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前一晚,腹痛+頭疼…忖度著…又感冒了。
吞了顆備用感冒藥,看似一切尚安好。
校慶當天,陽光普照,我卻冷得直打顫。
好不容易捱到放學,硬撐到家附近診所掛號,
醫生說:「不太妙,可能是盲腸炎!」
於是我又拎著轉診單直奔中山醫掛急診…。
急診室裡,體溫38.3度、頭痛、直冒汗、腹痛,我強打起精神應診。
年輕醫師皺著眉說:「很奇怪,做些檢查吧!」
驗尿又驗血、肺部X光、腹部X光,
左手背扎著針頭,右手拎著點滴袋,做啥都不方便,
志工阿姨好心幫我找了個臨時病床在大廳躺著等結果。
右邊臨時病床,70多歲的老父親守護著罹患癌症的女兒,
化療的不適讓她狀況頻頻,
愛女心切的老父親神經緊繃,四處找醫生、護士討救兵。
我用不甚輪轉的台語和阿伯攀談,希望抒解他緊張的情緒,
阿伯說:「小姐,妳真勇敢哪,一個人來急診室看醫生!」
年邁傴僂的阿伯,因做資源回收弄傷雙腳,兩天下來只以餅乾果腹,
卻仍堅定的守護著女兒,我告訴他:「爸爸的愛才是真勇敢!」
時間愈近深夜,檢查似乎結束,但始終沒有醫生來告訴我結果為何,
又累又不舒服的我,躺在臨時病床上打了一瓶又一瓶的點滴和抗生素昏睡。
不一會兒,感覺手裡一陣濕,抬起扎著針頭的手,血滴流淌著,
好不容易捱到護士經過,我的苦難這才剛開始。
針頭似乎總是找不到安置點,護士小姐不停的嘗試,
每扎一次,就疼得我低聲哀嚎,眼淚止不住狂飆,
「左手不行,那換右手吧!」沒得商量,右手只得挨針。
折騰了一整晚,即使昏睡卻也是輾轉難眠,
大廳一角,為愛吞了安眠藥送醫的女人去電男主角,展開「苦肉計」攻勢,
聲音大到彷彿電台即時放送的廣播連續劇;
急診室內不時傳來此起彼落的嘔吐和哀嚎聲;
左右兩床的病患打呼聲+囈語此起彼落;
不時有家屬及醫護人員推著臨時病床出出入入…。
隔天一早醒來,右手又是一陣濕,
赫然發現床單上一大片點滴液混著血跡斑斑,
張望許久總不見醫護人員,只能望著天花板持續發呆。
終於捱到天大亮,望穿秋水終於等到護士出現,
沒打算處理我漏了滿床單的點滴液和血滴,
召來醫師宣告我的檢查結果還算正常,終於可以出院了~
「應該是病毒或細菌感染吧!」醫生如是說。
我累到沒有力氣追問其他,有種不知所以的無奈。
我想,急診室這一晚,
該是老天爺要我體悟些什麼,
至少,盯著醫院大廳的天花板整晚,
確實是真的有些反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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