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唱起這首歌,我想起的不是外婆,我的外婆早在媽媽很小的時候已經過世了,我只看過她的照片,很清秀的五官,還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不知道是否因為媽媽很早已經沒有媽媽,總覺得媽媽不太會當媽媽,不是說媽媽不好,媽媽洗衫煮飯煲湯都很棒,只是、只是她沒有媽媽的感覺。從小,我都不會向媽媽撒嬌,總是跟爸爸要好一點,小時候的我,只覺得媽媽是一位漂亮的大姐姐,就是沒有媽媽的形象。長大了,為了填補那兒時的缺失,反而常常向媽媽撒嬌,可能因為媽媽真的老了,可能我真的很自私,現在的我,才感覺到媽媽的感覺。
其實,唱起這首歌,我想起的卻是在鄉下的女麻女麻,雖然人愈大,愈知道許多殘酷的事實,不過,我寧願只記得她疼我的樣子,還有小時候放假返鄉下住的日子,只有看著女麻女麻床上垂下的蚊帳,我才可以安睡。可能因為我是給女麻女麻帶大的,女麻女麻更能給我媽媽的感覺,還有我坐在祖屋門檻上與貓兒玩的片段,那隻貓很壞,咬了我好幾次,每次給咬痛了,我便大哭大叫, 女麻女麻便會追打那隻花貓,看到花貓給女麻女麻吊起,準備受刑,我又於心不忍,不哭了,向女麻女麻撒嬌、要她抱,分散她的注意力,好讓貓兒乘機逃脫,畢竟,牠是最特別的。
那時候,爺爺還在。
現在,爺爺走了,花貓不見了,連祖屋也沒有了,只剩下女麻女麻,我卻是不孝,總有千般藉口不回去探望她,我不知道是我怕面對所有的改變,還是怕我一旦接受改變,所有的回憶便隨之消散,以後,我便連回味的機會也沒有。我好想再向女麻女麻撒嬌,告訴她我是多麼的不願意長大、多麼不願意看見她一天一天老去,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回到女麻女麻拉下蚊帳的床上,躺在女麻女麻身旁,好好睡上一覺。
我的小時候 吵鬧任性的時候 我的外婆 總會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後 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 好像這樣唱的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離開小時候 有了自己的生活 新鮮的歌 新鮮的念頭
任性和衝動 無法控制的時候 我忘記 還有這樣的歌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 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橫衝直撞 被誤解被騙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後 總有殘缺
我走在每天必須面對的分岔路 我懷念過去單純美好的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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