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話 〕不祥人與命運之人
【 由紀 Ver.】
『 我們就像白天和夜晚,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但相遇的日出日落時份卻是如此美麗 ,可是來不及欣賞又要分開了 』
一位身材高大的執事出現在我眼前,
說什麼只要我簽下契約,家族的巨債就會一筆勾銷。
「 哎?賣給誰? 想不到我這個不詳人還值那麼多錢 ? 」
「明天開始,妳就屬於松井伯爵 」
那位自稱秋元的人,指指山上的城堡。
目光如炬,有禮地淺淺笑一下就帶著契約走了。
聽說伯爵是吸血僵屍,
如果讓他吸一乾全身的血,
而父親不受牢獄之苦,母親不用再背鄉離井逃債,
那麼他們可以回中土一起生活。
這樣想賣掉自己給魔鬼,簡直有點離經叛道.....
但我還是想家人能夠回覆正常生活。
反正是我這個不祥人害了他們。
天還沒亮,和修女細聲道別,
老修女好心收留我多年,不想讓她知道我賣身去了城堡。
只好騙她我將會回中土和父母團聚,
老修女帶淚捉著我雙手說好。
「 由紀,妳是個好女孩,祝妳一切安好 」
「 謝謝修女的祝福 」
我不敢正視修女,和修女相處日子不短,她太概會知道我在騙她。
帶著修女的說話乘坐送貨的馬車來到城堡,
本來遠眺時已經很壯麗城堡就在眼前,
不愧富甲一方的地域霸主,
相比之前去過陽加的男爵府,簡直有點天壤之別...
但這麼大的地方,顯得很沒人氣。
除了領我進來的矢神執事,路過地方半個人影也沒有。
「 我還以為那位姓秋元的人是這裡執事 」
「 可惜不是,她是大島公爵的執事,看著秋元,總覺得自己沒有做執事的資格呢,一點也幫不上伯爵 」
「 那會,矢神執事很有幹勁的,有目標的人一定做的好的 」
「 謝謝妳柏木,由於伯爵大人突然要出戰,關於柏木工作事情,或許先到女僕長室向 璃香子請教。
那我回去工作,這兩天要安排很多出戰事情呢 」
矢神執事笑容得像向日葵,這樣有活力而且粗手笨腳的執事可真沒見過,
但很明顯她家主人對她很好。
『 大概吸血鬼的傳聞,只是坊間流言。』
由於城堡有點大...我迷路了,
明明矢神說直行轉右就是,但轉右後又不見有房間,
回到大廳又發覺處處裝飾都很像,根本分不到方向。
而且還沒人可以問一下 。
這下真頭痛,開始後悔沒頭沒腦就賣了自己。
(啊啊啊啊啊!!!!!!!!!!!!!!!!)
突然路過一所房間有女孩慘叫聲傳出,嚇得我差點跌在地上。
看見房門旁邊寫著〔 伯爵書房 〕
『 不會吧? 不會真的有吸血鬼 ? 』
為了救人,戰戰兢兢叩門。
「 沒事嗎? 我可以進來嗎?」
「 嗚,,,,進來吧 」
打開門,看見一個女孩正在大書檯上抓著頭,
頭髮也給她抓亂了,她像小犬般看著我。
「 嗚...可以教我嗎? 」
本來小孩請救我都很少會拒絕,
可況她長得那麼俊美。
一說到俊美,我就想起那騎士。
『 我連名字也沒問她,而且現在到了城堡工作,不知道還有機會見面嗎....』
到了女孩身旁,她就問了檯上一大堆稅款稅收公文如何計的問題。
「 我一看見數目字就頭痛了 QAQ 」
「 我是下人,這些公文我不能看的 」
「 那我命妳幫我計好了 」
「 嘻嘻,妳就是伯爵大人? 」
「 不是,以官位來說,我只是子爵,是輪駐軍的將帥。 妳所說的伯爵,是指我姐姐吧! 」
「 那妳姐姐是什麼人?」
我坐了她本來書檯位置開始替她整理檯上文件,而她躺坐一旁,啃著蘋果。
我好奇地像姐姐口吻般詢問她,想借此知道伯爵多點事情。
「 聽說我姐姐一個繁星閃鑠的七月晚上出世,命中註定的領袖。
在大概七歲,我還未出世時已經每天舞劍弄槍,開始習武,還學法律,軍事以及政治那些悶東西。
她十歲,我三歲時由於我們父親戰死沙場而成為繼承人,父親追封為聖武伯(伯爵),而姐姐也世襲成為伯爵.......」
她越說越沒勁,越說聲音越細,還有帶點不屑。
說的就像公式般資料。
「 我比較想知道妳心目中的她是怎樣的 」
「 ....一個......很棒的人.....一個在我前面的人 」
「 嗯,有例子嗎? 」
「 明明不相信命運,明明工作很吃力,
明明父母的死不關她事,明明戰鬥不是專長,還是代我出戰。
她對誰都很溫柔,很照顧別人什麼,替人著想什麼,這樣姐姐太討厭了 ! 」
我偷看了她一眼,她在哭。小孩子不爭氣地哭一下,很快會長大。
「 我做好了! 」
「 那麼快?」
她彈起來走近我身邊,我指了一張寫好公式的羊皮紙。
「 跟著分類,用不同公式計就可以,例如農民,就用第一條,商人就用第二條 」
「 那麼簡單?」
「這大概是你姐姐十歲時設好的公式 」
羊皮紙上是個小孩的字跡,
聽說近年,西方這裡繁榮由於這裡稅和課稅制很好。
原來是個十歲小孩設訂嗎?真有意思。
「 太好了,明天再找妳幫我的計國府支出那些。
我叫珠理,妳叫什麼名字?」
「...由紀 」
「 珠理 !!!」
突然有個少女衝入來,拉扯著珠理耳朵,直到出了房門。
「 嗚! 很痛! 放開我明音 」
「 都說過不能和任何女性獨處一室!」
我忍不了笑了,這些小情侶打罵很可愛。
珠理像十八、九歲,那麼伯爵大人大概二十四、五歲吧。
最後行了兩個圈,最後還是找到女僕長室。
「 伯爵大人很少會親自請下人,通常由我決定呢 」
「 我也不清楚,招我的人是公爵大人的執事,我也沒看過伯爵大人一面 」
「 哈,真奇怪呢」
平田女僕長一聽到我不認識伯爵,好像鬆一口以的。
「 但我還想向大人親自道謝 」
「 那就到廚房幫忙吧,小姐有時會在晚上到廚房,偷偷焗麵包,哈,她很可愛吧
她由小時候開始,做任何時都認真的樣子,就很吸引人 」
平田女僕長說得一面幸福樣子,相信她很喜歡伯爵大人...
而且她們相處很久吧,有種如果太接近伯爵大人=沒好日子過的感覺。
「 坦白說,我料理完全不行 」
「 那洗衣工作吧,但伯爵大人只會晚上辦理公事,如果負責洗衣會很少見到她 」
「 那沒法子,或許請平田女僕長代我向伯爵說感謝 」
「 好的 」
花了些時間參觀城堡,
差不多黃昏才正式工作,幸好今天不是太多衣服要洗。
在河邊,我看到一個熟識的人,她對著河流滿面憂傷地發呆。
「 嗨,在想什麼嗎?」
「...在想妳,不,我指在想關於妳的事..」
「 是嗎?」
「 聽說有個叫由紀的人來城堡工作,我還不太確定是不是妳...」
「 不過....正如我所想,妳是伯爵的騎士。 」
我看著她被夕陽照著很美的側顏,到我說“你”字時,面泛上紅暈。
「 咳....聽說妳是不祥人,為什麼這樣說」
「 那是因為我一出世,家人就生意失敗,因而欠下巨債,
那畢錢是稍為富裕的平民也七、八代也還不完...」
「 哎,秋元說大島公爵是“稍微”還清那債務....」
「 對於分配一大片土地的貴族也許是“稍微”,但我還是很感謝伯爵 」
「 不...我不是這意思...
但既然債務還清了,就不是不祥人了吧...」
我坐到她身邊,她認真的看著我,雙瞳閃閃發光,
就好像救我那刻時表情,令我有點心動感覺。
「 但伯爵就立即要上戰場 」
「 那是自願的 」
「 你也只不過吻了我一下,妳也要跟著上戰場吧 」
「 那也是自願的 ...」
「 我還害死了未婚夫,所以我都說別愛上我 」
「 ....」
「 別,別說給我知道那是因為妳一嫁他,他就遇上不幸」
她很緊張,抓緊著我的雙肩頭與我對望,使我有點愕然。
「 那天我正坐馬車,由中土嫁過來西方,我一踏上這片土地,他就在城裡唯一的橋樑跌下。
因為不想父母知道我被未婚夫死了,擔心我只有一個人,所以之後我偷偷留在這裡。」
不知道因為她捉得我雙肩太緊,還是我終於說了屈在心底的話。
我哭慘了,淚水像缺堤,她不作聲溫柔地抱我入懷。
良久,直到夜幕開始下垂。
她抵下頭,輕輕吻了我眼角,還想往下吻我唇。
「 還想死嗎?我都說我是不祥人
這是我的命運 」
我推開她,不想再被她強吻,這個霸道的色鬼。
「 如果妳只相信命運,那我也可以說,妳是我命中的女人!」
(( ♪ ))
她一吹口哨,那特別的黑馬就出現。
「 跟我來」
「 我不去!」
她強行拉我上馬,黑馬在晚上奔馳,就如神風虛影。
因為她騎得太快,我害怕得合上眼緊摟著她的腰。
再瞪開眼,正如所料,已經到了橋上。
她一直拉著我的到橋上,十分討人厭,
我出盡力咬著她的手,但她依舊不肯放手。
「 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
「.....放開我 」
「 妳不說,就不離開 」
「.....放開我 」
「 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 」
「 陽加!片山陽加 」
「 陽加 ! 不是由紀令你發生意外的!!!!」
「 陽加 ! 你是個大蠢材,結婚來橋幹什麼!!!」
「 陽加 ! @$﹪$﹠$﹪*」
「 別說了」
這個傻瓜晚上在橋上大呼小叫,我努力蓋上她的嘴
「 陽加.... 」
(( 我知道妳是誰))
突然陽加的靈魂出現在我們面前,還和這傻瓜對話。
「 我也認得你...身上組織服,你是反皇室的人。」
(( 腐化者想奪走我們的未來,我們要國王下台
妳卻保護這腐化者嗎? ))
「 我為的是太陽和大地之間所有人民而戰,不是國王」
(( 哈,看來新時代要來臨,希望妳能改變這國家 ))
「 你放心,我一定會改變這國家,和保護人民,包括....由紀 」
(( 抱歉由紀,因為我加入推翻皇室組織,那天被皇室的人所害,不關妳事的。
不能娶妳是我沒福份))
陽加,對著我笑起來。
「 你這蠢才,這樣就掉下我 !!!」
(( 我一直有守護妳的,但到今天為止,就由她代我保護妳。
喂! 你要好好保護她,松井 ))
一段吹奏樂聲中,陽加消失了。
聲音來源來自橋頭,微弱光線下有個人影。
「 佛瑞安魂曲? 」
「 不是太多人知道的曲子呢 CHU~ 」
「 妳是?」
「 我叫河西,我們還會見面的 CHU ♥ ,因為戰場上最多亡魂的地方 」
那位吉卜賽人,笑得甜甜的掉得走了。
重點是向...著騎士拋眉眼...太可惡了。
我們在繁星下騎著黑馬回城堡,
但今次馬兒行得很慢,而我們卻沉默不語。
忍不了沉默,我還是先開聲...
「 抱歉,剛剛咬妳很痛吧,都瘀了 」
我揉搓著她的手臂,她痛得有點抖,
卻又裝作沒事。
「 少少而已,我...可是個快上戰場的戰士...不會再怕痛... 」
「 我還未知道妳的名字 」
「玲奈...叫我玲奈就可以 」
「 玲奈,明天就要上戰場嗎?」
「 嗯 」
「妳家人和朋友會很擔心吧? 」
「 我沒有朋友的,唯一的家人現在只在正生我氣,
大概我不回來也沒所謂 」
「 玲奈...
...我會等妳回來,所以妳,
所以妳要一切小心,平安回來。」
「知道了...」
她害羞得聲線有點沙啞,
緊抱她的腰,靠著她不太寬的背,
聆聽著她噗通噗通心跳聲。
突然有種既溫暖又心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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