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鮮網po的版本比較完備,且有註釋,因此於2012.3.4將所有文章替換為鮮網格式。)
文前導讀:
《再見》也是大約一年前的舊作,是cp不定短篇集散地的第二篇文章(第一篇因為有續所以改天再放)。老實說現在看以前的文章都覺得很恥(笑),因為整個就青澀到不行。所以如果有人因此被戳到眼睛我很抱歉 (跪 <—這句話好熟#
cp是高橋南X前田敦子(あっみな),也可以叫果醬。如果不熟悉文章中提及的人物昵稱叫法,請照慣例(?)往下拖到最後,我依舊(?)有註釋。
那麼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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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是不是我不開口,妳就打算永遠在原地停留』
前田敦子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外面正飄著細密的雨絲。
高橋南撐著一把透明色的傘站在雨裡對她微笑。
「敦子。」
她語氣輕快的那樣叫著她。
於是前田便覺得,一整天卡在心中的一切沉重鬱結,僅在片刻瞬間,消散殆盡,她先是微微勾起了唇角,然後又馬上因為自己沒出息的反應而生起悶氣來。
逞強般的裝作沒有看見嬌小的友人,她側身走過高橋南,原本的不開心,在余光瞄見對方錯愕神情的同時,被滿滿的愉悅得意取代。
卻在緊接著的下一秒,被整個人往後拉去。
「就算生我的氣,也不可以淋雨吶,會感冒的。」
回頭的時候,恰巧看見對方低垂著眼時清晰可見的睫毛,那不是非常濃密的睫毛,卻纖長筆直,就像高橋南這個人一樣,認真、又耿直。
*****
前田敦子曾經非常欣賞對方的這種個性。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怕是越來越厭惡這樣的她了,因為,就是那樣的認真和耿直,註定她們永遠的曖昧。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明示暗示,一邊猶豫著不想讓高橋南明白,卻又一邊一心只想著將自己滿腔的心意傳達給對方。
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楚。
然而久而久之,她開始明白,並不是自己的表達有問題,相反的,是對方滿腦的保守思想,讓她不願正視她的心意。
『曾經,真的不過只是曾經,我是那麼那麼的希望,妳能回頭,看看我。』
*****
將越飄越遠的意識斂回,她望向對方散發著堅定氣息的眼眸,最終輕歎了口氣,沒有掙脫高橋南鉗制的手。
「我才不會那麼快就原諒南哦。」
話說出口的瞬間,她便看見高橋南露出異常燦爛的笑容,雙頰上的酒窩,因為不斷擴大的笑意而越發深陷,深的讓前田敦子有種幾乎要陷落進去的錯覺。
不滿地輕輕哼了哼聲,前田抱著手中的輔導書大步向前。
在細密的雨幕之中,隱約有個嬌小的身影,微微踮著腳尖,盡可能地讓傘把她籠罩住,然後亦趨亦步地小跑著跟隨前進。
『是不是也許,有些瞬間,妳並沒有發現,她也曾經,用著那麼溫柔如水的目光,偷偷地回望過妳,即使僅只瞬間。』
*****
高橋南一直很喜歡《one piece》,尤其是裏面的魯夫。
因為魯夫總是不畏懼任何事物的筆直前進著,無論遇見任何阻礙,都不曾考慮過放棄,而始終只是努力想著怎麼變強,然後超越。
至今她依然還記得,魯夫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他說,自己一定會變得更強,直到自己強到足以保護身邊所有的夥伴。
她想,她並不像魯夫那樣要求的那麼多,她唯一的願望,只是變得可靠。
然後守護前田敦子。
『這是從與妳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改變過的心意。』
*****
可是高橋南從來不願仔細去考慮自己與前田敦子的關係,說她膽小也好、自欺欺人也罷,她只是不想、也不能,打破兩人之間的任何平衡。
她始終記得,麻里子曾經在放課後的無人教室裡,狠狠地揍過她一拳。
「妳這傢伙如果敢再讓阿醬哭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妳!」
雖然非常my pace,但在她心中一向優雅完美的麻里子樣,第一次用那麼充滿暴戾的眼神狠瞪著她,連旁邊更加my pace的小嶋桑,也皺著眉頭,緊張的死拽著高挑女子的衣物,希望她不要衝動。
其實當下的高橋什麽都沒有想,甚至連她們說了什麽,也是事後才回想起來的,可是,那一刻,聽見裝滿心內的“前田敦子”這個名字的那一刻,原本一直沉默著不開口的高橋南,突然就難以自持的落下了淚,將臉埋進雙手,痛苦的抽泣著。
然後身邊的兩個人猛的就沉靜了下來。
『是不是我們之間的一切,連局外人都能看得透徹清明,而身處於漩渦之間的我們,卻連該望向何方,都感到無助迷茫?』
*****
「我要轉學了。」
將前田送至家門時,一直埋頭前進的她突然回頭這麼對她說。
「我知道。」
前田敦子看著高橋南乖順的點頭,沒有再多說其他,於是突然覺得異常疲憊,也許從頭至尾,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即使她對她說著將要離開,高橋南也依然選擇沉默。
「再見。」
迫使自己不再回頭看她,前田快步走進玄關。
緊咬著的牙根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終於得以鬆弛,紊亂的氣息隨著嘴唇的放鬆而瞬間溢出,即使努力地想試圖抓回呼吸的節拍,仍是徒勞無用,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支撐自己,前田敦子緩緩地靠著門板滑坐在地,淚水違背著心意肆意流淌。
『——連帶著寂寞與空虛輕易趁隙而入。』
*****
自嘲般的扯出了難看的笑容,將擅自向前伸去的手放回原位,高橋南抬起頭,透過透明的傘望著灰濛濛的天空,覺得自己的眼睛突然被某種光芒刺得疼痛無比,緊接著,充斥著深邃眼眶的淚滴急速墜落。
前田敦子斷斷續續的哭聲,透過一扇門的距離,傳達到她的耳中
清晰深刻——
『也許我們就像站在不同樓層的手扶梯下樓的人們一樣,永遠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不斷錯過,可是,假使有一天,妳先我而去到達了底樓,那麼,妳會不會願意,像過去那個執著著等待著我回應的妳那般,等等我』
*****
「是不是還需要我再揍妳一拳,妳這傢伙才可以清醒一點。」
篠田麻里子滿臉冷漠的站在高橋南面前,巨大的身高差讓猛地從桌子上抬起頭的高橋有些暈眩,然而她只是恍如未聞的傻笑了起來,「是麻里子樣啊。」
看著不坦率的嬌小友人變得如此失魂落魄,篠田麻里子絲毫不加掩飾的皺緊眉頭。
「takamina果然是笨蛋呢,」旁邊的小嶋陽菜却只是微微的偏了偏頭,揚著燦爛的天真笑容,然後用力踩上對方的腳,「難怪阿醬會那麼難過。」語畢,還前後左右碾了碾。
一針見血的精准劃開高橋心內尚未結痂的傷口,順帶附贈精純食鹽一把,小嶋陽菜本想通過引起對方劇烈疼痛而振作起來的舉動,卻沒有得到絲毫反應,高橋南只是輕垂下眼瞼,沒有再抬頭。
與身旁錯愕的小嶋陽菜相互而視,輕歎了口氣,篠田麻里子有些粗魯的撫上高橋南的頭,狀似隨意地用力按了按對方亞麻色的髪,然後不失溫柔的一把拉過小嶋陽菜,她便頭也不回的帶著她離開。
「如果還不想清醒的話,就繼續更加沉溺吧,我會等到妳想通,需要別人幫忙拉妳一把的時候,再過來叫醒妳的。」
篠田麻里子臨走前留下的話語,宛如擁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讓從昨天一直壓抑著自己心情到現在的高橋,突然就放鬆了下來,尚且還沒回過神,身體已經率先反應,不知何時深埋進雙臂的頭,被滿面因為安心而流出的淚水浸濕。
『吶,敦子,即使現在的我還做不到,可是,我是真的真的,那麼無比渴望著,能嘗試著在兩人之間相隔一百步的距離中,為妳跨出一步。』
*****
前田敦子被門鈴聲吵醒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
明明沒淋到雨,卻還是得了重感冒,剛睡醒的頭部因此而混沌又昏沉,有些頭痛欲裂的不切實感,但她還是強撐起身體,以防是提早從度假中回來的父母,去玄關查看。
透過門眼,看見的是空曠冷清的家門,還沒完全清醒的神經迷迷糊糊的想著是誰這麼沒良心,在這種時候惡作劇,同時卻又下意識的將視線往下移,即將脫口而出的碎碎念,在發現棕黃色腦袋的瞬間,全數分崩離析。
她吞了吞口水,想讓猛地變得有些乾澀的喉間得到舒緩,手握向門把的同時,卻因運氣不及而被剛嗆得咳起嗽來。
高橋南聽見開門聲抬起頭時,看到的就是前田敦子拼命咳嗽著的場景,秀氣的眉頭因為擔心和些許的生氣而皺成一團。
但她只是看著她緩緩平復下氣息,沒有說任何話語。
「妳怎麼會來?」
前田敦子看著緊抿著唇的高橋南,聲音因為虛弱而細如蚊蠅,不等到對方回答,便從鞋櫃裏勾出拖鞋,彎著腰擺放在高橋的面前,然後她緩緩地回身走回居室,嘴裡似乎窸窣著意味不明的話語。
高橋南猶疑了片刻,走進來之前不忘禮貌的小聲說著,「打擾了。」之類的話語,穿好拖鞋后順帶關上門,便也走進居室。
前田敦子已經好整以暇的躺回床上,水潤的雙眼因為困意有又要闔上的趨向。
高橋南走近她的枕畔,溫柔地覆上白淨柔軟的額,想確保讓前田一整天沒來學校的病情,沒有因為對方的不擅於照顧自己而惡化,額頭的溫度微溫,似乎是不會再發燒,高橋南安心的低舒了一口氣,準備收回自己仍留戀著不肯離開的手。
卻在緊接著的下一秒,被床上的人緊緊抓住。
「既然來了,就不要丟下我這個病人擅自離開吶,南。」
漾開略帶壞心的美麗笑容,因為困意仍有些微眯著眼,前田敦子忐忑不安的用著玩笑,帶過對於希望高橋南留下來的渴望。
然而,高橋南只是安靜的注視著她。
良久,她下調了手的角度,覆蓋住前田的眼,另一隻手的拇指指腹,輕柔的撫上肆意劃過對方臉龐的透明淚珠。
以指尖代替唇,她落下細密溫柔的吻。
「我不會離開妳的。」
『我會努力的站在妳身旁,直到妳再次向我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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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後來妳們怎麼樣了?」
峯岸南看著面前,與自己有著相同名字的小矮個,完全無法忽視心情的煩躁,拿著吸管對著紅茶里的冰塊就是一陣猛戳。
「就這樣啊,沒有後來了。」
看著對方一臉平靜的臉龐,忍住想要一頭巴向對方的衝動,峯岸南猛地站起身,不小的聲響引來餐廳其他人的注目,但她只是一直盯著高橋看了許久,然後,元氣的少女滿臉的不愉快,「被妳這樣因為回憶裡的人莫名其妙的拒絕,實在是太讓人不甘心了。」
無視高橋南臉上的錯愕,她動作流暢的撥通電話,「喂,是nyan嗎?嗯嗯,抱歉打擾了妳跟mariko……」,拿出包包裡的筆,仔細的在餐廳的衛生紙上記下些什麽,隨後速戰速決的掛了機,將紙條塞進高橋南的掌心。
一系列的連貫舉動,利落的仿佛排演過無數遍一般。
『如果連往前走下去的勇氣都沒有,至少試著倒退吧,takamina,然後請妳好好賭一把,努力地追回她,不然,就實在是太枉費我這麼中意妳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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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第一次經過這裡是無心,那麼之後的47次又算是什麽?
望著面前明明完全陌生,卻已經讓人感到熟悉的住宅,高橋南深吸了一口氣,緊握著的拳心已經浸出汗意,可是卻沒有重新鋪展開的跡象。
良久,她只是如同前48次一般,扭動著有些發痠的頸脖,低聲的歎了口氣,然後緩緩的轉過身,再次準備離開。
可是峯岸南帶著笑意的捉弄神情突然就浮上眼前,那本該是,乾淨狡黠得如同初生小貓般的笑容,然而此刻,卻難掩目光中的隱忍和一些高橋南無法解讀的情緒,她不明白峯岸南究竟爲什麽會想接近自己,也不明白對方是喜歡上自己的什麽、或在什麼時候,可是有一點高橋南很清楚。
峯岸南希望她幸福——
然後跟前田敦子有關的一切突然就占滿了心頭。
那一年,高橋南最終沒有走向她,她只是看著前田明明哭泣著,卻還是倔強得不肯拉下嘴角弧度的乾淨臉龐,她只是看著她擁抱著每一個人說再見,她只是看著她走過自己的面前,她只是看著她消失在地平線的那一邊卻仍然無法挪動腳步,她只是站在那裡一整晚卻連一滴淚水都無法流出,她只是想到過去的所有所有,卻惟獨想不起,自己和前田敦子的任何回憶。
『——然而此刻,曾經和妳一起度過的每一秒鐘,卻如洪水猛獸一般席捲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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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穩下宛如重新跳動起來的緊張心跳,她望向紙上明顯因為倉促寫下,而顯得有些淩亂的字跡,然後仿佛做出什麽重要的決定一般,進行了一個又一個的深呼吸,直到心跳的頻率漸趨平穩。
不再帶有絲毫猶豫的回過頭,她緩慢而堅定的按下門鈴。
「好久不見。」
玄關處的門被打開的瞬間,高橋南揚起清爽的笑容,望向對方仍舊如同多年前一般的沉靜黑髮。
『吶,敦子,現在的我,也許稍微變得可靠了一點也不一定。所以啊,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想任性地前行
然後到達妳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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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小的友人:指高橋南(148.5公分)
*《one piece》:海賊王(台灣的動畫版翻譯為航海王),作者尾田榮一郎,圍繞著主角魯夫等一行人的海上冒險故事。實際生活中的高橋南也非常喜歡這部作品。
*麻里子:篠田麻里子。在這裡的設定是敦子和南的同學。
*阿醬:前田敦子的昵稱,あっちゃん(acchan)的音譯。實際生活中,麻里子比較少採用這樣的叫法,通常是直接叫敦子的名字あっこ(astuko)
*麻里子樣:樣採用日文讀法さま(sama),意思是大人,麻里子樣=麻里子大人。實際生活中高橋南對篠田麻里子的稱呼。
*小嶋桑:小嶋陽菜。在這裡的設定也是敦子和南的同學。桑採用日文讀法さん(sang),在這裡可以翻作同學等的意思,總而言之是稱呼的一種。實際生活中高橋南對小嶋陽菜的稱呼應該是こじはる(kojiharu)或にゃんにゃん(nyannyan)
*takamina:高橋南的昵稱,たかみな的英文字母式發音。
*nyan:小嶋陽菜,にゃんにゃん(nyannyan)的英文字母式發音。實際生活中峯岸南對小嶋陽菜的稱呼之一,另外還有こじぱ(kojipa)和はるにゃん(harunyan)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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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以後我只有一個結論...註釋比起正文麻煩多了(默
但是爲了推廣這些都沒問題w
只是要麻煩不熟悉人物的各位看這麼長一串註釋,這一點真是抱歉 (鞠躬
嘛,其實我本身並沒有非常萌這一對呢XDD(咦#),相較起來我更私心雙醬(峯岸南X前田敦子)或是雙南(峯岸南X高橋南)的cp <—喂#
但以上都不是太重要的點。
重點在於..麻里子跟陽菜的個性整個就被我寫偏差了(ry,我家夫妻組才沒有這麼暴力狠心(?)啊啊啊QAQ,一年前的作品果然很可怕(淚) <—還不是妳寫的,去死#
總而言之,其實麻里子跟陽菜都是超級溫柔的大好人!!請各位不要被上面那一段完全不正確的糟糕劇情描述誤導(大力跪) <—整段話唯一的重要內容
那麼,以上。
p.s.感謝鍵閱與投票(鞠躬),然後歡迎來會客室泡茶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