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童話 Some small good things in my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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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November 28~30 ‘03

11點半回到公寓，獅子王陪著小山，我則沒精打采的嚼著獅子王買回來的鴨飯，盤算著如何度過這個下午？漫漫酷暑，窗外下著綿綿細雨，天氣又濕又熱，我昏昏欲睡，小山病情也不知道穩定了沒…天哪！造了什麼孽！？獅子王下午還得回公司上班，想到待會兒必須一個人照顧剛出院的小山，心中焦慮不已，又一整晚沒睡好，我想當時的臉色一定糟透了。

小山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繞著茶几走來走去，生龍活虎。真是難為他，在空洞的公寓裡，大人沒幫他帶什麼玩具來，還懂得自得其樂，無聊的遊戲他也不亦樂乎。

不注意，小山腳底頓了一下，下巴敲到桌沿，看來還好，沒什麼大礙。「哦~痛痛喔？爸爸惜惜。」獅子王抱起小山，拍拍背安撫他。小山輕輕啜泣，趴在爸爸肩膀上，看來是累了。

突然獅子王驚慌的衝向我，怎麼會這樣！？只見獅子王手上的小小山又開始抽搐，昨天的情形再度發生。為什麼！？才輕輕的碰了一下！

***

又回到同一家醫院。

這次我們更不敢大意，跟醫院預約了腦波檢查，醫師還幫他做抽血檢驗，再次辦住院觀察。這一住，又住了3天。

期間，不斷有不同的醫師在不同時段過來幫小山作各項問診跟檢查，小山對陌生人的不停「騷擾」十分排斥，總是邊哭邊求救，而爸媽，卻只能選擇當「壞人叔叔阿姨」的幫兇，幫著七手八腳固定扭來扭去，不肯配合的小孩。

新加坡的醫療體系我並不了解，一堆醫師上面還有更受崇敬的「大醫師」，感覺階級劃分得很清楚。通常是由一般醫生先來看診，聽我們講完整個故事，隨行護士做好記錄之後，又告訴你「大醫師」什麼時候會過來。呿！莫非剛剛做的診斷都不算數？

住院期間，前前後後至少來過5位醫師，每位進來病房，我們都得重新敘說小山兩次發生事故的細節，好像惡夢又被演練了一回，不知道之前做的「筆錄」都到那兒去了？最扯的是，我們每次說的東西都一樣，不小心卻讓我發現不同人寫的記錄不盡相同，連日期都寫錯。最離譜的，一位非常富有權威的小兒科「大醫師」來病房看診，因為隨行護士不懂華語，我跟她敘述的同時，她一邊用英語翻譯給護士做記錄，但她的翻譯卻自己加油添醋，跟我的敘述天地懸殊，讓我聽了十分火大。

大醫師說：「這小男孩跟另一位較大的小孩一起玩耍，事發當時正在跑，停下後突然失去知覺，跌倒…癲癇症狀，句點。」

去妳的癲癇症狀！我明明是說：「站著的時候被拉了一下，向後倒，頭撞到地面，哭了將近1分鐘，突然抽搐，然後失去知覺。」不可置信的，她這樣就斷下定論說是癲癇症；雖然這也曾是我們列為疑慮的重點，但這位大醫師的斷定方式卻令人無法信服。

「不、不、不！小孩子當時是站立著的，並沒在跑動…」我忙不抑的補充正確訊息。嘿！她竟然瞪了我一眼哪！真是讓人不爽到極點。我可沒興致挑戰妳的「大醫師」權威，人皆有錯，難道我不能糾正妳嗎？

假設前幾次所做的記錄，都像這位大醫師一樣風馬牛不相及，那在此醫院做的診斷實在無法令人信任。

幸而小山最後的主治大醫師是另一位腦神經外科醫師，人很平易和善，也願意客觀詳盡的回答我們的疑慮，對於這家醫院的診斷，我才又產生信心。

住院觀察期間小山表現一切正常，腦部斷層掃描結果也沒什麼不對勁，醫師要我們回家多注意一些，待兩週後做完腦電波檢查再說。

最後，報告出來也是正常的。醫師的結論是，小山哭得太激動，呼吸hold住過久導致換氣不順，停止呼吸，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

小山住院的消息，大約已經傳遍獅子王的公司，這裡陸陸續續收到致意的慰問玩具，台灣那邊也通知，尊重獅子王的意願，如果希望提前回國，隨時可以離開新加坡。

看著小山遭受皮肉痛楚，我們也飽嚐精神折磨，我們何嘗不願立即回家？可是小山密集發生兩次這種可怕的事件，原因尚未明朗，怎敢貿然帶他飛行？只有決定暫以平常心看待，等獅子王工作告一段落再做打算。

出院後，我們在醫院附近的飯店暫住一週，也請飯店協助將房間弄妥安全措施，該挪該移該搬走的都弄好了，還在桌角牆角窗台上裹著厚厚的泡棉。

***

特別感謝的是Stephen一家人，讓我們在新加坡期間感受到莫大的溫暖。在得知小山住院的第一時間，Stephen在公司方面就幫忙協調好住宿、差旅費用的一些細節，還幫忙尋找醫院附近的住處，讓我們在醫院無後顧之憂；淑宜更是經常撥空來陪伴我跟小山，還帶我們步行到海邊，實地看到那隻在飯店可望不可及的人魚獅子；Jerry跟Petty對小山弟弟的關懷我們也能深深感受。

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