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美麗的山羊
離開喀納斯湖區時,天空下著細雨,整個新疆一年的降雨量,不到二百毫米,我們竟然遇到兩天的雨水,而且雨勢不小;不過車子愈往南走,接近戈壁時,又是艷陽高照的沙漠型氣候,過了正午兩旁漸漸回復到荒涼遼闊的景觀,道路又直又遠,百里皆無人煙,天空很藍,掛著一朵朵的白雲,陽光透明,風一直呼呼的吹著;沒到過新疆,不知道中國有多大,如今我們走在準噶爾盆地的邊緣,丈量著無盡的地平線,把心放飛也飛不到夢境之外,這樣的天寬地闊才叫天寬地闊;然而渺小的我,如何能攀緣流浪?在廣袤的荒野裡,我連騎一匹馬奔馳的夢想,都遙不可及,又能有怎樣的浪漫四方飄流?
午後,我們抵達李安拍攝「臥虎藏龍」的場景-烏爾禾魔鬼城,它又稱作風城,為什麼稱它為魔鬼城呢?其實整個景區,都是由特殊的「雅丹」地貌所形成;每一座山丘都是風與時光所雕蝕的傑作,有的如獅如熊、有的像人頭或是駱駝,總之千變萬化,處處都是奇景怪石,風過時一陣黃沙瀰漫,遠觀又如夢境,令人嘆為觀止。
景區有騎駱駝和騾子的小販,招攬著千里迢迢而來的觀光過客,拍照留影;我騎完駱駝,注意到一頭不斷鳴叫的公羊,當我走近舉起相機想要拍牠時,牠會轉過身去,用屁股朝著我,我再繞到牠面前,牠依然同樣的動作,兩三次後,我終於明白,牠在發怒,被栓在大太陽底下,沒人理牠,所以牠不讓人拍照;真有個性的羊,想必是主人訓練有素,拿牠當搖錢樹,所以想跟牠拍照,得付錢才行。
後來到拉那提大草原,放鷹的老人,也把他的鷹訓練成現實勢利的樣子,沒付錢,就不給Pose,偷拍也不成,這是觀光對人心的污染,連飛禽走獸都學會了現實。
下午五點,陽光依然炙熱,照得人睜不開雙眼,克拉瑪依的油田,一望無際,密佈的點頭機上下不停的擺動著,這裡的石油,給中國帶來不少財富。
一路上,看見許多胡楊樹,在夕陽下與我們相遇,這能活一千年的美麗之樹,死後一千年不倒,倒後一千年不朽;當地人稱之為英雄樹,百年的人生,與三千年大樹對話,永恆到底有多長?誰又能測知天荒地老到底是多久?
0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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