感的耳後,春野櫻打了個顫抖,想拉開他摟住腰的手卻辦不到。一不作二不休的宇智波佐助索性親吻著她的耳後,啃咬著小小的耳垂,讓春野櫻無法忽視他的問題。
「嗯?」宇智波佐助露出壞壞的笑,在雪白的項頸上留下幾個淺淺的吻痕,惹來春野櫻細細的呻吟。好不容易等到他停手,春野櫻飛快的從冰箱裡拿出那個寫著佐助君生日快樂的蛋糕放到桌上,然後站的離宇智波佐助遠遠的,好像他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宇智波佐助輕笑了聲說妳連吃醋的樣子也很可愛。
不愛吃甜食的宇智波佐助破天荒的吃了一口甜滋滋的蛋糕,嘴裡的甜至心裡的甜,趴在桌上的春野櫻用碧色的大眼睛看著宇智波佐助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蛋糕,像是在看什麼驚奇的奇蹟一樣。
「好吃嗎?」她問,宇智波佐助朝著她勾勾手指,趁著她不注意時偷吻了她的紅唇一下說沒有妳好吃。
「不要不正經了!」春野櫻用力的戳了他的胸口一下。
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他會一直讓其他的女生哭泣,也知道了為什麼和井野分手時會沒有心痛的感覺,沒有說的太明白所以他也沒有發覺,或許他只是想多被甩幾次然後那天晚上可以和她多親近一點也說不定。
屋子裡傳來的嬉鬧聲漸漸轉為曖昧的喘息聲。
幾年之後,那還是一棟獨棟的房子,但是牆壁上貼著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櫻。
《Fin
結局很潦草,因為很趕還有尋原本的感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