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來說生小孩好了。1/2在台北三軍總醫院生的,1/2在東港的婦嬰醫院(現在已經改為輔英,有差別嗎?)生產,總共不過兩個。生老二的比較傳奇,不過已經說過了,就不再贅述。
結婚的第二年,有一天丈母娘小小聲神秘兮兮的告訴我說,你快要作爸爸了喔!當時他住在花園新城。那時候媽媽仍然在南州市場賣菜,知道四月十二日是預產期,就把攤位給收了,交給大嫂照顧。
但是大嫂是鄉下人,從小十七歲就嫁給大哥,一連生了好幾個小孩都是在家裡面生的,附近人生小孩,產婆一律都是叫「仙桃」來接生,我們當時年紀小,想要去偷看大嫂生小孩,卻被趕到遠遠的地方。大嫂生小孩很厲害,接連在家自然生產生了四個,但是對於賣菜算帳卻一竅不通,過了不久菜市場就收攤倒閉了。
老媽在四月初就專程北上等著要報孫子,左等右等卻等不到孫子抱。明明預產期已經過了兩週了,孩子就是不下來,肚子裡面也沒啥動靜。
因為老婆快生產了,我也調回湖口裝甲旅,那天我正好週三休假,帶著老媽去烏來坐觀光纜車,下午的時候與老婆約好了在三總的門診室見面,因為今天安排的產檢說是要作「絨毛穿刺」,看看到底為咪緣故,孩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絨毛穿刺做完,據說是從肚皮札針進去抽羊水檢查,檢查半天卻也毫無結果,不過胎兒健康正常就好了,是男是女那個時候還檢驗不不出來。
老婆一直對於懷孕生小孩神經兮兮的,一會兒說感冒不能亂吃藥,一會兒說好像又沒有了,最怕人家說當時的口頭禪:「你這個怪胎」。還好那個的時候我人在嘉義中庄,平時難得回來一趟,所以也發瘋不到我身上。
她的全身過敏性皮膚炎在懷孕期間發作得最厲害,又不敢吃藥也不敢看醫生,手上臉上腳上,只要手摸得到的地方,都因為奇癢難耐,夜間抓得到處流血流濃。
那天做完產檢,剛要出汀州路醫院大門,肚痛難耐,趕緊找了個輪椅把她推進去,護士說:「哇!孩子的頭都出來了!」於是我們被隔離在外面,趕緊去櫃檯辦理住院手續。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點消息都沒有。好不容易問了產房,說早已經在十九點五十分就已經生下女嬰乙枚了,已經快晚上九點鐘了才知道。
那個時候我們並沒有指定醫生,婦產科當時是施明哲做老大,很多人都指定要她接生。根據老婆後來描述,產房裡面有一大堆待產產婦,等不到指定大夫,呼天搶地、哎嚎遍野,有的醫師顧作輕鬆狀,據說口中還還唱著:「Are you lonesome tonight~」、「Do you miss me tonight~」,真是夭壽喔!還有的語多輕蔑還說:「妳的師大夫快來了。。。」云云。。。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位大夫穿拖鞋,著淡綠色手術工作服出來找到我,他說:「我是林士新大夫,剛剛你老婆的接生很成功,而且我割的傷口小小的,也縫得很漂亮,保證你以後一定看不出來!」當時我瞠目結舌,無言以對,只記得一直說:「謝謝!謝謝!謝謝!」其他的已經不記得了。
女兒出生只有二千五百公克,當場就接到一張紅色的「病危通知單」,說要先放在保溫箱觀察幾天。不過後來也長得人高馬大、亭亭玉立,也快要結婚了。才在台北廿五天媽媽就說在台北坐月子不方便,堅持要回南部,於是座了當時最快的「光華號」柴油動力火車花四個小時回屏東,轉計程車回東港。轉眼二十好幾年就過去了。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