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籃球、與繪畫的約會在球場上一刻也沒有停過,眼尖的路人感受的到在大清早萬物休憩靜養之際,我們大概是球場上唯一忙碌,看起來也十分突兀的一群人…
而場上的動靜態交錯的畫面仍然持續進行著….
老實說,畫圖不比拍照那麼容易簡單,特別是動態的人物要映入靜態的畫作裡那可真是分秒必爭,甚至有些自討苦吃,而一旁靜靜創作的她,一方面看著我們的打球動作,一方面我行我素地畫起來….
我們三個其實並沒有刻意擺什麼動作,其原因是-身為場上指揮官的她,下的口令就跟她的個性講求自然不作做一樣,她並沒有給我們她想要的動作主題,精采畫面的捕捉與詮釋全部在於她自己…
她也沒有對於球場上的我們下任何的評語,關於我們自顧自的打球,從她不時的微笑點頭,她似乎也挺滿意。
整個早上的流程一切都很順利,甚至可以這樣解讀:我們跟她的關係就好像不相干的路人甲乙,我們打我們的球,盡情享受汗水的淋漓,她則是逕自地畫她的畫,專心投入刻畫的主題,早上的光陰一下子就過去,而我們的體力跟她創作的畫意也走到結局…
小蔡與阿忠一直鼓著我要補償。小蔡首先發難,他說「打那麼久的鬥牛,配合如此長的戲碼,喂!我說阿明,這如果沒有出場費,至少也該有個伙食餐吧!」
患難見真情此時此刻展現出來!而阿忠繼續著剛剛助紂為虐的戲碼,「你曉得一般明星拍戲或參加錄影,除了有茶水費之外,總是少不了車馬通告費的。」說完,他們自顧地笑了起來,而在一旁的我有某種作繭自縛的無奈感…
「好啦!我明白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的道理,為了平息眾怒,我想連你們的晚餐宵夜我都替你們操心了…」我簡直抺著自己的良知意志,講出自己的千百個不願意,「上了樑山就不得不破財消災囉」這句話是我為他們兩個的需索無度所下的註語….
「那我呢?」原本靜靜創作的攝影作畫師似乎也聽到我們三人之間的「內線交易」,更沒想到她也來攪亂一池春水,進來湊一腳、分一杯羹,儘管嘴角還是漾起了招牌的微笑酒窩,但這笑容此時此刻卻加入些許的商業目的….
「通通有份囉!我想我們樂善好施的阿明一定不會計較那麼多的,你說是嗎?阿明?」小蔡接著起鬨,把這個風向球又推給我…
「好吧!」除了這個唯一選項的答案,再也沒有最適合的擺脫他們糾纏的好法子了…
場上的球繼續運轉著,而我的心情也跟著那顆一上一下的籃球上下起伏著,我明白那並不是被敲竹槓的心情擺盪,仔細想想,也許是對於她的作品、她的端倪、以及最後她的目的為何的百思不解吧!
運動與藝術創作的時間就在中午時分畫下了句點,而我們的大藝術家她也有了令她滿意的成果。「我畫好了,真是感謝你們…」
「不客氣啦!下次如果還需要我們拔刀相助,儘管再說一聲….」阿忠很海派的講出這句話,後面的小蔡更是不惶多讓,「對阿!不管物價上漲多高,我們一定是隨叫隨到,不但包君滿意,也包早餐、午餐、晚餐、及宵夜喔!」
聽完這句話,我頓時心裡冷颼颼的,抬頭一看冷不防大家都把關愛的眼神投注在我身上,彷彿我是重大決策最後下指令的指揮官。
「一定,一定。呵…呵…」有如任人擺佈的鸚鵡,我回應了她們的期待,接著開始傷心自己日漸消瘦的口袋…..
「哇!你們真是好人呢!不過下午….」她有些欲言又止的停了下來….
「啥!妳該不會還要追加一份下午茶吧!」我開始勒緊褲帶,感嘆起舉債過日可能的悲哀…..
「不是啦!」這個答案是今天唯一讓我放鬆的結果,「我是想請你陪我下午去看病….」
「好人做到底」阿忠又開始在我耳邊鼓吹日行一善的重要性,而哥倆好的小蔡又打著雙簧,繼續接著「那就送佛上西天囉!你就好好幫她一次囉!」
「恩!我剛好下午沒事,應該可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正想好好跟她聊聊,對於她的神秘剛好可以一探究竟….
「不過」她又開始講了這兩個令人害怕的字眼….那感覺就像遇到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死纏濫打要糖的小朋友,該不會下句話是就是『不給糖就搗蛋』的經典名句吧!
我、阿忠與小蔡聽完不約而同地瞪大自己的眼睛,對於她的下句話感到十分耐人尋味…
「我是說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我肚子快要餓扁了…」就在這句話語結束後彼此都笑得人仰馬翻….
接著收拾好東西,我們往著下個目的地-祭拜五臟廟的餐館前進。
------------------------------------------------------------------------------------------------------------
創作的過程有了空白,並非意味著往後沒有色彩的著墨;人生之路有時短暫休息,也不代表旅程就此停止。存一點時間給自己,留一些機會給空白,下一個階段也許就能更明白自己追求的未來…..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