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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句話用在父親身上

還真是貼切啊

 

我很喜歡故鄉的環境

當時稱為台北縣

位於桃園地區的交界山區

半山腰的小村落

人口數也算多了

以農務為主

村中有自己的廟宇和祠堂

環境雅致

在這都會區中

如同隔世的桃花源

 

父母親為同村人

因親戚的介紹後而結婚

父親家庭在當時的村落裏

田地較多

因此也算是本地望族

自小父親或許在家庭的寵溺

也因為衣食不缺的情況下

過於驕寵

愛玩不太喜歡讀書

終日遊手好閒

當完兵後

長輩們希望父親能早日成家立業

或許可以培養出父親的責任感

也能穩定性情

因此早早就透過介紹

和母親結婚

 

可惜就算婚後

父親依然故我

年輕時就生下我倆姊弟

卻從未好好外出工作賺錢

仗勢家中老本

習慣閒賦在家

也慢慢養成喝酒習慣

酒後會對母親動粗

但這些行為對母親來說

都還可以忍受

最終讓母親心碎的事情

就是父親竟然在外面還有女人

這在當時純樸的鄉村裏

成為了左右鄰居的笑談

 

最終母親也不想影響到同村的娘家

和父親離婚

父親還爽快的不要我們小孩的撫養權

母親毅然決然帶著我們姊弟離開村落

遠離這處傷心地

帶著我們年幼的姊弟倆

投靠到市區遠房親戚家中生活

母親的刻苦耐勞

就這樣拉拔著我們成長

有人說在逆境中成長的小孩比較獨立有出息

也更加的茁壯

母親忙於工作

日常生活很多時候

都靠著姊姊來打理照顧

我們也算有出息

學業上從未讓母親失望過

甚至半工半讀賺取學費

當我們進入社會工作後

事業也算穩定

這段時間裏

母親在外辛苦

也認識了不錯的喪偶對象

我們稱為陳爸

年紀大了也沒打算登記結婚

就這樣同居過活

陳爸對我們相當照顧

除了呵護母親外

也金錢支助我和姊姊在外買房

很慶幸母親能在這後半輩子有人能夠陪她

 

姊姊嫁人後

自己也成家立業

生活都算不錯穩定

在我們離家的這段時間裏

畢竟自己是長孫

有著傳宗接代的重擔吧

父親多少還是會聯繫我們

噓寒問暖一番

這麼多年過去了

看著母親都有了不錯的歸宿

也想照顧父親的生活

這也是血脈的感情吧

當年離家時

自己還算年幼

很多父親的事情

大都是聽由母親所口述

再怎麼厭惡

多年過去了

也應該都淡了

 

和母親談過自己的想法

當然母親還是一貫的反對

但也尊重我的想法

並沒有阻止我去做

只提醒自己要多考慮清楚

印象中從小總是聽母親說著

父親是個很不負責任的人

遊手好閒

好逸惡勞

等等的形容

 

回到了故鄉

大約清楚父親的現況

以前到處喝酒找女人

導致祖產賣光

僅存山區內一間農舍

父親也在那住著

 

來到農舍看到了父親

不知如何形容當下的心情

看著鬢白的雙頰

空洞的眼神

應該是刻苦的日子

讓體態更佳的顯老

也不忍心看自己親生的父親如此生活著

就將父親帶回同住吧

 

自己結了婚

也有了兩個小孩

為了讓日子能過得更好

因此打算請父親幫忙看小孩

我們夫妻倆出外去賺錢

心中的想法

也是希望父親能夠有後半生安穩的生活

在家含飴弄孫

 

剛開始還算正常

慢慢發現一些異狀

生活穩定後

也讓父親故態復萌

原本希望能夠幫忙帶小孩

事實上根本就不用心

還要看他的心情

慢慢也開始有了喝酒的習慣

自然也就無法好好帶小孩

曾經還差點走丟了孩子

每次下班回家

總是看到小孩多了一些傷痕

都是父親沒有好好照顧

導致小孩跌傷撞傷等等

甚至很多離譜的行為

從開始的好言勸說

到最後慢慢有了爭執

甚至都開始大吵起來

父親依然故我

想想

這都只能怪自己吧

當初父親就是這樣對我們不負責任

現在怎麼可能會改性呢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也開不了口趕父親走

還好老婆都算支持著我

也不至於讓我左右為難

 

一次回家後

看著小孩獨自在家

父親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沒多久開始有人上門討債

才知道父親跑去附近賭博

也欠了左右鄰居一些錢

因此就避不見面了

萬幸的是

還好欠的錢對我們來說

還能應付

父親也因此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家中一些金飾品

幾乎也被父親給拿走

這樣也好

算了吧

就算是花錢消災

也算是平和的送走了父親

 

之後從新開始生活

請了保母照顧小孩

又恢復了我們穩定的生活

與父親短短不到半年的相處

證實了母親當時的說法

難聽一點

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如今再聽到父親的現況

還是一樣

回到了故鄉那間農舍住著

不過也從此未再聯絡

後期聽說生活不濟自殺了

還有聽說流落他處等等

但這些也都與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