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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立美術館
一年前割除大腸癌後的父親,由於切片檢驗結果是二期末,雖然毋需做化療,痊癒後仍須追蹤確定癌細胞沒有再作怪。每三個月固定抽血檢查,已經滿一年,需要再做更仔細的各項檢查,包括大腸內視鏡檢查。
做這項檢查,端看每個人的身體反應,大部分的人做完,不用休息就可以立即回家,我則是麻醉藥才打兩分鐘,人就開始暈頭,鑽進大腸鏡時,由於胃感到漲氣,拼命喊痛,連醫生都不解問我哪裡在痛。終於找到腸子裡小小的瘜肉,卻因太小且是躲在皺褶處, 醫生又找不到它竟然放棄夾除我的瘜肉,這次我真是白痛了。
爸爸哥哥的身體反應就和我有所差別。因為大腸癌可能有家族性的遺傳或因共居飲食相近,所以近親最好都接受檢查。由於爸媽是和大哥住在一起,所以大哥接受安排檢查。早出晚歸工作的大哥是身強體壯,檢查前後都一樣具有活動力,只是被嫂嫂勸吃下的小塊魚肉,讓他又得再檢查一次,檢查結果是正常。問他檢查時痛不痛,竟然回我說,沒感覺,我真是羨慕啊。
記得第一次爸爸做檢查時,我在旁邊看大腸鏡立即傳輸出來的影像,看見癌細胞腐蝕腸內壁,又是血又是膿。醫生偷偷告訴我,爸爸的大腸癌很嚴重了,依他幾年的從醫經驗,病人應該感到很痛才是,所以他不敢再往內檢查(大腸至少有ㄧ公尺長,他在二十五公分處就停止檢查)。他還要我有心裡準備,說我爸爸需要立即開刀割除,甚至若是第四期末,就看我們的決定了,只是先別告訴病患,有些病患可能無法立即相信得到癌症的事實,更不願意面對需要接受開刀治療。
因為需送檢驗確定是不是惡性的癌細胞,當天被切片流血,問爸爸痛不痛,忍痛專家的他,故作輕鬆狀的回我,可能是得癌罷,不然怎麼檢查那麼久。我沒馬上說實話,又不想說謊,就說要等檢驗報告才知道。開著車回家的路上,這趟路真是難熬,我在心裡下決定,只把醫生的話告訴除了爸媽以外的全家人,接著,我們這些做子女的,開始進行要爸爸接受開刀的事實。
果不其然,爸爸不願意接受開刀,問我為何需要他活在世上,我說了個不成理由的理由:為了讓我們這些子女有面子。 雖然是萬般情不願,我不知道到底是何理由說服了父親接受開刀, 接下來的各項檢查,父親都感到痛苦不已,開刀更是令他平往豁達的個性,暫時被癌症的烏雲蒙蓋。此時父親變脆弱,我卻是變堅強。
整整一年後,也就是二千零六年三月二日,再度接受大腸鏡檢查七十三歲的父親,身體較為虛弱了,檢查時護士幫忙壓著痛處,完畢時還需躺下來休息,我將經驗累積已有準備在身的薄荷油幫他塗抹後,待他放出灌腸時的氣體,不適感漸漸消失。此時,聽見醫師(和我是同一位醫師檢查)說他檢查結果正常,我真是高興爸爸這次沒有白痛。
「病」讓病人痛也讓周圍的人苦;「不病了」,讓病人與周圍的人都喜樂啊。最近常看大愛台的連續劇【擺渡】,心得之一是:「病」也讓所有的人(病患,家人,旁人等等)學習。
2006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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