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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2.27  7am尚在睡夢中，妹來了電話

母親已在急救中

身為家管的妹仍照原定計畫，帶兒子搭11AM的高鐵到高雄

看能不能趕見母親最後一面

 

 

 

雖然對母親的記憶相當薄弱

接到電話的當時，還是愣了好一會兒

難過與不捨，是必然的

心底的另一個聲音是：

如果能夠這樣離開也好

至少，母親您不必再受病痛的折磨

 

 

 

當初，父母親協議離婚時，三妹歸母親

而我/二妹/弟弟歸爸爸

直到母親再婚時

才由我出面把當時寄養在阿姨家的妹妹接回

所以妹對母親的感情，是比我要深些

妹堅持南下是可以理解的

 

 

 

十一點多，妹打來叫我去中壢看母親即可

因為琦決定，讓母親留一口氣回中壢

也罷!!這事，琦才有決定的權利

對母親來說，我們，終究是前夫的孩子

立場，多少有些尷尬與曖昧

而琦，也是這麼對外宣稱：她是唯一的孩子

 

 

 

吊著一口氣，由高雄接回中壢

一路上，母親還要多受多少磨難??

是我太冷情??還是我們所考慮的點不一樣

但如果是我和妹，會做的決定是：放棄急救

 

 

 

當初，看著在ER的父親

為了急救所做的插管/電擊/心臟按摩等

很痛，那真的很痛

醫師也說明急救的過程與患者需忍受的痛苦

所以，當父親從ER被轉到ICU時

我們討論的結果是：放棄急救

最起碼，讓父親離開時少一點痛苦

 

 

 

如果問我，難過嗎??

我想，我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為了母親的離開，難過是一定的

但那種痛，並不若父親過世時的痛

三十多年的空白記憶

不是這二年來的數面之緣所能填上的

突然驚覺，曾幾何時，母親對我來說

是過去式，也是一個書本文章中才會出現的名詞??

 

 

 

記憶中母親容貌，是模糊了

關於母親的對與錯，也淡了

也好，就讓母親，在記憶中保持最完美的形象吧

願您，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