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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25 12:02:58| 人氣21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守秋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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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輔仁文學獎新詩首獎、刊於2004幼獅文藝八月號





〈守秋狩〉


九月淡淡削瘦成一枝無謂的榆葉
待露霑全被遲疑的黃昏蔭乾
夏天就要過去了
野蘆葦們長得更高並開始
吞吐蒼白的思想,如此消極
靜靜地有霧起若神祇呼息
催眠激情之風,或堅忍的霜雪

除了久久僵立的網罟與弓可能
仍是凜而無虞,且近乎孤僻的
在沼塘之畔,睡意瀰漫
所有鋒芒的盾固的都已腐得泥濘
惶惶霜結,遠離崢嶸殺伐的光榮
夢的色調膠著而困窘
值得一場徹底的長冬

幾乎就是那樣的長冬
少年獵戶還獨守著投擲口號的廢崗
準星將發抖的敬意捏得更銳更緊
一次次嘗試擊落復育區的候雁群
姿態如此俐落、決絕地彷彿
冬雷在開展的原野上厲聲批點,那些
悲透預示的美,在枯枝掩護之隙
竭力聽取蚊蚋撲襲舊蛛網的細微仆聲
猶疑消退的水潭震動著
謹則冰結疏則氣蒸

雖然秋末總是善殺
雖然暮色已將飽滿的冬青樹林緊緊逼視成一只剝裂的籽
雖然那人遠去的步履早已覆滿沉著冰雪
緊緊陷入遠祖偏狹的時令

時光明滅如流,雖然
雪融終將輕於雪落
那人的嗥聲在天地的圍狩之間特別是暗的
甚至未曾驚動老白鷺緊攫河床的細腳
乾裂如涸如鏽的細腳
殘忍而蒼白而拘謹的細腳





(二○○二、三、十三)

台長: 林達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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