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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上了台北一趟。
台北仍如同我印象中一般繁華,
穿著超低胸上衣行走於羅斯福路上而後往和平東路前進時,
一個曾於此都市激烈生活兩年半的人很難不回想起過去,與即將和這都市剝離的未來。
其實我已離開此地五年有餘,那兩年半何以餘韻猶存,
腦袋瓜是想不透的。
切不斷。切不斷麼?
我還是與這個都市裡的朋友頻繁聯絡,甚至在舊交際圈裡開發出新熟悉。
Kuwh到台中來與我住了兩晚,
她的出現多少也迫使我翻閱過去,或是過去如今形成的現在式。
我聽著聽著,不禁思考起自己處於現在的位置時該如何面對所謂過去,
當所謂過去已無法否認地深深鑿刻於記憶裡。
怎麼面對過去呢?當你根本無從改變它,無法美化它、醜化它(不要自我欺騙了),
甚至無法和那當中曾出現的所有角色回憶它。
(所以無法一起重新捏造或爭辯自己想要與堅持的模樣)
當過去以那孤立的姿態立足於記憶中,該如何面對?
不曾回憶過去的人沒有如此困擾,但恐怕我有。
若你還活著,生命裡每一秒都不會停下來。
生活裡充滿了太多需要解決的待辦事項。
上學或者上班,工作或者考試,出操或者熬夜,聆聽或者訴說。
騎車時怕遲到,考試時怕寫錯,答應時怕做不到,做到了怕有下一次。
夜裡某幾天躺下睡了又怕經血溢出,
人生就是有這麼多須操勞。
今天下午我把MSN暱稱改成了「無大腦行走地表」。
為什麼呢?
因為當生活無法避免地總是過得如此激烈,
當眼睛能看見的總是如此激烈(我不說猙獰)的畫面,
我忽然非常渴望能無大腦行走地表,
那意象使我有抽身的錯覺,不用站上舞台加入戲劇的錯覺。
當一切與你無關,你毋須貢獻感想。
或許便能逃脫「面對過去」這難題。
又回到了這問題啊!
Kuwh問我,「我們兩個這麼像,為什麼一開始時他討厭我卻喜歡妳?」
那一刻,過去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壓倒了我。
我一方面回憶,另一方面又揣想著現在的自己該抱持怎樣的心態。
討厭妳?喜歡我?
算數嗎?重要嗎?有所謂嗎?
我一個星期除了上課要家教三次,甚至四次、五次,
希望能上健身房至少三次,洗澡至少七次,抹面霜至少十四次,敷臉二到四次,刷牙至少十次,抽煙至少八十根,騎車至少兩百一十分鐘,睡眠卻湊不滿四十小時。
然後巧笑倩兮無數鐘點,拼命減少發脾氣的次數。
討厭妳?喜歡我?
這個問題教我沈默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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