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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21 23:47:23| 人氣35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超級計劃〕P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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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身體髮乎,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畢竟它曾在我身上伴隨我共同生活了26年,若不是造成某些不便,我也不忍與之離異。這個計劃大學時慢慢浮現,有時討論到此話題,不免小小責怪爸爸媽媽以前沒有讓我動手術,也許那時人們缺乏衛生保健觀念,擔心孩子小小年紀會受苦受難。媽媽則會帶點嚴肅又不是很正經地埋怨自己:「都怪我以前把妳生成這樣。」真懷疑生我時,她是不是每天拿剪刀。只是想了沒有做,說了沒有付諸行動,又怕難耐開刀疼痛之苦,於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拖下去,直到今年暑假,26歲,痛定思痛,下定決心,要更趨近一般人。Because這個炎熱鬱悶到異常,熱死一大堆歐洲人的夏天,老早想好第一要開刀;第二買車,在隨興聊天之下,將開刀定名為P計劃。



8月5日(二)
P.M.1:30────大姐推薦我成大一位外科沈醫生的門診,我本來希望找女醫師的,可能她沒有較熟識的,或主治醫生沒有女的。所幸在醫院即使脫光了衣服也變得沒有羞恥心,扭扭捏捏反而讓自己彆扭。爾後馬上抽了血,我嚇得眼也不敢看,頭也不敢回,奇怪媽媽常說我小時候打針一點兒都不怕,也不哭。

P.M.6:30────排了斷層掃瞄,前一小時喝了一杯用飲料盛裝類似白開水的液體,我不曉得那是啥,臨上台前,被注射一劑針,我感到全身一陣熱流,約莫十幾分鐘後才完成。

可能我的棉花壓得不夠緊,回來後兩隻手關節處全小淤血了。



8月8日(五)父親節
午夜凌晨────看到二姐被經痛震醒,一大清早,我倏地被什麼東西從腦後重擊一下,從床上猛然跳起:MC似乎快來報到了,萬一好死不死和開刀期撞個正著,難不成要醫生一邊為我操刀,一邊血流成河?

詢問大姐後,她擔心藥局不知會開啥緩經藥給我,再三叮嚀要去醫院掛號拿。因為不想為了幾顆小藥丸到大醫院排隊看診等好久,妹妹幫我用日常實用好幫手─電話簿─蒐尋小型婦產科診所,我則負責播打號碼詢問是否有使用IC健保卡。不問還好,一問增加我的社會值。第一通接通了,電話那頭沒聲音,我試著「喂!喂!」,掛斷重新再call一遍,耳邊僅傳來「嘟!嘟!」聲響。第二通電話是空號,無人接聽回應,確定這是最近版本沒錯呀!第三通總算有人,可惜答案是「NO」。第四通再接再厲,我才講完,對方馬上掛掉,媽媽、妹妹以及我當場楞住。第五通我們三人全傻眼,只差眼珠子沒掉出來,我話還沒說完,便慘遭滑鐵盧。莫非這些是傳說中的黑店?專替情人節和暑假前後未婚生子的墮胎潮服務?說的也是,捉娃娃肯定是自費。正準備放棄,乖乖至大醫院就診,有一通說「YES」。



8月10日(日)
P.M.7:00────為了開刀時的方便舒爽,即使我動的不是頭部,也非上半身,我的頭髮過長,快達腰部,一年內總計燙了兩次捲髮,兩次染髮,近來又偷懶沒有勤快做謢髮保養工作,本來就不是秀髮的髮質更是雪上加霜,瀕臨細胞壞死,早就沒有型了,決心去修剪。高雄雖是我親愛的故鄉出生地,偏巧找不到我的愛情連鎖髮型店,只便挑了三奇。果不其然,設計師說太乾了,剪完後只剩及肩的髮長,問我會不會心疼一下剪這麼多?沒有後悔,我厭倦長捲髮了,等我去愛情連鎖髮型店,打算用負離子燙燙回直髮(設計師說離子燙太傷了,勸我用負離子)。三奇這號設計師技藝實在不怎高明,剪得像狗啃的,若我會後悔,恐怕是去三奇吧。



8月11日(一)
P.M.1:30────住進成大醫院836B號房 ,隨即換上病服,護士為我抽血,並打了一針生理食塩水,滿痛的,對於接下來開刀前各項準備工作,微微緊張,畢竟這是我第一次住院。後來,兩位志工領我去照X光和做心電圖。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的發生,我和媽媽在靠窗的下午天,邊喝台南最負盛名的又便宜又大碗的飲料(珍珠奶茶在台南真是兵家必爭之地,市場競爭力超強,現在連大杯的幾乎不加水攪的哈密瓜汁也降到15元了)邊抬槓,只缺一張小桌子就可以辦下午茶party了。最後窮極無聊,打發這種時間謮EZTalk實在看不下,當然是壹週刊派上用場。

傍晚─一──名自稱大姐同學,不知是「徐」或是「許」的總醫師來看我預備動刀的地方,人既漂亮又親切。褪去某部份的衣服已經不是難為情的事,反正他們醫生每天要看那麼多病人,早就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從看診幾天來,看完我的片子,間斷耳聞為我做檢查的醫生、大姐以及姐夫之間討論,照我門外漢的想法推敲,以為多出來的那一塊和凹下去的小洞,應要「切除」才對,據他們專業的說法是以「挖」當作動詞使用,諸如:「不知道會不會越挖越深?」…等,聽到如此形容詞,魂魄早已嚇得飛離破散,外加七零八落,膽子更掉到遠在天邊的百公里之外,須乘坐音速火車去撿回來!

稍晚─一──位大姐的學弟,R1住院薛醫生來巡房,幸好他沒要求也要看一次,不然被年輕和我差不多年齡的醫生看,我可會不好意思害羞,他可能也沒到那個權力吧?

更晚────姐夫也過來看我,再一次見光死,因為他明天或許會和同事換班,幫我麻醉。教我明天採用何種姿勢半身麻醉,可能有點痛,上半身還是能動來動去,。開玩笑!嚇都嚇暈了哩!而且明明下半身沒有一絲絲痛楚,卻有意識知道躺在粘板上任人宰割,真妙!還有預告手術完畢也許6個小時平躺在床上,尚未能進食……各項事宜。

P.M.8:30過────護士小姐拿著內裝甘油像大一號的醬油瓶替我灌腸,她吩咐如果可以忍個2、3分鐘更好。尖尖的一個管子頭在肛門鑽進鑽出,極端不舒服,我覺得就快插進我的肚子和腸子了,真有人這麼厲害可以忍兩、三分,我才不信,難不成偷練提肛的神功?我連一秒都無法憋住。褲頭來不及綁,直奔洗手間,腹部感到像過往胃痛時的劇痛,快昏倒在廁所,果不其然,立刻上吐下瀉,晚餐甚至還沒消化完畢,白白浪費一頓。醫護人員只有跟我說可以清理宿便,把它排乾淨,我可不曉得會捉兔子。打死我這輩子絕對不再被灌腸!要就吃瀉藥,要不就軟便劑!向醫護人員反應,他們吃了一小驚,而非嚇了一大跳,因為對照其他更多病患,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以下這段話為18禁
(哇靠!菊花差點開了!怎麼會有人想要肛交!簡直是變態!A片中常有這畫面,果然是拍給男人看的!我承認,我曾好奇上過色情網站,首頁還被強暴,有夠丟臉,竟然留下證據!有回蹲下再站立,我痛的忍不住喊:「我的菊花開了!」,媽媽最近對園藝有興趣,尤其是黃秋葵,以為我養菊花盆栽,急忙問:「在哪裡?」,我用手指比了比我的pp,她也不住笑了。幸虧長大了,才能開這種有顏色的玩笑,否則肯定挨罵,還會被窮追猛打從哪學的!)

A.M.12:00─禁食,從這時不能吃食物喝水了(不是參加飢餓三十)。



8月12日(二)
A.M.7:30前────我已聽從指示全部打理好,換上開刀服等候上戰場。趁著空檔之餘,我把隨身攜帶的DC掏出,請媽媽為我拍照留念,她說:「醫院宵小眾多,昨天把手機拿回去,沒想到妳偷藏這台。」這可是我生命中的轉捩點啊!理所當然爾要照相以資證明,這也是稍縱輕鬆時刻,休閒遊憩時光不會再撐太久。遲至超過八點,未被通知,愈逼近時刻,不知不覺心跳衝破時速100,血液激流噴出血管。終於,醫護人員叫我換到病房外另一張床,蓋上好幾層無菌被,被推著沿著彎彎曲曲、迂迴曲折的走道行走,進入手術區域,媽媽被擋在外面,他帶媽媽到別的地方。另一名醫護接手,推我到等待區。不知等了多久,沒有一個我認識的人陪在我身旁,看到一群醫護全身從頭到腳都用無菌帽、衣服以及手套包裹的密不透風,匆匆忙忙地走來走去,突然感到有點孤獨和玉竹。姐夫又來看我,他說經過昨晚的討論,顧慮會通到腸子,決定要全身麻醉。

A.M.9:00────進去手術室,醫護人員手腳迅速俐落地接上心電圖感應器,初始看不到任何反應,我以為我真是與眾不同的人。聽說麻醉後發生重大事也不會有感覺,萬一開刀我仍舊會痛呢?想到就要哭出來了。姐夫用麻醉藥罩住我的嘴和鼻,指引我張大口深呼吸,吸氣─吐氣三次後…………

台長: 長不大的彼得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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