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在我不注意保養時,一顆顆皆連的淪陷。平時不愛喝牛奶就算了,大概刷牙技術也遜人一截,情況似乎只有落入永劫不復。
多年前在朋友介紹下,我到住家附近小診所就診。先稱這位為A牙醫吧,當時他幫我將全部牙齒檢查一番,說找到有外表不明顯但其實已小蛀的牙齒,是位左上後方的大臼齒,要順手補一補,當然地我答應了。看似一切風平浪靜。
過了三四個月後,補過的地方深處隱隱作痛,再繼續撐了七八個月,我那時已經連喝個溫水都能痛到頭仰眼淚流。但鏡子照啊照就是看不到任何可疑處。不信邪,我硬啃了個胡椒餅。終於,被我逼出來了。就是那補過牙旁邊的牙齦,長出了個大膿胞,半邊臉頓時像豬頭。
上班時間我痛到不得不去附近的公保大樓找牙醫報到。公保大樓門診是各醫院醫生聯合輪流看診,我也沒得選擇了。而我遇上一位白鬆蒼蒼但說話吭鏘有力的仁愛院老主治醫生。他直接刺破我的膿胞還皺著眉頭嚷:天哪好臭啊。他邊擠著,我眼淚狂噴。原來是前手醫生沒將修補的地方清理乾淨就封起來了,不停深蛀的後果,就是牙神經幾乎全蛀爛,連抽都沒的抽。老醫生問我:妳怎麼那麼能忍?我滿腹委屈,如不是膿胞“終於”發起來,外表一點也辨視不出來...
醫生是良心事業,我一點都不能原諒A醫生疏忽帶來給我的苦痛,肉體的疼痛過去就罷,但失去的部份根本要不回來,恨死他了,真的。
從此我成為老醫生的死忠客戶,接下來補救這顆蛀爛齒的行動維持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因為仁愛牙診只有日班,我只好不停的請假,一星期就要找他二次。老板氣說:妳把他搬來辦公室算了!
我是唯一會在等診時在沙發上睡死的人,老醫生笑說我是好命人,這樣都能睡的著。他會和我聊著他的家庭,二個小孩,一男一女,男孩子都和我一樣大了,都放任小朋友們去做想做的事。而閒暇時,他會做陶土瓷器,在隔壁的小房間全擺著他的作品,還帶著我去看。
再去找他已經隔了一二年,他看到我便朗聲一句:好久不見~ 我聽了直笑。
補完蛀洞,老醫生再幫我檢查其他牙齒情況,看著看著,他自言自語起來:耶,為什麼妳讓我的感覺那麼熟咧。我說因為我常來找你呀,牙齒大概也爛的令人印象深刻啊。“不是不是”他說“我的病人那個不常來找我的,但奇怪咧,妳就是感覺很熟..不懂咧..”
不知為什麼...我很高興有人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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