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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31 18:40:27| 人氣1,362|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Marri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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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很熱鬧的地方,媽硬是花了大錢在表參道附近租了一間房子,想也知道是為了氣爸,說實在的,爸他也沒救了,在銀宿花了許多錢在女人身上,雖說財產還沒揮霍光,但媽這口苦水可嚥不下去,離婚協議書放在床上就拉著我離開這個位於東京市區的高級公寓。

這房子跟日比谷那公寓比起來並沒有差到哪裡去,相對的我的薪水可是保住這房子的唯一來源,老媽她沒工作,應該說是她從來都沒有工作過,是個市議員的千金、天之驕女,如果爺爺他知道老媽跟老爸分居,想必一定會抓狂吧!

「今天還要工作?」媽擦著透明指甲油,把腳舉得高高的。

「嗯。」我穿上咖啡色的毛料大衣。


明明就是假日卻還要上班,就那該死的主管,對新人總是不手軟,連印的文件也可以挑東挑西,要怪也要怪那不中用的列印機吧?

「妳可不准去Omotesando Hills,爺爺給我們的存款可不是無限花用的耶。」

「好啦,好啦。」媽瞧都沒瞧我就想打發。

想到上次老媽從原宿花了一百多萬日圓買了一大堆衣服,想到這我就崩潰,我猜想老爸也需是因為壓力太大才會去外頭找女人吧。

冬天,走在表參道的路上,對於穿的花花綠綠的路人,我可顯得像是保守派作風,格格不入。

才走沒多久,手機就響了
─啊,是爸。

「喂?」

「瑛子?」

「爸,怎麼了嗎?」

「妳跟妳媽還好嗎?」

「不就老樣子。」

「我剛剛才匯錢到妳們的存款,別擔心花用。」

「爸,你就是因為這樣子,媽才會變成這樣啊。」

「好啦,我還要去公司,先這樣了。」─掛斷。

我無奈把手機放進包包裡,望著經過的店面,全是名牌,這裡真是讓老媽墮落的天堂,走到轉角的LACOSTE,過了十字路口,走馬看花的走到了表參道站,搭上了銀座線的電車。

我工作的地方在上野,那邊的治安不錯,還有許多明治維新留下來的遺跡,每每經過都使人流連,公司附近過了幾條馬路,又可以到恩賜公園,上野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比起表參道好多了。

一走進公司,Taku就面有難色的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我走到他面前,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徵人啟事。

「完了,瑛子,上次被小林炒魷魚的小子,我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人來補他的空缺,我在外頭也貼了徵人啟事,報紙上也登了,只差還沒打電視廣告。」他抬頭皺起眉頭的看著我。

「小林有說什麼時候要找到空缺嗎?」我拿起桌上放的紙張。

「今天。」他喝了一口咖啡。

正當我搖了搖頭,想安慰一下Taku時,玻璃門被推了開來。

「請問還有應徵人嗎?」走進來的是一個男的,面目清秀,總覺得從哪看過。

「瑛子?」他驚訝的開口。

我才想起他是我高中同學─菊地敦己,我還記得他高中時很受女孩子歡迎,那時的他還跟學校有名的校花在一起,是讓人羨煞的情侶檔。

「你怎麼會在這?」我放下手上的紙張,走了過去。

「沒有,想換一份新工作。」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Taku興奮的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真是說人人到,來吧,我跟你介紹一下工作環境,小細節我再請瑛子教你,等會兒就來填資料吧。」Taku拉著敦己的手朝裡頭走去,坐在辦公桌的同事,紛紛都抬起頭來,看看這位菜鳥,是什麼樣的人物。

「他是誰啊?瑛子,妳怎麼會認識?」一位女同事走了過來,用狐疑的眼神望著我。

「我高中同學。」我繞過她走到了我的辦公桌,坐了下來。

「那...那...他..」她結結巴巴的又跟了過來。

「嗯?」我抬起頭瞪著她。

「沒事。」她碎嘴一聲,可能覺得自打沒趣,也沒多問什麼就走了。

不用猜也曉得她想幹什麼,不就想認識那位─我的高中同學,想從我這套出什麼話來,不過我也不是什麼三姑六婆的人,也懶得管這種閒事。

「原來妳也是菜鳥。」他突然走到我的旁邊。

我翻了翻白眼:「所以?」

他只是笑了笑,走到我另一邊空著的辦公桌。


「請多多指教囉。」


小林今天沒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不然那難纏的老主管肯定又會折磨我,整理好贊助廠商的資料後,我正準備再去Copy一份時,他出現在印表機旁。

「要幫忙嗎?」敦己準備伸手要拿走我手上的文件。

「不用了。」我把手移開。

「妳還是跟以前一樣。」他低頭笑了笑。

我打開印表機,開始列印。

「跟以前一樣?什麼意思?」我靠在牆壁,從飲水機裝了一杯水喝。

「沒什麼。」他繞過我也從飲水機裝了一杯水。

「對了,你以前不是跟那個叫做什麼名字的交往,結果呢?現在還在一起嗎?」

「紀晴。」

「啊、對,小林紀晴。」我低下頭。

「早就不在一起了。」他又喝了一口水。

「.....」


下班,回到了表參道,大概也是晚餐時間,走進coffee life,坐在靠窗的座位,點了一杯拿鐵,過沒多久他打來了。

「早上怎麼沒打給我?」準生氣的說著。

「抱歉,我忘了。」故意忘的。

「妳現在在哪?」

「coffee life。」我拿起一旁的菜單看了看。

「我馬上過去。」

─掛斷。

我嘆了口氣,拿鐵這時送了上來。

松本準,交往6年的男友,在老爸的公司認識的,我原本是在爸的公司當個小經理,沒想到因為老媽的關係而辭職。

準當初非常反對,不過我好勸歹說他最後也同意了,不過這樣也好,辦公室戀情─被人私底下說閒話的日子也該結束了。

「在新公司還適應嗎?」他也點了一杯拿鐵。

他似乎又把頭髮剪短了,不過鬍子卻沒刮,而灰色的西裝,還滿適合他的,手上還戴著EMPORIO ARMANI的手錶,真是享受。

「怎麼?看到我的帥氣說不出話來囉?」他摸了摸他的鬍子。

我翻了翻白眼:「你少臭美。」

「對了,瑛子。」他從手提包裡拿出了一疊紙:「這些呢,都是你男友眾多的愛慕者寫的,我都沒看,給妳吧。」他放在我面前。

我瞪著他,真是個驕傲的傢伙:「這是人家寫給你的,幹麼要給我?」

「不然,那我拿去丟囉。」他無辜的皺起眉。

我摸了摸脖子,這家伙倒是很愛惹人生氣,明明就快三十了卻還是這麼幼稚,真是讓人啞口無言。

「好、好,我看總行了吧。」

我是怎麼喜歡上他的?徹底忘了,是一種習慣,習慣了卻忘記是怎麼開始的,愈是要想起,愈是頭疼,而他深黑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任何事,卻讓我深得看不見未來。

「妳媽一個人在家裡?」

我點了點頭,把信擱在一旁:「等會我再買些東西回去。」

「我陪妳回去吧。」他握住我的手:「瑛子?」

惘然了,好溫暖的手,溫暖的握緊自己冰冷的手,而不想讓他發現,我移開手:「我自己回去就好。」他的神情落寞了。

我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順路從超市買了便當。

愈是接近30歲我愈害怕,準他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他是想婚,我早就看出來了,而我?不想結婚這結論早就埋在心裡的根部了,是該說分手的時候了,他是家中的長子,結婚娶妻是必然的,我是不該去絆住他。

─但,我卻說不出口。




回到家,裡頭空無一人,桌上擺了一張紙,是老媽寫的:

我出去了,會晚點回來,不用幫我準備晚餐了。



我把紙揉一揉就丟進垃圾桶,把便當放進了冰箱裡。

走到客廳,坐了下來。

冷空氣凝結了心臟的跳動,每一口的呼吸,都顯得冰冷刺痛。眼角濕了,又這麼不爭氣,我恨這個家讓人寂寞。真該死,明明說要堅強的自己,卻被這空無一人的家給打敗,真是懦弱啊─碙瑛子。

那晚,我沒有待在家裡,而是去準在日比谷的公寓,每每我想到小時候那歡樂的家時,總會為現在流下無奈的眼淚,相愛的兩個人,用一張紙就可以證明愛不愛對方?倘若婚姻是這麼膚淺,那麼有沒有愛這回事何須考證?

我一進門,準就抱緊我,什麼話也沒說,他總是可以這麼溫暖:「如果妳是說要回那種家,那我寧可妳到我這來,我這裡也是個家。」他摸著我的頭。

「那是妳爸託我給妳媽的。」他指著桌上擺的牛皮紙。

「那是什麼?」

「離婚協議書,妳爸說他已經簽好了。」

「.......」

接著,準把它拿了起來,往大門走去:「我先送到妳家去。」

「...」


隔天早上,準載我到上野,可悲的假日,連續兩天都要上班。

「幾點下班?我載妳吧。」他拉下車窗。

我搖搖頭:「我自己搭電車回去。」

走進公司,只有敦己在辦公桌前拼命打著電腦,會在假日加班的,只有新人,而新人只有兩位─我跟敦己。

「Taku今天沒來?」我把包包放在桌上。

「他早上開了門之後,把鑰匙丟給我就走了。」他抬起頭看了我一下,拿了旁邊沒開過的咖啡,放到我桌上。

「妳眼睛好紅,昨天沒睡好?」他繼續打著電腦。

「嗯。」我揉了揉眼睛,打開了咖啡,喝了幾口後又放回桌上:「你現在是在打什麼?」

「Taku說這資料的數據全都算錯,要我再重新整理一遍。」

我看著空空的辦公桌,其實我的工作早在昨天就做好了,今天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打卡。

真是無趣。

「瑛子。」

我趴在桌子上,微微的抬起頭:「嗯?」

「妳現在過得好嗎?」

我愣了:「為什麼這麼問?」

「從昨天到現在都沒看妳笑過。」

「.....」「敦己,以前你就是這樣,一句話就讓人無法招架。」

我別過頭,把臉深埋在手臂,難過得又流下淚了。

「是男友對妳不好?」

「不....是太好了..好到不能屬於我..」我喃喃自語。

敦己什麼也沒再說,安靜得令人恐慌,拼命的用手抹去淚水,用力的閉上眼,想說這樣也許能讓紅腫的雙眼舒服些,希望他不會發現。

「我就說妳還是跟以前一樣,這麼愛裝堅強。」溫暖的手摸著我的頭。


晚上,敦己說想到表參道看看,就和我一起搭電車,到了表參道後,我在超商買了些蔬菜和里肌肉,想說今天來煮煮睽違已久的晚餐。

「要到我家吃晚餐嗎?」

「不了。」他無奈的苦笑:「我只是想到表參道看看,我等一下就要回去了。」

之後,他說想自己一個人逛逛,叫我先回去,不然我媽會餓壞肚子。

一回到家,就聽到客廳傳來電視聲,我走進廚房把大包小包放在流理台上:「媽,妳應該還沒吃晚餐吧?我今天來煮咖哩喔。」

客廳有電視聲,卻一點回應也沒有。

我走了出去:「媽!妳在家吧?」

慢慢走進客廳,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倒臥在地板上─

「媽!!!!!!!!!!!!!!!!!!!!」





天空好暗,老天卻沒有為我哭泣,只用了黑暗把我包圍住,哭泣的是我,流了滿身的淚,紅了雙眼,老天依然沒有看在眼裡,黑得讓我連媽的容貌都看不清,只曉得她笑得好開心,是為了什麼事而笑?我的眼淚,讓我看不清、我的痛苦沒法言語。

若是這樣的結果,媽和爸當初何必結婚?

我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靠著一旁凸起的梁柱,一身的無力感,疲憊給包圍了,手抖的不像話,眼淚任它流,不過,那又如何?

走廊的盡頭,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終於出現了,爸他看見我哭得紅腫的臉,一副不敢相信的臉衝進了病房,隨後無論他說了多少句對不起,媽都聽不見了,永遠都聽不見了。

明明知道媽只是鬧脾氣,為什麼還要簽那離婚協議書?後悔又有什麼用?這家庭碎了、沒法補了。

沒多久,準趕了過來,陪我在醫院待了一夜,而爺爺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一看見爸就往他的臉上揍了好幾拳,流了好幾行眼淚的爺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跪在地板上,拼命的搖頭。


「既然你不能帶給她幸福,那為什麼還要娶她?」爺爺問了爸爸一句。


拖著一身的無力,回到了只剩我一人的家,醫生說媽的死亡時間是在前天晚上,假如,那個時候我留在家裡就好了,媽就不會吃安眠藥自殺了...

我怎麼就不會堅強一點?

看著桌上的離婚協議書被打了開來,上頭,媽沒有簽名。

「瑛子,搬到我這來吧。」準倒了一杯水給我:「我會連絡搬家公司,妳媽的後事我會幫妳處理。」

我搖頭,喝了一口水:「我要住在這,不然媽會找不著我在哪,我要護著這唯一的家啊.....」

「....」

「我會堅強的、我媽的後事我自己可以處理。」我握起準的手。

他點了點頭。


真希望冬天可以快點過,這感傷的季節傷得我都是疤,我最愛的媽媽離我而去,而我身為獨生女的我卻得堅強拋下那懦弱的淚水,得站在那該死老爸的身旁送媽最後一程?眼淚乾了、懦弱沒了,剩的到底是什麼?
 
才剛上班,就請那麼多天的假,小林一定很生氣,我苦笑,快步走進了公司,想必我媽過世這件是大部分的人應該都知道了,我低頭走到了坐位,卻發現桌上擺滿了補身體的藥品還有雞精,我驚訝坐了下來。

「這是大家買給妳的,希望妳能好好補身子,別操勞了。」Taku走到我身旁在我耳邊輕語。

我點頭,紅了眼眶。

坐在一旁的敦己開了口:「妳不在的期間,我幫妳整理完額外贊助的廠商的基本資料了,現在只差的就是打電話一一確認了。」他放在我桌上,摸了摸我的頭。

「嗯,謝謝你。」我微笑。

「今天煮咖哩飯給我吃吧。」他坐了回去。

我愣住。

今天小林看到我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原來她這麼善解人意,我有點驚訝,而Taku有事沒事就一直幫我泡咖啡,害得我一直找廁所。

不過,我卻覺得好溫暖。

下了班,敦己跟我走到了車站,天氣冷得不像話,敦己把他身上的外套,蓋在我的肩膀,他努力的搓起手,呼著氣。

「妳的手借我。」

我伸出手。

敦己突然伸出手握緊,說道:「妳的手好冰喔。」隨後他對著我的手呼著氣。

我趕緊把手抽回,塞進大衣的口袋裡。

「那幾天我一直打給妳,可是一直打不通。」他看著我。

「可能是因為我關機的關係吧。」我看著地面。

沒多久電車來了。


到了表參道,準打了電話來。

「妳在哪?」

「回家的路上。」

「我過去吧。」

「不用了、今天好累。」

「嗯,好吧,那要記得吃晚餐。」

「好。」

到了家門前,他突然問:「剛剛打給妳的是誰?」

我打開門:「我男友。」

他走了進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那他不會生氣?」

「生氣?生什麼氣?」我拿出冰箱的蔬果。

「我來妳家這件事。」

我笑了笑:「你只是同事他幹嘛生氣。」

「....」

煮了半個小時,咖哩終於好了。

外頭的夜漸漸深了,這空間,曾經有媽在的這裡,我會努力守住,為了媽的尊嚴,為了自己。

敦己吃完後就離開了,可是沒多久,準卻來了。

「剛剛從妳家出來的男人是誰?」

「喔,那是公司的同事啊。」我洗著碗:「你怎麼會來?」

「他為什麼要來?」他皺起眉頭:「妳怎麼可以單獨讓一個男人進家裡啊?」

「......」

「還騙我說今天妳很累?」「其實是邀男人進屋?」

「準,別說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放下碗,板著臉。

他一句也沒說就耍門出去,留下了一袋裡頭全是精力飲料的袋子。


我苦笑,也該是到終點的時候了。


過了好幾天,他一通電話也沒打來,也該換我開口了,分手是早該的事,是我一直拖、一直說不出口。




「我是一個不婚主義者。」我喝了一口咖啡。

「喔?那還滿像妳的作風的。」敦己坐在我的面前攪了攪杯中的咖啡。

我苦笑。

「那麼妳的男友怎麼辦?」

「.....」「他啊,是家裡的長子,如果不結婚的話,他爸媽一定不會答應的。」

「那即使是這樣,妳還是不願意結婚?」

我點頭:「我不希望我跟他變成我媽跟我爸一樣,我不相信婚姻那回事。」

他打趣得喝起咖啡。

「所以,我選擇了分手。」

「....」他抬起頭凝視著我。

我硬是擠出了微笑。


春天終於到了,準還是一通電話也沒打,已經幾個月沒看見他了。我在表參道,愜意的在咖啡店喝著咖啡。

直到他坐到我面前,我才收起臉上的微笑。

「好久不見了。」他說道。

「是呀。」

「瑛子,我....」

「分手吧。」我努力的把注視放在他身上。

他抿著嘴,冰冷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任何事:「妳跟那男的果真有什麼?」

「不是,應該是結束的時候了。」我摸著他的手:「我不能結婚。這是我的理念,所以,準,你還有美好的未來,你可以找到賢慧的妻子、你們還可以生個可愛的孩子,這些都是我不能給你的。」我紅了眼眶。

「我不懂。」他皺起眉。

「我跟你沒有未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那些,所以...」

「不結婚是妳的理念?」

「我不要你跟我像我爸媽一樣。」「所以,準,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我站起身。

「為了我也不行?那只是分手的藉口而已吧。」他握緊拳頭。

「對不起....」

「....」「就憑我愛妳也不行?」

我快步離開了coffee life,留他一人在那。


看似美好的春天也不過就如此,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敦己說我是自私,是怕自己會跟我媽一樣,我沒反駁,他說的也沒錯,是我的自私害了準,早當初我就不應該和準在一起,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可笑的理念─準一定是那麼認為。

四月,Taku他終於升官了,變成了小林的助手,他說這是他到地獄的象徵,雖然薪水會比較多,可是身心卻會傷痕累累。 

而我,成了正式員工,敦己也是。

有一天下班,敦已說要不要到他家看看,我爽快的答應了。

去之前,我們到了東照宮看看。一進去的的兩側,有許多的石燈籠和青銅燈籠,還真有那個氣氛,而現在是牡丹開花的時期,裡頭的牡丹園簡直漂亮的不像話,而敦己卻是一副興趣缺缺的神情,我只好走馬看花的快速離開。

「真搞不懂妳們這些女孩子,這種東西到處都有,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拼命喝著手中的柳橙汁,像是深怕別人會搶了它一樣。

之後他又說想去Ameya Yokocho吃些東西,我只好乖乖的被他拖著走,今天原本Taku也說要來的,結果被老婆硬是叫了回去,他只好哭喪著臉對著我們說莎喲娜那。

敦己嘴裡吃著炸食,把我拉到了一所幼稚園前。

「為什麼要來這裡?」我不解的看著他。

他打開鐵柵門走了進去,我只好也走了進去。

這間幼稚園似乎已經有段歷史了,裡頭的遊樂器材都有些脫漆,建築物裡頭的小燈亮著,隨後就有一位女人走了出來。

「今天好像比較早,菊地先生。」那女人似乎是園長的樣子,看起來穩重能幹。

「是啊,今天比較早下班,真是辛苦妳了。」

從女人後頭走出來的是一位小男孩,長得挺可愛的。

「爸爸。」他跑過來抱住了敦己的腳。

「爸爸?」我抬起頭驚訝的看著他。

他微笑。

在走回他家的路上,他才娓娓道出過去的事。

五年前他和小林紀晴奉子成婚,生活過得還不錯,可是去年初小林帶著4歲的拓右,去幼稚園時,卻在路上發生了車禍,小林拼死命保護了孩子,拓右是活了下來,可是小林卻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敦己平淡的說法,像是毫無感情般。

「我寧願紀晴活下來,也不要這個孩子。」他看著遠方,手裡牽著拓右。

「....」我低頭看著拓右,他天真的樣子令人憐惜,可是這樣可愛的孩子敦己對他毫無感情?我不相信。

「他也是小林留下來唯一的孩子,好好愛他吧。」我摸著拓右的頭。

「我知道,可是我一個人好累。」他看著我,像是等著我要說的話。

「真的辛苦你了。」我趕緊把視線轉向別的地方。

「......」

我們走到了一間獨棟的房子,大概有三、四十坪,不算大。

一進玄關,那裡除了鞋櫃以外的東西全沒有,真是簡約,除此之外,房子裡頭意外的乾淨,該有的家具都有,外頭的小庭院還有種牡丹花。

「以後別花錢去東照宮了,牡丹花我家也有,來我家就好了。」他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拓右的玩具。

「對啊,姐姐,以後妳就來我們家玩,不然只有我跟爸爸好無聊喔。」拓右天真的笑容真是吸引人。

我笑了笑。

突然,手機突然響起
 
─是....準?

我看著手機螢幕,突然心臟跳得好快。

「是那男人?」敦己皺眉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

敦己走了過來,搶走我手上的手機,按下了通話鍵。

「喂?」敦己不客氣的說著。

我硬是想把他手上的手機拿下來,可他卻一直把我推開。

「我?」「我是瑛子的男朋友,菊地敦己,請多多指教。」─掛斷。

我怒視著敦己:「你為什麼要那樣說?你明明不是,你為什麼要那樣說?你憑什麼那樣說?」我生氣的大吼。

敦己輕輕的把手機放在桌上,坐了下來。

「我希望我是啊,瑛子。」他凝視著我。

我拿起手機就往外頭走。


「我哪一點比不上他的?」他又說了一句。


我沒理會,打開了大門。


回到了表參道,我打了通電話給準。

「你剛剛找我?」

「嗯,想找妳出來,不過妳似乎有人約了。」

「準,剛剛那個人─」

「不用跟我解釋,沒那個必要。」

「.....」

「沒事了,再見。」─掛斷。



我落寞的把手機放到包包裡,兩行淚滑過臉頰,搞不懂自己還在期待些什麼,放手的人是我啊,那為什麼痛苦久久沒法散去?

我摀著滿臉的淚走了回去。

只是一回到家,準卻站在家門前,我愣在原地,而他一看到我就快步走了過來。

「我....我只是剛剛沙子─」我忙著慌張的解釋臉上的慘狀時,他突然抱緊我。

「對不起.....」他輕輕在我耳邊道出。

眼淚又開始不聽使喚了。




「我們不結婚,好不好?」他輕語。




我驚訝的看著他,而他篤定的眼神,告訴了我一切。

他用著手擦著我一直流的眼淚,笑著看著我。

我點了頭,但淚還是在流。









準他退了一步。後來我才知道,我們沒見面的這幾個月,準他回了老家跟他爸媽妥協不結婚這件事,他花了好幾個月又跪又說,他爸爸在昨天總算答應,而他打給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隔天我去公司時,Taku說敦己已經遞了辭呈,辭職了。







「瑛子。」準拿出了白絨毛的四方盒。

「嗯?」

他把它打了開來─是戒指。

「婚姻這種事,如果妳不想要也沒關係,但是我希望妳能一直待在我身邊。」他把戒指戴在我手上。

「而我也會一直待在妳身邊,直到妳把這個戒指拿下來、不愛我為止。」












台長: 芝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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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人
真是一個好故事 ^____^
2009-02-01 03:28:48
糜【30】
準人真好
2009-07-31 09:48:47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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