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捌328サクラ祭お題ˇ凜.冽指定
《編號01》宇智波佐助x春野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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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舊址。
那是個曾經沾滿鮮血的悲傷之地。即使血跡已被洗盡,卻無法洗掉宇智波族人的憂傷。蕭瑟風聲迴響在每棟屋子之間,更添了一股悽涼。
那一夜之後,被譽為木葉最強大氏族之一的宇智波一族,在隆重的葬禮之後,全都葬在了附近的山坡上。
他們長眠於此,少有人來打擾。但每年忌日時,那個在屠殺下意外倖存下來的男孩總會帶著一束百合來祭拜父母親。
今年亦不例外。
空氣中飄著淡淡甜甜的花香,佐助拿著純白的花束站在離宇智波墓地不遠處,不意外地看到已經有人早先一步來祭拜。
黑眸出現一絲疑惑,他望著那熟悉的緋色背影虔心地跪在墓前,低頭禱告的模樣,彷彿那裡頭躺的是她的親人似的。
──原來,自從他離開村子後,每年早他一步來掃墓的,都是她。
──她甚至……連花都準備得跟他一模一樣。
他悄然無聲地走向前,靜靜地把自己手上的花束放在父母的墓前,氣氛寧靜,他們兩人誰也沒說話。櫻只是微啟雙眼看了看他,便又專心地把注意力放在祭拜上。
佐助拿出白布,擦拭起母親的墓碑,「宇智波美琴」五個字的紅墨已經沾了塵灰。他邊擦著,腦海中浮現出昔日母親溫柔的笑容。
「……妳怎麼知道這是我父母的墓?」
沒有馬上回答,她站起身,往後方走了幾步,眺望著山坡下的宇智波舊址,難以想像之前繁榮的勝況。
「我都知道的……關於佐助的所有事。」
她淺淺一笑,嘴邊噙著一絲苦澀味,回首看他,發現他也正望著自己。他的深色眼眸還是隱藏著數也數不清的複雜情緒,但她卻可以輕易地從那其中瞧出他深沉的哀傷。
「意外嗎?」
「不……我明白,櫻。」他擰起眉,說:「但沒必要,不是嗎?」
「……只要能幫上佐助的忙,任何事我都甘之如飴。」
「妳果然還是老樣子。」他斂下眸。「一樣……很討厭哪。」
轉身,他看著墓碑上父親與母親的名字,一些原本已逐漸淡忘的往事,此刻突然清晰了起來。
彷彿都只是昨天剛發生過的事。
「妳能夠懂我的感受嗎?櫻。」他闔上眼,心中的起伏異常劇烈。「親眼見到父母慘死,兇手又是曾經最崇拜的哥哥……所有親近的人在一夜間全都消失,每天不再有人等著自己回家……而那時我才七歲。」
天空開始飄下細細雨絲,觸在肌膚上的感覺輕柔得幾乎無法發覺。濕冷的氣息蓋過了清甜的花香。她沒有答話,綠眸靜靜地看著他。
「很多人要我放下復仇的念頭,卻不知道,不是我不願意放下,而是不能放。」他看著自己的掌心,說:「那時的衝擊太過強大,我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躺在血泊中父母的屍體……這種痛苦,妳能明白嗎?」
「別說了……佐助……」她輕輕地搖搖頭,淚水已蓄滿了眼眶。
「復仇無法讓人幸福,這我當然知道……」他啞著嗓,繼續說道:「但是不殺了那個人的話,我永遠也不會心安……」
晶瑩的淚珠滾落下她的臉龐。嘴唇微啟,她試著想說些什麼,卻好似有個溫熱的東西梗在喉間,讓她一個字也無法說出。
「釋懷……難道很容易嗎?」
他仰起頭,藉著迎面落下的冰涼雨絲,沖淡眼眶裡的暖熱流動。
忽地,有雙手自腰際柔柔地環抱住他,他能感受到身後那人的體溫,甚至是,彼此的心跳。
「別再說了……佐助……別說了……」
她輕聲哀求著,淚水沾濕了他的白袍,也間接撼動了他眼中流轉的波動。
「櫻……」他喃喃地喊著她的名字。
時間從來沒有停止流逝過,但在這一刻,卻真正凍結了。至少,對他們兩人來說,時間在這瞬間失去了其意義。
他內心受著煎熬,她同樣也不好受。
「我已經替佐助哭過了,所以你不必再流淚……之後的傷痛都讓我和你一起分擔,好嗎?」她帶著濃濃的鼻音,說:「佐助,你不是一個人。」
他全身無可避免地一震,她的一言一語、字字句句,全都牢牢撞進他內心的最深處。眼眶又開始發熱。
她是願意,也真的瞭解他,即使抱持的理念不同。
心緒激動之中,他轉過身捧起她的臉龐,低下頭動作輕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珠,接著一路向下探索,直到找到她的唇瓣。
在情感崩毀的邊緣,他一向過人的理智緊急地將他拉了回來,現實在他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讓他自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
在感性與理性掙扎之間──他硬是放開了她。
「佐助?」
「……對不起。」他甚至不再看她一眼。
單手結印,佐助的身影消失在淡霧與冷雨之中,留下她一人。
她可以攔下他的,只要她願意的話。但卻因為他離開前所說的話而怔住。
最終,他的選擇……仍是不變嗎?
一如那時的「謝謝」。
他的「對不起」,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含義。
*
再次見面,已經是好久之後了。
地牢森冷的氣息與時不時就會出現的鬼影在在都折磨著犯人的心智,木葉的地牢把守之嚴遠近馳名,方圓十里之內皆不准閒雜人等走動。而尤其是關S級罪犯的區域,光是暗部就出動了上百人,能出入的也只有木葉高層幹部。
那天,她捧著一疊紙張,跟守門的忍者打聲招呼並交付文件後就踏進了這個陰寒之地。門剛闔上,深處就遠遠傳來受刑人的慘嚎,八成是正在接受伊比喜老師的拷問……思及此,她的背上起了股惡寒,加快腳步往另一方向前進。
牢內幽暗,當她踏過每個牢房時,幾乎都可以感受得到從那裡面發出的冰冷殺意。她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在繞過千百的彎後,終於找到了她所要的人。
「那個……」她望向牢內的身影,說:「妳叫做香燐,是嗎?」
「噁心,別喊我的名字。」在燭火照耀下的髮絲顯成艷麗的橘紅色,她斜著眼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綱手大人要我來看看妳的狀況。」絲毫不受香燐的壞脾氣影響,她微微一笑,說:「順便問妳幾個問題。」
她得到的回應是不耐煩的「嘖」一聲。
香燐是在幾天前被認為是支持大蛇丸的餘黨而被暗部捉回的。當時她難得落單,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專長又在感知能力而非戰鬥,遇上直屬火影的暗部也只有敗北的份。
「調查資料顯示,妳是南祕所的管理人?」
「南祕所裡頭從事著什麼樣的研究?是有關大蛇丸的禁術嗎?」
「妳是自願為大蛇丸效力,還是被逼的呢?」
「……可以請妳說句話嗎?」
她蹙起眉,看著那背對她而坐的紅髮女子,嘆口氣,說:「只要妳好好配合,就算是大蛇丸的餘黨,我們也不會濫殺的。」
香燐冷冷地哼一聲,說:「你們木葉倒是很在意那個老變態的事,人都被佐助殺了,還管他幹麻?」
只要從別人口中聽到他的名字,總會讓她身子不自覺地輕輕一顫。
「妳──」
忽地,外頭的騷動打斷了她的話,從那嘈雜又紛亂的呼喊聲聽來,應該是暗部發現有闖入者了。
她還來不及作出反應,便有個冰冷的銳利武器抵上她的咽喉,男性的低沉嗓音隨之在她身後響起:「打開這扇牢門。」
眨眨眼,她馬上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但牢內的香燐卻比她先一步喊出他的名字:「佐助!」
細細的血絲從雪白的頸上沁出,她大膽地移開那隻握著苦無的手,說:「鑰匙不在我這裡,不信的話,你可以搜搜看。」
誰知苦無抵得更緊了,力道之大在她脖子上劃出一條淺淺的血痕,她痛得瞇起了漂亮的綠眸。
「櫻,別耍花樣。」他冷冷地說:「真以為我不敢?」
他會這樣判若兩人早已在她的預料之內,卻仍是讓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關S級重犯的牢房鎖都是經過特殊加工過的,即使怎樣的蠻力都無法破壞它的構造,而開鎖,除了必備的鑰匙之外,尚需要一些特殊條件。
「我是說真的。」她穩了穩嗓子,說。
「我有鑰匙……而開鎖,需要妳的查克拉。」
「……看來佐助對這裡還挺清楚的。」她看向香燐,問道:「她是很重要的夥伴嗎?」
不待他回答,香燐已搶先說道:「那是當然的,不然佐助怎麼會願意冒著極大的風險闖進這裡呢?你說是不是?佐助。」
「香燐,妳想再多被佐助拒絕一次我是不反對啦。」另一個男性嗓音涼涼地說:「但別說我沒警告妳,要是惹惱了小姑娘讓她不願意開鎖的話,妳最好做好在這鬼地方養老的心理準備吧。」
她只能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從暗處走來兩道身影;一高瘦,一粗壯,後者顯得沉默寡言。
在分神的期間,頸上又傳來疼痛。
「打開牢門的鎖,聽到了嗎?」他淡淡地提醒。
「佐助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很堅持。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最後,她似乎聽到一聲無奈的嘆息。
「香燐是夥伴,水月、重吾也是,他們身上都有我需要的能力。」
「……鑰匙交給我吧。」
將青綠色的鑰匙插進大鎖中央的孔裡,她在手上聚集起查克拉,忽地「喀啷」一聲,大鎖應聲落下。
「你們走吧,那些人我來應付。」聽到從另一端傳來的腳步聲,她指向相反的方向,說。
「咦?小姑娘臨陣倒戈啦?挺識相的嘛。」
她露出苦笑搖搖頭,雙眼看向他,有些艱澀地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佐助……下次再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
「妳別老是擅作主張,」他的聲音仍舊冷,卻少了一絲距離感。「敵人?妳還不配。」
聽到這話,她卻無聲地笑了。
而那四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在燭火之中。
─THE END─
某尋和電腦的無聊話題〈收文者廢言〉:
禮物越來越多,尋的心情越來越好,可是......看到如此悲傷的文章尋實在是不怎麼高興的起來,下次還是指定祭櫻的好了! 看了這篇好心痛! 讓某尋虐香的人格再次甦醒,死香燐等著吧,尋ㄧ定要虐死妳!!! 〈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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