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爸爸?」恆天有些不可置信,呆愣看著眼前奇怪的男子。
說他奇怪,簡直是太過便宜眼前的男子,他的眼睛暴凸,驚恐邪惡的瞪著眼前的食物,全身上下青筋暴露在皮膚之下,顯的有些嚇人;而他所謂的食物,就是他手上一個被分屍的人類,腦漿已經沒有了,手跟腳分別位在不同的地方。
而男子正用他細長詭異的手指,插入腹中的小腸,拉出來吃掉。
如果不是因為太過震驚,恆天有可能當場吐了出來。
「遲了一步,他已經被腐化了。」黎淵看著懷中的懷錶,表情有些憤怒。「不過他似乎沒有什麼難度,恆天,你去解決他。」
恆天急轉過頭,望向黎淵,他覺得黎淵變的有些不一樣,之前好好先生樣全然消失,就算他現在笑了出來,恆天也不會覺得黎淵很和善,反而有些變態,在看到這副景象的人能笑的出來的人,也不多了。
男子,周平,沒有注意到站在他兩公尺外的三名男子的對話,專心的吃他的大餐。
「針孔打在手背上,應該不是個技巧高明的獵人,如果是我,會再他的太陽穴上打上一針,現在的他才會衝過來殺了我們。」黎淵有些失望。
「應該是情急之下打的,我看見針頭有一半插在他手臂上。」上飛彥很鎮定,彷彿看多了這類的畫面,很冷靜的分析。
恆天有一刻很想落跑,他發現他身邊的人都瘋了;黎淵瘋了,他叫他把他自己的爸爸殺掉;上飛彥也瘋了,眼睜睜看著他爸爸吃掉一位人類也沒有任何動作;他爸爸瘋了,他有記憶以來,至少他知道他的爸爸不會吃人類;他自己也瘋了,不然不會站在這裡,與一群瘋子為伍。
這是夢嗎?
「這不是夢…」黎淵看穿他的心,「你必須拿出你的異能跟你爸爸戰鬥,他為
什麼會變成這樣等結束我再慢慢跟你說…去吧!拿出你的〝雷〞!」
恆天還是站在原地發楞,黎淵嘆了一口氣,用眼神示意上飛彥站開一點,並且等一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出手救他。
上飛彥離開恆天身邊,給他一個默默的加油。
「恆天,你必須拿出你的勇氣,想想看他以前是如何對待你的…」黎淵拍拍他的肩。
恆天發現他童年的記憶又重新在他腦中重播,爸爸拿起刀子,接著鮮血,還有…一雙冰冷的眼睛。
恆天永遠也不知道,黎淵在拍他的那一瞬間,讓他部分的記憶活化,在腦中重播好幾次。黎淵看見他的表情微微的變了,表情盡是滿意的笑容。
「拿出你的真本領…」黎淵拿起石頭,丟向周平,正中周平的額頭。沉醉在美食之中的周平,忽然有人來打擾顯的很不高興,丟下懷鐘的美食,巍巍的站了起來。
「殺了他。」
周平衝了過來,衝向他的兒子,周恆天。
恆天見他衝過來,旋個身躲過他的攻擊,但是周平手上拿了個刀子,右手一揮,恆天的衣服前被劃了一刀,裂開。
恆天從來不知道父親的動作有這麼敏捷,他試圖抬起右手抵抗,但周平沒命似的亂砍,恆天一點機會也沒有,只能不停的閃躲周平的攻擊,好幾次都差點被
劃到。
「周…恆…天…」周平緩緩的叫著兒子的名字,恆天震了一下,因為動作緩了些,左手臂上被刀子劃了好長一條,鮮血流下。
恆天看見自己的鮮血,整個人陷入最深層的記憶之中。
對了…他是我的爸爸…他拿刀子捅進我的肚子,那個時候好痛好痛,我想叫爸爸住手,但是我沒有聲音,我叫不出來…媽媽…媽媽也不肯幫我…我不是他的小孩嗎?他看著爸爸殺我…殺我…殺我…鮮血…我想了什麼?對了…我好想….
殺了他!
「恆天!你必須集氣!把內力集中在你的右手,這樣就可以發動異能了!」上飛彥看不下去,隨著恆天身上刀痕增加,他急忙的大叫。
集氣?
恆天跳離周平的身邊,在他好幾公尺地方落下,他閉上眼睛,深思上飛彥剛剛說的話。
集氣…他心無旁鶩,沒聽到周平發現他的地方,邊衝過來編大叫的聲音;他靜下心,把身體裡面所有的氣集中在右手,他發現右手給他的感覺不太一樣,有些發熱,有些發麻。
他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右手,衣袖整個消失,周圍的氣流變的不一樣,他清楚的看著氣流在他右手周圍及速流動,這就是異能發動的開始嗎?
右手發麻的程度讓恆天有些招架不住,急想甩掉,但他根本就動不了,右手好像不是他的一樣,他有些慌張。
不對…依照剛剛的氣流,還需要再集中一些,再集中一些!
周平已經快衝到恆天的身邊,上飛彥想動身上前幫助他,卻被黎淵制止。
「你現在如果幫他,他以後就不會發動異能了,而且我也會殺了你。」黎淵沒了笑容,嚴肅的充滿殺氣。
上飛彥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當初自己殺了自己的父親時,黎淵就是用這種表情叫他發動異能。當時的他,淚流滿面。
恆天突然睜開眼睛,看著衝到自己身邊的父親,舉起右手,用力插入他位於心臟的胸腔,整隻手貫穿他的心臟,周平的血噴濺四處,也噴到了恆天的臉上。現在恆天的表情是他從未有的邪惡,甚至有些嗜血的快樂。
那快樂,是他終於殺了父親的喜悅。
他,淚流滿面。
「爸爸,我終於報復了…你那年捅我的那一刀,你知道嗎?你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想殺了你…和媽媽…殺了你…!」恆天有些歇斯底里。
周平早就斷了氣,但因為強力的電流通過他的身體,整個人還不斷的在抽搐,
刀子框啷一聲掉在地上,清脆的聲音聽起來很悅耳。
恆天拔出右手,整隻手鮮血淋漓,還微微發麻。
周平的身體掉到地上,瞬間萎縮,整個人以奇怪的姿勢扭曲成一團,臉部表情更是猙獰。
「做的好!」黎淵走近恆天身邊,拍手叫好。
其實他很訝異恆天在第一時間就能幾乎毫髮無傷的發動異能,而且他感覺到身邊空氣中還存在著些微的電,吱吱咂咂的在空氣中磨摩擦,不時發出電光火石。
恆天嘴角試著扯出笑容,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達成別人對他的期望。
「阿飛,湮滅證據。」黎淵拿出手帕擦掉沾在恆天臉上的血跡。
上飛彥舉起右手,集氣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整個手臂像是著了火,突然那個火燄射向扭曲的周平,燃燒成灰。
看著曾經憎恨過的父親成了一簍細灰,恆天的心裡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等黎淵走遠,恆天有些恍神的跟著上飛彥走。他實在不懂剛剛他到底是怎樣殺
了他父親,也不懂為什麼要殺了他,更不懂他的未來要如何過下去。
那恨,消失殆盡。
「上飛先生,以後…我該做什麼?」恆天的手心都是汗,為了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軟弱,他緊握著手,止住顫抖。
上飛彥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焦黑的右手,再看看恆天青筋暴露的右手。
「屠殺人類。」
他無奈。
(續)
這一章好可怕呀!
我寫到一半時還認為恆天發瘋了...
然後就乾脆想:就讓他發瘋好了...=3=(不負責任)
順帶一提...
其實上飛彥很想上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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