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女魃望著九華禁地的方向發愣。
那個被囚於神鍊之樹上的人,到底是誰呢?
「魃公主,您不舒服嗎?」英招端著茶走到女魃身後。
「英招,你知道被父親大人囚於神鍊之樹上的人是誰嗎?」這幾天她沒有去九華禁地,但腦中卻一直浮現那個藍衣男子的身影,她不懂……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英招眼神一閃,沒有回答女魃的問題。
女魃自是沒有忽略英招眼神的變化,那一瞬間,她知道英招確實知曉那個男人是誰?只不過英招不願意告訴她!
「魃公主,夜深了,您請就寢吧!」英招放下茶,慢慢離開女魃的宮殿。
女魃看了一眼英招的背影,注意力再度回到九華禁地的方向。
她……好想再見他一面啊!
腦中閃過這樣的想法,女魃縱身一躍,飛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 ◎ ◎ ◎
再度踏入九華禁地,夜晚的九華顯得比白天時更加寂靜無聲。
耳中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徐徐吹過的風聲。
這樣的地方,適合短暫獨處思考,但若是長久待在這裡……,則是太安靜、太寂寥了。
感覺到空氣中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女魃隱藏起自己的氣息,藏匿在黑暗中,想窺清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會進入九華禁地。
風後由空中緩緩降落至神鍊之樹前,他的目光專注的看著被鎖在樹上的男子。
「你今晚願意陪我喝酒嗎?」風後坐在樹前,將酒杯斟滿,舉杯朝向樹上的男子。
女魃有些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風後,風後認識他嗎?她從未見過風後有這樣的表情呢!
「我敬你……。」他的心情從未如此不平靜,他從未起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為何『那個人』總能挑起他多餘的思緒呢?
「應龍……,如果你能陪我說話多好!」他的戰友也是他的摯友!
應龍?這是他的名字嗎?
一時失神,女魃忘了要隱藏自己的氣息。
「什麼人?」風後朝躲在暗處的人射出攻擊法術!
女魃往側邊一閃,躲過了風後的攻擊,整個人也因此完全現身在風後面前。
「魃公主?您怎麼會在這裡?」風後有些詫異!
他是悄悄違背黃帝的禁令來到這裡找應龍陪他喝酒,而魃公主……又為何會在這裡出現?
「風後,你認識那個人?」女魃指了指神鍊之樹上的男子。
「公主,請不要多問了!」風後別過頭去。
「我聽你稱呼他為『應龍』,那是他的名字嗎?」應龍……,為何在天界她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呢?而以風後的態度看來,他對應龍相當熟悉。
「公主,請不要再多問了。」他與她,都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而應龍,也應該被遺忘在天界人的心中!
「風後!」女魃喊住轉身欲離去的風後!
「殿下,請恕屬下失陪!」風後飛起消失在天空之中。
君上的命令是……,在這天界之中,不許再提起應龍,而應龍被鎖於樹上千年,天界之人也早已漸漸忘了應龍的存在了!
女魃咬著下唇。
為什麼每個人都不願意告訴她那個人的事呢?
◎ ◎ ◎ ◎
沒有!沒有!沒有!
父親大人書房裡的書,沒有一本有提及關於『應龍』的事!真是奇怪,裡頭有記載著風後、力牧隨著父親大人南征北討的事情、炎帝及蚩尤以及人間各部族的所有歷史,甚至也有記載她如何跟在父親大人身邊的事……,怎就獨獨少了關於應龍的記載呢?
九華禁地、神鍊之樹……這些書上都有記載,但為何就是完全沒有關於應龍被囚的事呢?
父親以那樣的術法將應龍囚於樹上,想必是發生非常嚴重的事情,書上應該會記載的,但是……卻沒有任何書本有提及!
「魃公主,您在找什麼書嗎?」力牧甫經過書房,就看見女魃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力牧,你認識應龍嗎?」風後和力牧幾乎是同時期就跟在父親大人身邊,風後認識應龍,力牧也應該對他不陌生的!
「公主為何會知道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早已埋藏千年了!在君上身邊成長至今僅百餘年的公主,不應該會知道這個名字的!
「你果然認識應龍!」力牧的話好奇怪,他的意思好像是這個名字不該被提起似的。
「屬下不能多說什麼!」這是君上之令,要讓應龍徹底的被遺忘在人心之中。
「拜託你告訴我,為什麼沒有任何關於應龍的記載呢?」好像是刻意要讓人永遠遺忘他似的!
「公主,請不要為難屬下!」沒有君上之令,他是不能說些什麼的!
「力牧,今早父親離開帝苑時說過什麼?」今早父親離開帝苑前往視察,將帝苑交給她代管,如非必要,她也不想用這個來威脅人!
「您的命令就是君上之令!」力牧恭敬的說出黃帝所下之令。
每當君上不在帝苑之時,魃公主就是帝苑最大的主人,她的命令也等同於君上的命令。
「好,現在,我命令你說!」
「公主……,君上……。」君上不准任何人再提起應龍,他怎能說呢?
「父親說過,我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你連父親的命令都敢不聽嗎?」她越來越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只要提起應龍就會得到像力牧這樣的表情呢?
「千年前,應龍因罪被囚,他誤判軍情以至生靈塗炭,也讓黃帝大人胞妹在戰爭之中過世,因此被鎖於神鍊之樹,判以『遺忘』之罪!」應龍之名,永永遠遠不會再被人提起,往後也不再會有人記得曾有應龍此人。
「遺忘之罪……。」她知道這個刑罰的意思,是永遠被排除在人群之外,被人永遠且生生世世的遺忘!
世上沒有比被完全遺忘自己的存在更悲慘的事了。
而他……,已經嘗了這樣的感覺千年了嗎?只聞其聲無法見人,聽的見別人的聲音,別人卻聽不見他的聲音……,這就是他眉頭深鎖、看似充滿痛苦的原因嗎?
「公主?」為何公主的神色如此怪異呢?
「你退下吧!力牧。」女魃沉靜的下令。
獨坐在窗檯,女魃依舊望著九華禁地之處。
她害怕寂寞,在她身邊總是充滿歡笑,而他……,卻是那麼孤單的獨自待在那裡。
撫著自己的胸口,充滿著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呢?
誰能夠……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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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琴,女魃的手輕輕在弦上輕舞,朱唇輕啟,慢慢的唱著歌。
「風吹進了我的夜,有點涼、有些醉!誰佔據了我的夜?這感覺,陌生卻又完美,心想著誰,思緒紛飛,又為誰?……你像風吹,我隨風而飛。一樣的夜卻是孤獨的世界,風依然吹而我卻感到傷悲。多希望當黎明劃破黑夜,只有笑;沒有悲,一起看花開花謝,永永遠遠不後悔!」
「魃,妳今晚的歌聲,怎麼感覺很悲傷呢?」魃一向都唱愉快的歌曲或是情歌,從未唱過如此悲傷的曲子!
「鳳曦,我也不懂我現在的心情是什麼?看到他之後……,我只有這樣的感覺!」那個人為什麼會佔滿她所有的思緒呢?
這種感覺,她從來沒有經驗過!
『看到他之後……』?鳳曦大概知道是為什麼了!女魃開始動心了,只是從未嘗過愛情的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鳳曦,我為什麼會一直想要見他呢?我明明只見過他兩次啊!可我閉上眼之後,眼前浮現的身影,卻都是他!」她……好想再見他啊!
「總有一天,妳會明白的!」不管是誰,都會有這樣的經驗的。「我曾說過妳的歌聲裡沒有愛,但是……現在有了!」
她開始思念一個人了!
那就是……,她愛情的開端!
她的歌聲裡有愛了?
這樣的感覺,就是書上所寫的戀愛嗎?
她好想……再次的去確認她的心情!
作者: 炎舞邪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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