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褚小英蟄居在大都市的小角落很久了,心裡想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於是,首先去日本,再去法國。以褚小英優柔寡斷、猶疑不決的個性,怎麼會很快的決定出遠門呢?原因從琴開始:琴想帶小瑜出去旅行,問褚小英要不要去?褚小英想到瑩,因為瑩說,今年還要去歐洲。於是問瑩:要不要去法國?瑩回覆說:好。褚小英是問人家的人,何況自己也蠢蠢欲動,所以,成行。
這趟法國行一共十二天,叫做「普羅旺斯的醉人誘惑」,6月21日一早從桃園機場出發,在香港轉機,到巴黎去。6月22日再從巴黎搭機到尼斯,然後從尼斯到普羅旺斯,一路往北,再遊回巴黎。在巴黎過兩夜,7月1日從巴黎到阿姆斯特丹,再從阿姆斯特丹飛回台灣,回到台北,時間是7月2日的下午。
藝術之都,美食天堂,在遙遠的地方呼喚著,褚小英放下王家父子三人,放下煮飯洗衣服的工作,把「卡」刷下去,包袱款一款,乘風破雲,就飛出去啦!
6月21日那天,在飛機上用過了午餐和晚餐,可是到了巴黎,又再進一次晚餐。明明是晚上的八九點了,太陽仍未下山,就像台灣五六點鐘的黃昏一樣,很美的傍晚,褚小英覺得自己走進了電影的場景中,彷彿置身於「不可能」的世界裡。凱旋門、香榭大道,宏偉壯觀很氣派;高大的行道樹是法國梧桐和馬栗樹。
晚餐後回飯店,附近有露天的音樂歌舞表演剛剛開始,褚小英和琴、小瑜去看了一下:廣場上,都是年輕人,台上台下一起唱著,很熱鬧,很熱情。褚小英在後來的日子發現:法國的太陽貪玩,每天很晚才下山。
6月22日(巴黎-羅浮宮-尼斯)
第二天的行程,是八點半出發,首先參觀羅浮宮。車子沿著塞納河行進,路邊有綠色的箱子,導遊說,那裡頭都是舊書,藝術之餘,頗有書香氣息呢!羅浮宮就在塞納河邊,原來是王宮,法國大革命期間,改成博物館,收藏有雕塑、繪畫、美術工藝等豐富的藝術品。斷臂的維納斯站立著,蒙娜麗莎對人微笑,參觀的人潮洶湧,大家搶著拍照;我們的導覽是許小姐,講解詳細又賣力,我覺得她說話時,發聲點太低,傷喉嚨;瑩說,她習慣了就好啦!我們只有兩個小時參觀羅浮宮,時間上,是很匆忙的,這是大家不能優閒的原因吧!
前一天安靜的導遊,今天開始話多起來了,她介紹羅浮宮的歷史,講聖女貞德的故事,這邊是法蘭西學院,那邊是國會大廈,歷史和地理融合在一起。我喜歡聽導遊說話,因為她的話有經過思考,發聲方法正確,聽起來舒服。巴黎的建築物蓋得不高,頂多四五樓,無論新舊,外觀須保持原狀,居民不得更改。車子前行,經過傳統市場,也看到流浪人帶著狗,養狗使警察不易安置他們。褚小英想著:流浪人養的狗,就不是流浪狗了,狗有主人啊!我們也許會想:人都在流浪了,哪來餘糧養狗呢?養狗的開銷不小,狗生病的時候,可沒有健保補助唷!
午餐之後,搭機前往蔚藍海岸的度假勝地-尼斯。在奧里機場,我們見識到了法國人做事的態度,優閒悠然,慢慢來的個性;明明處處站立著等待的旅客,他們依然輕聲談天說笑,開心的樂在工作中。瑩美麗的鞋子在過關的時候會嗶嗶叫,守關的人請她把鞋子脫掉檢查;鞋子脫掉了,法國人笑咪咪的看著她的腳指甲,高興的說了一串話,然後OK,放行。法語,我們不懂啦!但是那個情境,旁觀者都懂,意思是:你的指甲很漂亮唷,顏色很鮮豔好看唷!哈哈。
尼斯,是個充滿陽光的美麗地方,天空、海岸湛藍,藍得發綠,是蔚藍海岸的最大城。行李安頓在飯店之後,大家以輕便的打扮到海邊去玩,褚小英就穿了拖鞋(朴子買的)去。原來,地中海就是這個樣子,沿著地中海的綿長海灘,空氣中充滿了自由與歡樂的氣息,男女老幼都穿得很少,幾乎是「上空裝」,躺在水邊曬太陽。他們用帽子蓋住自己的眼睛,不怕人家看,多少人看,自己也不知道。太陽很大,涼爽的風迎面而來,很熱,但是不會出汗。
我們沿著海岸線走啊走,要去品嘗尼斯沙拉風味餐,路有點兒遠,於是導遊讓大家坐了幾站公車,來到餐廳。法國的公車,票價是一歐元,車子和服務都與台北差不多,很好。一大杯清涼的檸檬水下肚,一大盤五顏六色的沙拉端上來,舉起叉子正要「進攻」的時候,導遊焦急的臉出現了!因為:少了兩個人!大家都停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初識啦!到底誰不見了?
誰不見了?是一對夫妻。去哪兒啦?沒有人知道。導遊打電話回住宿的飯店詢問,人不在;電話連絡,沒有接,怎麼辦?「我去找他們,大家在這兒吃飯,我會回來帶大家。」導遊像老師,團員們都像小學生,老師是這樣說的,大家安靜的聽從。厚厚的,像手掌那麼大的鮭魚,香噴噴的上桌了,一人一份,可是大家都討論著:人,上哪兒去啦?「不會有問題的,一定會回來的。」褚小英說,沒有任何理由不回來。「搞失蹤啊?」小瑜低聲的說,琴忍不住的笑出來,我們這一桌的氣氛稍稍好了些;「沒吃完,浪費!」褚小英說瑩,「吃不下了,吃不下了。」瑩說。空氣中,有說不出來的陰沉感覺。
導遊坐計程車,來回尋找,找不到人,只好回來了。兩份沒動的海鮮餐,打包。大家靜靜的坐上車子回飯店,蔚藍海岸的天空暗了,但是燈火依然閃爍。「導遊啊,要吃飯捏。」褚小英告訴導遊。「好,謝謝。」導遊嚴肅的笑了一下,笑容一閃即過。
6月23日(尼斯-艾茲村-摩納哥-蒙地卡羅-普羅旺斯地區)
一早醒來,褚小英問瑩:「人,回來了嗎?」「不知道耶。」瑩答。我們就趕快去吃早餐,可以知道消息。聽說:導遊預定11點鐘要報警,他們在10點57分回來;他們和大家「失散」之後,去逛街,還喝了很美味的鮮魚湯(60歐元),很開心唷!
早餐之後上車,導遊述說前一晚的尋人經過,她希望:一次,就好了;不可以重演,大家都不能再來一次。人回來就好了,大家又恢復了快樂,一早就去參觀尼斯花市。尼斯花市,就像台灣在農產品展示一樣,五顏六色的帳蓬底下,鮮花、水果、香皂,一格一格、一籃一籃的擺放整齊,洋溢著熱鬧歡樂的氣息!路面很乾淨,大家都笑咪咪;喜歡踅菜市仔的褚小英,就是喜歡這樣的氣氛。番茄、水蜜桃,就有許多品種;草莓、紅蘿蔔,都結結實實的;長得可愛誘人。
在尼斯花市停留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到艾茲村去,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小小山城,矗立在險峻的岩壁上,有如鷲鳥築巢的建築,很有特色。他們的教會蓋在半山腰,參加婚禮的貴賓盛裝打扮,下車步行,車子慢慢開著,一邊不停的按著喇叭,很有節奏;路邊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的拍手祝賀。沿著山路,開滿了美麗的花,那種美,和居民的歡樂,親臨其境,最能體會。那裡還有「尼采小徑」,尼采曾經住過,就是在那小路上散步、沉思吧!我們在山旁露天餐廳享用了烤雞、披薩和冰淇淋,就短暫的離開法國一下,到摩納哥去。
摩納哥是個迷你小國,建立在地中海海邊,全國只有1.9平方公里;摩納哥的國土分成「皇宮區」和「賭場區」,最大城就是蒙地卡羅。摩納哥使用法語,在1856年,為了解決財務危機,而開放設立賭場;賭場華麗的建築,勝過皇宮,聽說最高級的的賭場是深夜開放,而且要穿著正式的禮服才可進入。因為富有,他們的人民不用繳所得稅(大概就沒有「證所稅」的問題了),像我們去參觀,也是在「國門」繳費,然後車子開進去,但這都是小小的收入,度假的外國人在賭場內「發揮」,在賭場外吃喝購物,才是最佳的經濟收入來源!
皇宮般的賭場前庭,有美麗的噴水池,是消暑的設計。摩納哥還有全世界最大的仙人掌植物園,沿山壁興建,沒有樹陰。太陽很大,拍照之後,就覺得無處可躲了,想要坐下來喝個東西,看看賣場,一方面人多,一方面中午的食物、冰淇淋都還在肚子裡。琴和小瑜還在拍照中,褚小英和瑩在體育用品社前避暑。後來,褚小英忍不住了,就走近賭場張望,還若無其事的混進賭場看一看,天花板和牆壁的裝潢都很漂亮高級耶!沒有買票,心虛,褚小英一下子又走出來了;那個樣子,一定是鬼鬼祟祟的啦!哈哈,對不起。
我們又到王宮前的廣場去,導遊為大家說了雷尼爾三世迎娶美國好萊斯明星葛麗絲凱莉的事蹟,這是國王與平民美女的愛情故事,像在童話中,又有城堡,真是美麗浪漫!王宮的建築,從外面看起來,其實沒有賭場的富麗堂皇,但是沒有(不能)進去參觀,光這麼說,是不正確的。沒有賭博啦!看看風景,拍拍照,我們又走兩邊都是葡萄園的高速公路,「回」到法國了,去艾克斯。艾克斯是普羅旺斯的首府,印象派大師保羅塞尚的故鄉。
在法國的午晚餐,通常分為前菜、主菜和甜點三部分。菜量足夠菜「色」美,對褚小英而言,都是豐富有吸引力的;天天喝咖啡,餐餐喝酒,酒是紅酒白酒粉紅酒和啤酒任選,喝一杯不會醉的那種飲料。晚餐之後十點鐘,導遊帶我們去散步逛街,高大的樹、噴水池,還有人舉辦營火晚會,天上明月照射出銀光,真是來到一個美麗的地方。
6月24日(艾克斯-亞爾-亞維農-嘉得水道橋-蒙佩利爺)
這一天的參觀活動是尋找梵谷的蹤跡,梵谷是今天的男主角。早上出發,首先來到郊區的「曳引橋」,這是此行接觸梵谷的第一站,四周空曠的田野,也許是讓梵谷想到故鄉荷蘭的景致,而創作的吧!
我們參觀了羅馬統治時期的競技場,可容納一萬兩千人的場地,是法國最大的競技場;雖然正在整修中,仍然開放參觀。梵谷曾經為競技場的外觀作畫,「羅馬競技場」。亞爾的陽光,那鮮黃的色彩,還有好友、女人,讓梵谷的才華發揮到淋漓盡致。在他短短的三十七年歲月裡,留下了八百餘件繪畫作品,讓後人從其作品中,尋覓藝術家對生命的渴望,與絕望的訊息。來到亞爾,我們走進了梵谷的作品中,我們參觀了梵谷住過的精神療養院,「亞爾醫院的中庭」;又來到廣場旁的「夜間咖啡屋」,走進黃澄澄的燈光與深藍的夜空交會的圖畫中,可惜是白天,但是還是很快樂!褚小英曾經是藝文教師,可是在美術方面,還是不懂,還是很需要培養的。
普羅旺斯是一個美麗的地方,英國作家彼得梅爾寫的《山居歲月》(普羅旺斯的一年),就是以普羅旺斯為地點背景,一種質樸恬適淡然的生活記錄,深深引人嚮往。離開亞爾之後,下一站是素有「教皇城」之稱的亞維農,因為曾有七位教宗定居於此,豪華奢靡,冠蓋雲集。即使在法國大革命期間,教皇宮內部幾乎被摧毀,但是已經造就的特殊文化背景,仍然留存。亞維農,同時是普羅旺斯最熱鬧的城市。
離開亞維農之後,還參觀了嘉得水道橋。已有兩千年的歷史,全長17公里,以巨石打造的嘉得水道橋,沒有使用任何黏合材料,靠力學計算切割組合,「三層樓」的建築,令人嘆為觀止!
這一天的天氣真是熱,午餐在隆河邊的露天餐廳享用美味烤蝦,褚小英覺得就要被曬昏了,於是選喝啤酒,第一次覺得啤酒真好喝。參觀嘉得水道橋之後,夜宿蒙佩利爺。晚餐時,褚小英再選啤酒,覺得法國啤酒很好,是第二名的啤酒。(第一名,當然是「尚青」的台灣啤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