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ask me why?
Because I have already found Remember.
─ ─ ─緋夜‧尋《 最後 》
「好冷喔!~」雛田站在他們約定的地點,一樣是下著大雪的夜晚,那裡,可以俯瞰整個城市,這是寧次的秘密基地,從她五歲那一年開始,寧次也帶她來這裡,這裡,便成為他們的秘密,小時候,她總是跟在哥哥後面,每次看到的,都是他高大的背影,他總會在她遇上困難時在前面保護著她;在她難過時,借她肩膀的─ 也是他。
「哥哥」這個陌生的稱謂,是父親為了隔開他們兩個,父親告誡她,對寧次必須加上敬語,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只知道叫寧次的名,父親會用很嚴厲的神情甚至是懲罰來譴責他,那時雛田為了保護他,而答應了父親的要求,因為她並不想看到寧次受傷的樣子,但是,在某天的夜裡,她恰巧從寧次哥哥的房間外面經過,本來想進去和他說說話。
結果聽到的卻是:「你們身分相差懸殊,我不可能會同意的」她很清楚,那是父親說得,但身分懸殊? 她和哥哥不是一般的堂兄妹嗎? 又會有身份的問題? 她不懂,真的不懂,哥哥對她那麼好,難道寧次對她的好全都是因為父親大人?
她曾經做過最壞的打算,那就是─ 寧次和父親的關係並不單純,每次寧次看父親的眼神都是很嚴肅恭謹的,她隱約的感覺到,不只是嚴肅,寧次的眼神中,有殺氣,雖然他有努力的壓抑住,只留下一點點,但她還是察覺到了,因為寧次看她的眼神中,有那麼一點點的溫柔,一點點的感情在裡面。
「雛田的生日禮物?」他還在懊惱著,該送她什麼呢? 那本破舊的書? 又或者是Remember的答案?
日足大人不准他太靠近雛田大小姐,但......看著她的純真,和看到他時臉頰上的紅暈,儘管他們是堂兄妹,他對雛田的感情,不再是家人之間的親情,間接變質為男女之間的愛情,很不幸地,被日足大人發現了。
他必須離開,割捨掉他對她的感情;放下對她所有的感情,離開這裡,到沒有她的地方去,但在這之前,日足大人答應他,不會讓雛田知道這件事情,他們會說:「寧次不小心因為車禍而身亡了,大家都很難過......」雖然騙了她,但是,她知道實情之後會更難過,他寧願讓雛田心裡的他消失,也不願告訴她真正的事實,即使自己會比她更難過。
因為,愛的太深,所以他放不下,但放不下也得放下,如此矛盾的心情,又有誰會了解?
那本書? 放在桌上的書居然被翻開了,正好翻到最後一頁,也就是他最不能理解的那一頁,為什麼沒有結局?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更奇怪的是,上面除了那句話之外,還有一句...... 等等... 這是雛田的字跡,寧次看了之後,提起筆在旁邊寫幾個字,原來Remember是這個意思,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終於知道了Remember的字義,因為這本書的作者正是─ 日向日差,也就是寧次的父親,但這本書在還未完成的時候,他就已經過世了,Remember不是宗家和分家之間的仇恨,而是寧次的父親和母親,就像是現在的他和雛田一樣,其實Remember還意味著「珍惜」的意思。
最珍惜的東西,不就是她,正在那個地方等著自己的她,找到了Remember的答案,寧次披起掛在椅背上的大衣,前往約定的地點,Remember的字義和答案,一定要告訴雛田,在他離開之前,一定要告訴她,「妳要等我! 雛田!」他說。
匆匆離開的寧次忘記了放在桌上的那本書, 日足剛好走進寧次房裡,看到了Remember,「這是? 日差的......」 他斷斷續續的說,打死都沒想到這本書會出現在這裡,早在那時候,這本書就已經被他燒毀了,在他發現Remember的同時,同時也發現了Remember對日差的意義,「不倫」之戀是不被允許的,不管是誰都一樣,他們父子倆都是─ 日向之恥,「寧次,我會讓你離開這裡,且離開雛田」他道,並收起那本書。
「雛田!」他大喊,希望雛田聽到,再不告訴她就沒有時間了,明天、明天,他就要離開了,離開這裡,有她的這裡;到那裡去,沒有她的那裡,他慌了,跑了那麼久都還沒有看到她,下著大雪,她該不會......
找到了雛田,她站在那棵樹下等他,「寧次...你來了,」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他,即使那不是寧次,她也沒有力氣繼續等下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等了好久好久,「寧次...哥哥...是...」她虛弱的開口,而寧次看著快要倒下的她對自己強顏歡笑,好痛,右手指著左胸的地方,這裡...好痛。
顧不得彼此之間身分的差距,他走上前,將虛弱的她擁進懷裡,「雛田,」他呢喃,大手撫著她冰冷的臉頰,白色的眼眸對上她同樣的白眼,「妳等了我很久,對不起,雛田,」拿下自己的圍巾,圍在她的脖子上,握住她的小手,「哥哥...」她埋入他懷裡的臉頰輕輕抬了起來,過度親密的動作令她不習慣,「說寧次」他道,望著她紅紅的臉頰,心中除了離別的痛楚,更增加了他沒擁有過的─ 愛情。
「生日禮物....」,「雛田,我找到了Remember」他說,且將她抱的更緊了,他溫熱的唇覆上她的,輕輕的、淡淡的吻,就像他對她的感情一樣。
她小小的掙扎,這...寧次不曾這樣對待她,難道,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Remember 是珍惜? 還是擁有? 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 到了今天我才知道,Remember對我而言的意義是─ 喜歡,就是喜歡著妳的這心情,不管我明天就要離開;不管妳知道了以後會多傷心;不管妳對我的心意如何? 至少,現在的我深深相信著Remember 就是─ 妳。
寧次離開了她的唇,「我喜歡妳,雛田」他說,他懷裡的雛田顫了 一下,「你...在和我...開玩笑嗎?」她瞪大雙眼看著他,「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寧次回答她,「那你的Remember?」雛田呆呆的問,「就在這裡!」身體突然騰空了? 寧次輕輕抱起她,不管她怎麼掙扎,「你的Remember是我?」她問,見他點頭,兩人高興的相擁。
下著大雪的夜晚,除了寒冷之外,他還找到了屬於自己的Remember
翌日,寧次拿起放在書桌旁的行李,貪戀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兒,她熟睡的神情,伸出手想觸碰她的頰,卻在一半時收回,不行,他怕自己放不下,已經答應日足大人會離開這裡的他不能反悔,對不起......雛田....... 他用沒有聲音的語言悄悄告訴她,他......要離開了。
成田機場......
「寧次,要走囉!」一個綁著包包頭的女孩和西瓜髮型的男孩對寧次揮手,「天天、小李,我......」他說,心裡還想著雛田,「我們還會再回來嗎?」他把那本書留在書桌上,那是他們唯一的相繫,還是留給她好了,「如果你真的愛她、想她,我們也阻止不了你」天天旁的小李說。
飛機起飛,離開熟悉的日本,前往陌生的美國,他眷戀的看著窗外的景色,「Remember」他淡淡的道,相信我,雛田,我一定會回來的。
五年後...............
更長的長髮,更深遂的銀眸,這是比五年前更成熟的他,他依然是站在機場,不同的是,這次他要回去找她,而不是再離開,「雛田,妳會等我吧!」
下了飛機,他搭上車,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
她......還在等他嗎? 又或者是......?
打開破舊的門,和五年前一模一樣的傢俱,他的房間、她的房間,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都更成熟了,快到她的房間,原本匆促的腳步慢慢緩了下來,他在緊張嗎? 他不是最想她的嗎? 為什麼會害怕? 會害怕她沒有再繼續等他了嗎?
最後,他鼓起勇氣,轉開門把,銀眸輕輕閉上,「寧次....?」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他緩緩睜開眼,「雛田!」沒有變,她還是她,還是五年前的她,只是她留了長髮,和他一樣的長髮,把眼前的她再次放進心裡,雛田拿著Remember 似回味的樣子。
對上她的眼,眼裡積滿了淚水,往他懷裡撲了過來,「寧次!」 她大喊,深怕他會聽不見,「我不會再離開妳,真的、真的,不會再離開了,」他激動的說,「寧次..我..」俯下頭,封住她的小嘴,不讓她有機會說話。
微風,翻開了說桌上的書,
古老的書頁被風翻開,
翻至那最令人不解的最後一頁......
Remember對你而言的字義什麼?
下面有幾行工整的字跡,那是寧次的字......
父親,您未完成的Remember,和您遺留給我的問題......
我都找到答案了,Remember 還意味著珍惜,
也就是我懷中的她,
Don’t ask me why?
不要問我為什麼?
Because I have already found Remember.
因為我已經找到我的Remember
─ 全篇完 ─
緋夜‧尋 2006/12/22 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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