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走進房裡,看到對著月亮發呆的昭皙。
「小姐,想什麼呢?吃藥了」月影端來她的補藥,她身體不好,補藥已是她的家常便飯。
昭皙此時卻被這平常就有的習慣嚇著了。
「吃藥?吃什麼藥?」她像驚弓之鳥,很害怕任何一碗藥,都是要將她把孩子分開的毒藥。
「你的補藥啊!」月影不明白她的失神,到底怎麼了,自從那天和王爺口角後,月影發現昭皙常對著窗外失神,她都要鬧不明白了。
「我不吃,以後不隨便吃藥了」昭皙說。
她還沒有仔細讓御醫檢查,要是藥物傷了孩子,那在巽焰還沒扼殺這生命前,她就已經讓孩子受傷了。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月影著急的說:「這藥你從小吃到大,怎麼離的開,吃不吃也是大夫說了算,要不有什麼閃失,我對老爺少爺都無法交代」
昭皙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她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讓其他人知道。
宮裡的大小事情一向都有紀錄,御醫出診也會有紀錄,要是有人問起,該怎麼說?
「也好,讓御醫瞧瞧也好」這時巽焰走進房裡。
一聽到她聲音,昭皙緊張的抬起頭。
「月影,你去請御醫過來一趟吧」巽焰交代著。
月影應了一聲,立刻出門去。
房裡只剩他們倆。
「你願意讓他人知道?你是不是願意接受這孩子了?」昭皙緊張的問。
巽焰心中也十分為難,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讓御醫看看,如果到了沒有辦法打掉的時候,那只好接受,我讓他開藥,這樣對你比較不會有傷害」巽焰知道她體弱,自己若弄來藥,恐怕會傷害昭皙。
昭皙聽了,僅存的一點希望立刻消失,取而代之是悲傷。
「你還是決意要這樣做?為什麼?你不要我替你生的孩子」昭皙悲傷的問。
巽焰皺著眉,苦悶的搖頭。
「我被皇上立為太子候選人了,我將要面對的是波濤洶湧,我都沒有把握自己能不能承受,更何況多一個孩子,多一個牽絆?」
「昭皙,不要怪我心狠,孩子來到這個環境,他不會好過的,與其痛苦的活著,倒不如再他什麼都感覺不到的時候,讓他就這樣消失」
巽焰自小面對無數險惡,他實在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
昭皙聽著,覺得似乎沒有反對的餘地。
「難道我就要這樣,殺了自己的孩子?」昭皙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流淚。
看到昭皙痛苦的模樣,巽焰覺得自己很殘忍。
「我會再求皇阿瑪,如果他願意徹銷這個決定,我們就留下這個孩子,如果不行,昭皙,對不起了…..
巽焰說完,轉身離去。
他無法看著昭皙這個樣子,他也心如刀割。
昭皙並沒有讓御醫診視,她暫時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如果巽焰的顧慮這麼多,那麼讓御醫隻到了卻知情不報,可能引來更大的風波,二來她對這件事,還報有一點希望。
不想讓巽焰這麼快找藥來,她要爭取一點時間。
當晚,巽焰心情不佳的闖進房裡,正巧看到昭皙和月影,脫著手上的一對龍鳳鐲。
昭皙知道,他是要來質問她的。
「月影,你去替王爺砌茶來」她支開月影,讓他們可以好好談談。
「你要做什麼?」巽焰問。
「這對鐲子我怕打破,想拿起來好好收藏」她想日後若肚子大了,行動都不方便,怕會傷了這對鐲子。
「不准拿起來,這對鐲子是我額娘的傳家寶,你想拿起來,不想當我巽焰的媳婦了是嗎?」他生氣的問。
「我沒有,巽焰,你不要不講理」昭皙替自己辯駁。
「為什麼不讓御醫替你看病?」轉來轉去,終究還是談論到這話題。
「我沒有病」為了孩子,她要向他爭取。
「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輒,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沒當一回事,既然和你商量的沒用,那我有我的方法」巽焰對於倔強的她,生氣到了極點。
「巽焰….」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昭皙害怕的喊著他。
「明天,明天我把藥找來,你當著我的面,給我喝下去」他說:「還有,這對龍鳳鐲,你就算死,你也要給我戴著」
說完,他拂袖而去。
這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他這樣轉身就走。
昭皙對著他離去的門,悲傷的流著眼淚。
月影端著茶回來,只看見巽焰走向前廊的身影。
「怎麼又吵上了?」月影走進房門,又得開始安慰傷心的小姐。
陰雨綿綿,氣候不佳。
巽焰坐在內務府偏堂裡,心情也同樣不佳。
他口口聲聲說要找要給昭皙,但他又怎麼捨得,尤其想起昭皙梨花帶淚的模樣,他心就揪著。
難啊!難啊!
此時,小六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主子,不好了,福晉她在御花園裡摔倒了,跌的不輕,你快回去看看啊!」
這一聲通報,撞進了巽焰心坎裡,沒來由的,他知道,事情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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