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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遺忘了是哪一天的午後
我到咖啡店去打稿。
「散沙」此話一出，似乎便得負起責任來。
那天寫得很快，大約半小時後大致上我要表達的東西都漸漸出來
然後我收拾著東西準備要去家教，這時接到Terri的電話
我允諾了她晚上再聊
家教的中間接到某A的簡訊
明快地打了：「某B崩潰了，家教完撥個電話過來好嗎？」
家教完夜風中我飆車過去。
一到某B便遞酒給我，我接過來一飲而盡
他說幹嘛喝這麼快？我說，「口很乾」。
然後聽他說，聽他說，再聽他說。
在自己的安靜中，我越發地對沈默著了迷。
時間遞移，
那股想要說服別人的衝動逐漸冷卻成為模糊記憶中的無意義放電。
原本堅定的信念似乎已經無關緊要
妳不想去和誰，或什麼，爭個輸贏
也在那幾天，我和L終於有了長談。
與其說長談，不如說是一整晚曖昧不清的言語攻防
我們一邊祭出刀槍一邊不忘了巧妙躲閃
再怎麼樣至少都求個全身而退……兩人約莫都是這樣想。
翻揀過去，各自說明著往日心情
但慘綠的青春已經發黑，回首變得不堪。
於是我瞭解了回顧的多餘。
如果不能改變現在，回顧是多餘的。
如果日本人與中國人不能主動自發地牽手，重提南京大屠殺或慰安婦是多餘的
當事實已經確立，掙扎對我而言顯得更加難以承受
是的，中國人以前被欺負了
是的，我們的同胞被不公地凌虐
是的，他們寫下了悲哀的一頁歷史
但如果現在的中國人緊抓住這一頁歷史不放
難道就可以讓翻過這一頁的日本人覺醒嗎？
等待別人覺醒，是最可憐的執著。
每個女人都準備好要撰寫自己前半生的愛情回憶錄
然後幹嘛？
表示自己現下的單身有權力理直氣壯？
將過去的痛苦、辛酸、不甘、煎熬一一數算
我希望她們說完了真的有比較好受。
翻開舊傷口除了可以自慰性地告訴自己「沒有白活」以外
能不能加點建設性？
是啊，當我一個走神仍會禁不住紅了眼眶
然後，妳紅了眼眶。
過去畢竟是沈重而難以抹消的。
講台前powerpoint講解著chest trauma頓時妳悲傷填膺，感到有些喘不過氣。
妳很瞭解什麼是chest trauma什麼是heart injury
即便考試仍不及格但妳以為妳比誰都清楚
你嘲笑她已經ESRD準備推入安寧病房時
我說「求仁得仁者應多幾許寬厚之心」。
你問什麼叫「求仁得仁」，我揮揮手不願再談。
求仁得仁者自無法明瞭那種獨特。
但你說對了一點
人都應該活在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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