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躺在床上,他感覺火神和水神在他身上一言不合又打起來,水神佔領了身體,冰冷的海水將他淹沒,他呼吸困難;火神踩在臉上,又熱又燙,不斷的溶化他頭底下的冰枕。他像是躺下的盤古,神經無法帶動肌肉,一動也不能動。天花板的電燈似乎開始搖晃,身體就要回歸大地。他閉起眼睛,等待生命的最後一刻。
不知道躺了多久,笑笑側躺著臉微微睜開眼,逆著光線他看到媽媽,掩著臉微微的抖著。有另一個人影很矮,站在媽媽的面前,低著頭不說話。
房間的牆壁顏色是橘色的,牆上有一整排的照片,桌上還插了一盆鮮花。
很像現在的房間,只是擺設和顏色不同。
笑笑試著看清楚照片裡的人,是媽媽和爸爸。
爸爸的臉孔跟他想像的一模一樣,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照片裡的他們都年輕,也很快樂。
他回頭又仔細看,那個矮著身體的是爸爸,跪在地上。
他剛要問媽媽,爸爸就站起來,拿了幾本書,開了門走了。
笑笑在一陣錯愕中,昏昏沉沉又睡著了。
一道刺眼的白光把他驚醒,曹操騎在白馬上,一身盔甲,好威風。
曹操指指自己,又指指笑笑。轟隆一聲,白光慢慢減弱,什麼都消失了。
笑笑睜開了眼。
他把手移出棉被,有一雙手立刻握住了他。
笑笑問媽媽,爸爸是不是走了不回來了?
媽媽輕輕的點頭。
笑笑說,可是我好想見他一面。
媽媽抱著笑笑,用笑笑習慣的沉默。
米蘭昆德拉說,
「令他反感的,遠不是世界的醜陋,而是這個世界所戴的漂亮面具。」
說也奇怪,拿下了漂亮面具,燒也就退了,似乎身體裡的壞細胞也被帶走。
笑笑開始大量的吃東西,包子之外的食物也吃。份量就像他念的書一樣多。
身體照單全收,全化為能量,不斷的長高,長壯。
笑笑像是陽光下抬起頭的新芽,拚了命的接近天空。
笑笑的導師曾經幾次叫他去談,要他把看閒書的時間撥一點給其他科目,光靠作文好是不夠的,這樣的成績很難有好學校念,高中聯考一試定江山,要好好把握。笑笑掏了掏耳朵沒說什麼,還是繼續用自己的方式學習。
三年很快過去,聯考放榜,笑笑從恰北北的頭上找自己的名字。
他沒有上一般高中,而是進了五專,汽車保修科。
笑笑知道餐桌上的小汽車就要變成真實,他的法術再一次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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