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2005年01月02日星期日),晚餐快結束時,爸爸用很有感觸的口吻告訴我,有空去阿公那走走,和阿公阿婆聊聊,聊個半小時也好,阿公已經八十歲了...,爸還說,那天他和阿公去當年要上山挖竹筍的山下入口處時,阿公還提起當年三個人一起上山的事,當爸爸說到這裡時,我和爸爸說,我有把當年上山的事,寫成一篇文章,還被刊登在校刊上,爸說他知道,因為我當時有拿給他看,反倒是我,忘了有拿給爸爸看這件事,爸爸接著說,現在已經不行了.....
去年的八月二十九號凌晨,爸爸因為心肌梗塞,住了院,在做心導管手術前,一直都待在加護病房裡,我不知道爸爸,很有感觸的口吻,是不是在那段時間醞釀出來的?不過,我想,身為阿公大兒子的爸爸,在這次生病過後,也用不同的感觸,去思考自己的父親,在生命、歲月裡的深度了吧。
我重新將當年寫的文章找了出來,這是一篇將近十年前寫的文章:
xxxxxxxxxxxxxxxxxxxx
三代
這一片竹林是爺爺年輕時買下的。爺爺走過,爸爸走,過而如今我,也隨著前輩,走過歷史的一刻!
爺爺引導著爸爸在前面開路,我背著水壺一直跟在後頭,通往竹林的小徑很不明顯,但,爺爺卻很有自信的指著前去的方向!
爸爸一個人扛著將近八十五斤的竹筍下山。「八十五斤」是爺爺、爸爸、我,三人合力的成果。爸爸並且偷偷告訴我:「這些『竹筍』是阿公在四十年『種』下的!」
我不時回頭望著爸爸,並且問了:「爸!我來扛好嗎?」
這一天的到來,爺爺盼了四十年,爸爸盼了也將近有二十年了吧!
後記:現在是民國八十四年。爺爺在四十二年前生下了爸爸,爸爸在出世後的第二十六年生下我,在我成長生涯的第十八個年頭,讓我見到這歷史的畫面,而我卻是這畫面的一份子。這種感觸-好深、好遠!
xxxxxxxxxxxxxxxxxxxx
晚餐結束的時候,我將用過的碗盤,收進廚房,爸爸在餐桌旁,坐著良久.....
(2005年01月04日星期二,寫於南庄。)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