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環島:每個人都在找一條,只有自己懂得的路
(摘要)
女兒,我想告訴妳,不管妳最終做了什麼選擇,不論世俗眼光是否贊同,我想掌握自己的人生,便是之於妳最好的意義。總之妳是誰,要比妳做什麼來得更重要。
環島,這是我的夢想,即便有再多的人能夠陪我一起走,但也只有我自己能夠走完屬於我自己的這條路。不去也沒關係,但去了,於寫墓誌銘時,會少一條憾事。
(內文)
過去走過的路,都是在為未來做準備。
拔跋不是沒有努力過,但或許就是每次都收到負能量,慢慢的,我越來越不敢說話。
例子很多,但拔跋的電腦曾經故障過(硬碟無法讀取),所以很多日記,很多我跟媽媽道歉的email,我是無法呈現給你看了,以下幾篇當初有被我放在雲端,所以才得以重現。
以下幾篇,我不是要怪媽媽,我只是想告訴妳,我努力過。
週日, 5月31 日, 2015年6:04上午
那日凌晨,我寫說「希望女兒健康無恙 因為她微微發燒」,然後回和式房睡覺。
不知幾點,我聽到碰一聲,我立即起身查看,結果我發現 女兒倒在廁所門口
我不知是她是滑倒還是暈倒,我嚇死了,我衝過去抱著她,看她有沒有外傷
我好害怕她倒下來時,撞到尖鋭的東西而出血,這樣會休克的
我稍加檢查,發現她身上好多汗水 且熱熱的,我不曉得為什麼會這樣
我要抱她起來 卻一點也抱不動,我才發現 她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此時我才意識到 女兒長大了,她幾乎跟我一樣高了
我想要公主抱 但是完全沒辦法,我想要揹她,但怕她沒有拉住我後翻 會撞到東西
所以就不揹了 也可能揹不動,我用拖的,我拉她到客廳
我再檢查一次 沒外傷,但我怕腦震盪,我小聲的哭了
此時我跟女兒說 我不知道妳聽不聽得見,拔跋要先放下妳,我要先去叫救護車,將妳送醫
她微弱的跟我説「不用 不要」,她説她剛才眼前一片黒 現在好了 她要回去睡覺
我拿毛巾先幫她擦汗,然後陪她入房 扶著她入房
扶著她時 我發現她跟我一般高了 女兒是真的長大了 而我⋯老了
剛才我腎上線素爆發 但並没有讓我能抱起她來,我燃燒了小宇宙 但沒有用 我抱不動她
女兒是不是讀書讀到身體壞了?她從出生到小一之前 都是我送她去保姆家及幼稚園的
那時候那麼小隻,我就揹在胸前,騎著機車送她,路程中 我不知她聽不聽得懂,我說話給她聽或唱歌給她聽,她在我懷裡睡著 乖乖的
有時 她醒來了,她會回我幾個聲音,等稍大一些 她腳能踩到我大腿上了,她會一上一下的 在揹巾𥚃動著 發出我認為是 爸爸 的聲音,那時我是高興到瘋狂了,我想帶她出去玩 但不得不去上班,所以還是得去保母家。她很快會自己走路 會講話 會跟我對話,我好驕傲哦。
每次幼稚園老師跟我説她的優異表現時,我都好臭屁好臭屁,然後我帶她回家煮晚餐。有些東西是她媽媽在晚餐不會吃到的,例如布丁 布丁很甜,我們父女合吃一個,然後毀屍滅跡 不讓她媽媽知道,養樂多也是,養樂多其實糖很多,芒果也是 我們會一起偷吃。
我們有一起去超市買菜 去買樂透 去圖書館,甚至我戴她回辦公室加班。我們父女有太多祕密 然而這些祕密隨著她開始上小學,為了裝書本知識,不得不將之從大腦中排除,加上她之後進入青春期,她知道男女有別後,她與我的講話少了,偶爾她跟我説她們學校誰喜歡誰,雖然內容沒啥營養,但我珍惜著,珍惜她願意跟我講話的機會。
我每早起來送她去捷運 就是在珍惜這一小小的片刻幸福,也是在溫習。但她都不跟我講話,我好想哭也偷偷哭過,但一想到我是爸爸,我於是又收起眼淚。
不知何時開始,她開始補習了,晚上 我想睡了,但她尚未回來,於是我撐著,撐到她回來,然後我快樂的去接他回來,跟她説一句 你辛苦了。這是爸爸最快樂的時間,女兒 妳知道嗎?
想睡的時候沒有去睡,而是撐下去,其後果是可能要三四個小時後,你才會覺得再次想睡,所以⋯於是我早上沒睡飽,於是我力量變小,力氣變小,以致我完全抱不動她,我說過要用全身的力量及精神來保護二個女兒,任何會傷害她的因素,我要將之排除,任何苦難,我要忍著,一直到她們嫁出去前,我都要繼續拼命保護她們
看著她的呼吸均勻了 我比較放心了,女兒 爸爸不是個好爸爸,但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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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 5月31日, 2015年2:56下午
大女兒眼前會一片黑暗,此事我聽她媽媽説過 不過她沒有暈倒,這是第一次
今凌晨 我從廁所要抱她卻抱不動,我於是想用背的 但怕她沒有拉住我後翻 會撞到東西,加上她的腳是軟的 無法站立,我於是不敢背她 可能也背不動了。
我只好拖她到客廳,我给她抓龍 等她氣息稍有,我才開始問她 剛才暈倒時 有沒有那𥚃撞到 現在有沒有那𥚃疼痛。那當下,我是有目測檢查 是沒有外傷,但我怕她暈倒時撞到頭成了腦震盪
現在她媽媽陪同她在等檢查報告,而我在搬家中儲存室的東西到臨時倉庫,一個大人陪她等,另一個趕緊辦其他事情,如此應該是正確安排。為了跟她媽媽說話,我想要重新裝潢目前這個家,因為總是要討論怎麼改建吧。
希望我的女兒只是小毛病,睡飽就沒有事了,否則我會很傷心傷心。她從出生到雅森這階段都是我帶她,那時我在機房,我上下班時間固定,所以都是我帶她。
我老了 禁不起嚇了
她回來了,我問她檢查結果如何,她只說了句 沒事。沒有更多的了。我只好繼續搬東西,用來掩飾我的無奈及恐懼。請上帝保佑我女兒,然後我祈禱她能多跟我講二句,而非二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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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7日下午10:18 寫道:
就算以前都是我的錯,我有必要一直被她直言直語刺我嗎,一定要這樣嗎?
今天我打包了許久,想盡速把東西搬到倉庫,以便趕緊改建,我想透過改建 來跟她說話,我不敢跟她說話,但要改建 就得商量,這時總會講話吧,但似乎 妳媽對我愛理不理的。
我洗澡時 順便把浴室整間刷洗過
今天她晚歸,她一回來,不説話還沒事,一開口就是説你有洗浴室?看不出來,你牆壁洗多高?馬桶很黑 你有刷嗎?裡面的尿味都是男生造成的。我聽了好受傷,是是是 你說的都對,但我已經刷洗了,你就算不鼓勵 能否不要否定我。
我今天搬了一些東西到臨時倉庫去,我順便有到我媽媽那一下,我媽媽給我二片魚,已經乾煎好,我捨不得自己吃 我拿回家給二個女兒
她又晚歸,我發簡訊問要不要去接她,她不回。她回家後,女兒跟説她 今晚有吃魚
她説那來的?我説我媽媽給的
她説 你知道那魚的來歷嗎?那是什麼魚?你自己為什麼不吃?
我心想 你自己買的魚,你就知道它是在那被抓到的嗎?市場上的魚販,是會跟你介紹這是什麼魚,可是他會跟你介紹說這魚是住在東經幾度北緯幾度嗎?我為何自己不吃,因為我是特地留給女兒的,二個女兒一人一尾。我心想 有人把衛浴洗乾淨就好,最起碼不是要你洗,你何必去追問浴室怎麼洗。累了。我心想 我每次一開口就被你這樣質疑,我有一天會不敢跟你講話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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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22日 GMT+8 上午9:35:54
有一陣子了,每逢假日,我起床時,她已出門,但今早 她不知為什麼突然買了早餐回來,我以為她今天不出門,所以去買早餐。她買了,我肚子餓了,於是我説 我可以吃嗎?
她説等你女兒吃完吧,於是我就到一旁看書
不久 女兒起床 然後吃早餐(剛才那些早餐 女兒每袋都挑一些吃)
不久 我送女兒去坐車,回來之後 我發現 桌上的早餐,每一袋都是剩下一點點一點點
我端起裝飯團的碟子,想用三口就把這剩下的飯團吃完,然在吃第二口時,她在旁邊咳咳,我要她喝豆漿潤喉,然後我吃下第三囗飯團,也就是把它吃乾淨,這樣碗比較好洗,才不用又洗碗又處理廚餘,此時她說話了,她說你知不知道有人還沒吃,我沈默 我心想現在才知道
然後她説這是一種體貼,男人要體貼
我此時才開口 我趕緊說我去買一個新的 還是你要吃別的
她説 錢能買的都很簡單 我是說體貼
我心想我這幾年來才吃你一個被吃剰三口的飯糰⋯但想歸想 我還是拿起安全帽
她説每個月你給她們的零用錢,你總在外面給,不在家𥚃給,這就是體貼,我聽不懂她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說「我趕緊去買,我不會讓你餓太久。」
我出門買飯團,回家後 發現桌面上 仍然是那些沒有吃完的早餐,一切跟我剛出門時一樣,但她不見了。我把桌面上的食物吃完,我順手用她們丟在桌上的衛生紙,把桌面擦擦
五點半,我外出去接女兒回來,回到家時 她已在家了,她怎麼有辦法知道我的進門時間,然後閃那個時間出門或回來?
我們ㄧ進來 她就說「我給你機會教育ㄧ下」(她在女兒面前 這樣跟我說),她說你看這桌子有乾淨嗎?
我說「我看不到那髒」, 女兒也說「那裡髒 我也沒看到。」
她說「這個角度看 有啊 有沒有?」 然後她說「要用抹布擦……」⋯
我想這次 若女兒沒說「那裡髒 我也沒看到」,她ㄧ定把我釘在牆壁上
我心想 你為什麼不機會教育女兒吃完早餐不收碗筷 為何不機會教育自己為何趁我去買飯糰時,逃命似的趕出門,以致我買回飯糰時,家中無人。反而來撿討把你們碗筷收到洗碗槽的我,檢討用衛生紙擦拭桌面的我,而且為什麼要在小孩面前說 這是給我機會教育
就算我做錯 不能在小孩身後跟我說嗎?
我己決定做個不再動手也不再動口的男人,所以 我去洗澡,冷靜一下
藉著水聲,我哭了,我哭是因 她不是我初認識時的她了,那個她離我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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