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美的故事理應是講述愛情,虛無卻屹立不搖的精神指標。如果這是愛情:隱藏在心中的渴望往往比外在顯露的更炙熱強烈;正常的生活著內心卻總有空洞的感覺;不知所以的等待和無法抑制的期待壓迫著胸口。
第一次看「Cold Mountain」﹙冷山﹚是在院線電影院的大螢幕上,幾次片段的複習在電視電影頻道播出的時候。艾達(Nicole Kidman)與英曼(Jude Law)的初見鍾情、芳心暗許,直到戰爭爆發的前一刻才互訴情意,卻就要面對殘忍的不知道明天的分離。也許一段感情的開始比結束還無法控制,苦澀的相思滋味讓每一天度日如年,卻也是將生命支持下去的力量源頭。
電影的場景隨著兩個距離遙遠的人慢慢拉近展現不同的磅礡氣勢。一邊是英曼經歷了頸子上幾乎奪走性命的子彈後存活,為了活著回到愛身邊,成了被通緝的逃兵。途中他所見所聞讓觀眾見識到戰爭所帶來的紛亂破碎。
獨自生活的總是孤單的女人,所以一路上曾給予英曼幫助的都是女人們:冷漠的老婦人住在森林裡,劇情沒有交代她經歷過哪些,當她撫摸溫馴的小羔羊,口中叨唸著牠們給她的陪伴與價值,卻順手拿起短刀就抹了牠的脖子;我們的錯愕之中小羊變成他們的晚餐,在英曼訴說對家鄉及女人的思念時,老婦人的低垂的眼裡像是也那麼感同身受。表現亮眼的客串角色是娜坦莉波蔓( Natalie Portman)飾演的年輕寡婦,丈夫死在戰場上,甫出生不久的嬰兒連爸爸也沒見過,當英曼在雨夜中求援,她從防衛到提供幫助到脆弱的情緒失控,還有面對飢餓士兵的殘暴掠奪時的無助到為了保護孩子所展現的憤怒,短短的戲份卻有多重轉折,讓人印象深刻。
另一邊的艾達面對父親過世後的無助,從一個會讀拉丁文及法文卻不會下廚、會插花卻不會種花、會刺繡卻不會裁縫的無法照顧自己南方淑女,在遇到露比介入了她的生活之後,漸漸成長,變成一個可以照顧自己更可以照顧朋友的跨時代女性。她的日子過的是充實的,除了夜深人靜讀著小說和寫信給英曼時因為思念的而有缺憾的心。在亂世,她們是一群可以自力更生的女人。當然啦!瑞妮齊薇格( Renee Zellweger)因為這部電影得到奧斯卡最佳女配角,可以想見她在電影裡的搶眼表現,個性鮮明不可或缺的女配角角色,有一幕電視播出時我才了解的是她在遇見心儀對象時展露出的小女兒心情,她摸摸艾達的手環,艾達隨後把手環卸下來戴在露比手上,她再一次看向那個唱著歌的男人……
英曼決定逃離軍隊前,與在醫院旁邊的賣花生的老瞎子對話,瞎子說他生下來就看不見了,所以他什麼沒有看過,包括女人,英曼問他如果可以讓他看見世界十分鐘,他願意用什麼來換?瞎子說如果只有十分鐘,那他說什麼都不會交換,他不是不想要看見,而是他不想承受得到後又失去的悔恨!
英曼與艾達終於相遇,在互許三聲「I`ll marry you」之後,終於因為確定了彼此的愛而結合。不可避免的偉大的愛情故事要有生離加上死別,英曼在千里迢迢的回到愛人身邊之後,途中所有的危險都拋下之後,卻只有一夜的相聚。建立在生離死別上的愛情故事似乎比較容易被辨別真實與否,如果非得要用那麼蠻橫專斷的方式被評估,那麼平平凡凡的你我該怎麼祈禱愛情發生?千古流芳的愛情故事之所以可歌可泣,因為平凡的故事似乎不值得被傳頌。
我羨幕他們一眼就愛上的美好,即使時空阻隔久遠即使不確定對方,曾經我希冀的就是如此純白無暇的開端,不需要經歷幾次受傷,最終分離不是因為有人背叛或無法相處,即使沒看見對方也無法停止思念。混亂世局裡沒有太多誘惑遐想,他們追求的就只有活下去,愛情是一種支持的力量,尋覓到了,就永遠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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