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社會的日子?
這一週剛好輪到導護工作。於是一天從早起開始,站著讓小朋友跟我打招呼,我回敬他們,或者刻意地提醒他們明天要記得戴安全帽來;上午跟著指導老師的課堂跑;中午是繞一趟校園打午休分數,還要趕場監督下星期就要在高雄比賽的小小話劇;下午得把不斷出現的行政工作與勞力事務處理掉,還要抽出時段準備論文的急切進度;放學時間再回到腳踏車庫前,再次微笑或糾舉,目送小朋友開心地騎車回家。
回到房間吃個飯,休息洗澡,一會兒就累得睡著了。
(老兄,你的論文還是沒動啊!)
這算是所謂「出社會工作的日子」嗎?我覺得這樣地工作並非沒有意義,一日時間也並非突然短暫起來,只是自己的時間真的少了很多,這樣拼命當「義工」的日子,還是有些不習慣吧。
◎話劇比賽
看到小朋友們有氣無力地排練著,那些軟弱的台詞幾乎要讓台下的我們感到精疲力盡,我和學妹相視一笑,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倦怠期」,這時候的重點是怎麼讓他們重整活力再出發。
他們當然也緊張,(雖然我覺得他們最緊張的時間已經過了:有什麼時間比在學長姐與同學面前表演搞笑戲劇還來得緊張尷尬?),我們只能盡量安撫,帶隊的老師則是扮演起嚴母的角色,不斷推著他們打起精神。不過鬆散的狀況實在讓我難以使力,只好讓他們早點離開。
帶隊老師搖搖頭,說晚一點再好好打電話給他們,說服他們好好覺悟演完這場,「這群搗蛋鬼真的不逼不行」(也真的是辛苦帶隊老師的好言相勸,才讓這些小朋友能乖乖聽從導演指示),我應該是呆呆地笑著吧!老實說,我也沒想出什麼即時有效的好方法。還有許多表演道具要捕強呢!先把這些基本的完成再說。
最少我們能有個小小的高雄半日遊,應該還算是賺到一點休息時間吧。
◎爭吵
「俊宏你說,我真的有拍桌對他大小聲嗎?我只是開玩笑跟他抱怨一下,他憑什麼說我是指責他?你有聽到我指責他什麼嗎?」
「我....我是覺得可能兩邊都有誤會吧,他可能對你的話有點太認真了....剛剛你們原本還講得好好的,我看他臉上還有笑容啊,突然話鋒一轉,氣氛就激烈起來....我覺得啦!他應該是很在意大家對他的工作評語,就像是....踩到地雷,所以就比較銳利了點....你們也對彼此的字句越來越認真,所以....」
「他是階級觀念很重,能夠對他抱怨的就只有校長跟主任而已。」剛進門的男老師補上了這一句話,我看到面前的女老師彷彿紓解了怨氣,跟男老師開始討論起來那位組長的行為。
其實我是有些呆掉的,雖然以我進來這段時間的認識,女老師大概生氣也不會一直記仇,公務上總是以大局為重;但是那位組長也不見得這麼陰險,只是在人情交際上比較笨拙罷了......(最少,在看到校長三不五時找他去坐工作的時候,我總覺得組長一定累積很多壓力與憂鬱而無處宣洩。)
我突然覺得自己會不會是涉世未深而識人不清?居然天真起來?
(三個多月,說實在的確不能這麼自以為,對吧....?)
◎在意的事情
你意外地發現,那個總是在課堂上睡覺的男孩,居然對於大隊接力執著得很,他還要求大家跑不到全校前三名就準備多跑1000公尺,而他甚至還不是隊長呢。
那個總是大聲說話的女生突然扭捏著走來跟我說話,她說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跟鬧脾氣的男朋友開口,說她不想要就這樣分手。
在話劇裡演主角的男生抓到空檔就問我聽不聽音樂?手機有沒有紅外線傳輸?他想要傳歌給我,想要與我分享他跟朋友的照片,還問我有沒有看美國職棒....他不斷丟出各種問題想跟我聊天,只可惜他總是抓錯了時機,我只能趕他回台上,帶隊的老師卻走來跟我說,這男生蠻寂寞的。
我一直希望能抓住孩子們在意的事情,這些可能也是他們的心靈最為乾枯的部分,也可能是煩惱與渴望的發源之地;現在我是實習老師,不用費心準備上課內容,還能抓出空白時間去仔細觀察,但未來當我是個導師,或者是公務繁忙的行政兼職的時候,我是否還能行有餘力?
結論是:當老師果然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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