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童話 Some small good things in my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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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不願再想起，卻也忘不了。沒想到，如今回到台灣，還要因為這件事飽受精神折磨。

前面寫了一堆無關緊要的東西，無非是給這趟新加坡之行，多少有點交代。不過，就像我給這趟遠行下的標語一樣，不堪回首；考慮良久，我想，還是得留下一些記錄，警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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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November 27 ‘03

下午靜蓮叫小唐跟我講電話。聽到小唐的聲音，真的很開心！三年前，小小唐只會用臭奶呆的童音唱「麥當勞都是維尼~」，現在好會說話了！那年在美國，沒事我就跑到靜蓮家串門子，偶爾開車帶他們母子倆出去逛街，大家很熟。

到新加坡來，靜蓮熱情的邀請我去她家坐坐，原本打算等小山感冒痊癒再去登門拜訪，免得小唐被傳染，不過盛情難卻，還是去了。

小唐長高了！五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像小一的小男生，靜蓮果然很會照顧孩子。於是在這個美好的下午，我一邊跟在廚房準備東西的靜蓮聊媽媽經，一邊看著兩個孩子玩玩具。

小山在剛搬到台南的新家那天（11月2日），成功的跨步走了5、6公尺，到新加坡後即突飛猛進，可以一路走，不需扶持東西，不過還是顛顛簸簸的。站在大個子小唐身邊，小山顯得渺小。

一剎那的時間，只見小山伸手取籃子裡的東西，小唐為了阻止他，將小山往後扯，小山直直的向後仰，倒地。我趕緊過去把他抱起來安撫，一如往常。

以前小山也是一天到晚跌跌撞撞，不過這次我聽到重重的一聲「叩」，撞到後腦杓，一定很痛吧！小山開始嚎啕大哭，靜蓮一邊責備小唐，一邊準備冰塊要幫小山冰敷，就在這時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小山整個人開始抽慉，眼翻白，呼吸也停了，過不了多久嘴唇開始發紫，嚇得我們不知該如何是好！靜蓮家在聖港MRT上面，她說樓下就有急救站，我們趕緊套上鞋子往外衝。抱著軟綿綿的小山，我的心裡又著急又愧疚，怎麼能讓這種意外發生呢！？

不斷的跟小山說媽媽好愛你，你趕快醒醒！不斷的告訴自己不可以慌亂，要鎮定…可是怎麼能不慌亂？怎麼能鎮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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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站的醫生檢查過小山後，說他看來是沒事了，不過還是幫我們安排了救護車，到大一點的醫院去觀察一下比較放心。我也打電話給孩子的爸，讓他了解狀況。

在救護車上時，醫護人員要我不停的跟小山講話，別讓他睡著；不過到了醫院，小山依舊不省人事，怎麼也叫不醒。直到獅子王趕來醫院，小山終於醒過來，能夠清楚的叫著爸爸媽媽，我們才稍稍寬了心。

靜蓮帶著小唐在醫院外焦慮的跺步，看到我趕緊跑過來，不停的道歉。其實我一點都沒有責怪小唐，倒是自責多一些，竟然眼睜睜的讓原本可以避免的傷害發生！小唐一定也嚇壞了，可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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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顯得很疲憊，給他小饅頭餅干也興致缺缺，以前他只要看到小饅頭，不給他都不行！後來餵小山喝奶，他又睡著了。趁著小山入睡著段時間，獅子王去幫他辦了住院觀察，我則陪他去做腦部斷層掃瞄。

在CD SCAN ROOM裡，醫護人員幫我穿上了厚重的鉛衣，然後留下我跟小山在那裡，其他3、4位醫護人員一溜煙躲進另一個小房間，也沒人跟我說明為何我要留下？我該做些什麼？時間要多久？讓我感覺十分不自在，也很擔心小山會突然醒過來。幸好小山睡的很安穩，儀器進行掃瞄途中他都熟睡著，讓檢察進行容易多了。

當夜，我們留在外科醫護病房進行觀察，期間不斷有人進來記錄小山的體溫、飲食、排泄狀況，很仔細。

夜裡的病房特別冷，卻一點兒也不安靜。隔壁床的小姊姊，聽說是跌倒咬破舌頭，明天一大早要做縫合手術；半夜醒來發現媽媽不在身邊，哭了半天才又睡著。斜對面的小哥哥肚子痛，清晨開始聽見他嗯嗯哼哼的呻吟，護士幫他打止痛，藥效過了好一會兒才發揮。對面的大哥哥已經動過大刀，康復中，夜裡最安靜的就是他。小山則一如往常，夜裡醒過來好幾回合，我不能像在家裡一樣，爬到病床上臥餵，只有把他抱在懷裡，一次又一次地哄著他…

醫院因為防制SARS的一些措施，規定只能有一位家屬陪伴，不過獅子王偷渡了。我們倆輪流在躺椅上休息、窩在坐椅上顧著小山，就這樣子過了上下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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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因為睡的很飽足，隔天精神奕奕，對著實習的小護士們「姊姊、姊姊」叫的很甜，小護士們都好喜歡他，搶著要抱抱，給了小山好幾顆糖。

看在眼裡，真得好高興，也放心不少。隨後醫護人員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小山可以出院了！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裡，實在太冷了！

只是沒想到，才剛離開沒多久，又得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