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打球 是我的習慣
叫你起床 是我的工作
陪你心煩 是我的義務
我很希望
和你牽手 是我的權利......
吳志毅，16歲，英文小老師
馮子浩，16歲，只是一個籃球打的還可以的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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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老爸坐在客廳，慢慢的環視這個他來過一次的地方。
「爸，茶」我遞了杯茶給老爸。
「………」老爸沒有說什麼，我只看見他眉頭一皺，將茶拿起喝下。
我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沒有講話，靜靜的看著老爸要對我說什麼事。
「唉…我不知道要怎麼問？」老爸說。
「你不用問啦，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你昨天晚上說的是氣話吧…我知道你媽平常管你管太多，但是你也不能說這種話呀…」
「爸…我沒有………」
「再說，你也知道你媽本來就比較霸道，你就讓讓他嘛~」
「幹嘛為了和他賭氣說這種話呢？」老爸沒有理我的話，繼續說他的。
「老爸！我沒有賭氣！」我心平氣和的說。
「昨天晚上，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在家中，我媽一向是扮演黑臉，我老爸都是白臉，所以每次我被我媽罵的時候，都是我爸出來解危。
所以對我老爸，比對我老媽，我會比較敢說出心理的話。
「昨天晚上我說的，真的，都是真的。」我看著他。
「………」老爸沒有講話。
「其實…我很早就想和你們說了…」
「只是，我不知道要怎樣開口…」
「什麼時候發現你自己是同性戀的…？」老爸說。
「…國中就知道了…」我說。
「你知不知道青少年在發展時期，會有一段時間會和同性的朋友特別好。」
「這段時間叫做同性密友期，在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會覺得自己是同性戀…」
「但是到後來才發現其實根本不是，所以，我想和你說的是………」
「老爸！」我中斷了我老爸的話。
「我不知道什麼是同性密友期，我只知道，我喜歡的，真的是男生…」
我吸了一口氣，這是我第一次正面向我的長輩坦誠我的性向，而且，這個人還是我最愛，也是最愛我的爸爸。
老爸在聽完我說的後，沒有說話，看來他是想來勸我回去的，但沒想到聽到了他最不想聽見的話…
「從小…我就沒有哥哥或弟弟…」對我老爸，我決定說出我自己心理的話。
「看著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哥哥弟弟，我就覺得很羨慕。」
「爸，你知道嗎？我甚至以前國一還小的時候，向菩薩拜拜，希望我下輩子能有個兄弟…」
「只是以後長大了以後，才發現這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我現在會喜歡男生是不是因為這個影響的。」
「我沒有哥哥也好，沒有弟弟也不會怎樣，我都沒有怨過什麼。」
「我現在，只想追求自己想做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喜歡男生是不會有未來的？」我老爸問我。
「我知道。」
「那你還這樣子！」
「齁唷，我昨天就說過了，會這樣子不是我想或不想的問題呀。」
面對這樣子的問題，我想身為父母的永遠不會理解，他們只會覺得為什麼你要去喜歡男生，幹嘛不去喜歡女生？講的好像一副是我們故意去喜歡男生的一樣！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我不知道……」
「你還會回家嗎？」
「在媽能諒解我以前，我都不會回去了……」
「……幹什麼要這樣呢…？」老爸說。
「再怎麼說你都是我們的兒子呀…」
「但是我不想回一個不能諒解，不能理解我的家裡，這樣還不是只有吵架。」
「況且，」
「老爸，我已經長大了，就讓我自己做些決定吧！」
我知道，我才16歲，離長大，還有一段路要走。
不過，是非黑白我已經能分辨，我也能照顧自己了，我想，走我自己決定的路。
老爸沒有說話，看著陽台，好像在想著一些事情。
突然間，他起了身，拿了他的外套，準備要離開了，我也起身幫他開門。
「志毅。」
「嗯？」老爸突然叫我。
「…沒事常回家…」
「……我盡量…」
目送老爸下樓後，我回到了屋內，想著我剛剛說的話。
「我已經長大了，就讓我自己做些決定吧！」
話説的很大聲，但是卻不知道要從何開始。
這是否也意味著，我必須要開始學著獨立了…
我不想去想，因為，這只會讓我更心煩而已。
回到房內，子浩已經起床了。
「你還好吧…」子浩問。
「嗯…還好…」我想，子浩剛剛應該都聽見了。
「不要想了，來，過來。」子浩把我拉到他懷裡。
「不管現在別人的眼光是什麼，至少，我們還是我們不是嗎？」
「我們並沒有做奸犯科，並沒有殺人放火不是嗎？」
「我們只是選擇了，一條我們應該走的路，對不對？」子浩微笑的對我說。
「嗯……」我應了他一聲。
「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一定很沮喪，但是還有我在你身邊呀。」
「遇到了不開心的事，只要想想我，知道我在支持你，這樣你就會有勇氣啦~」
「就算你的爸媽暫時不能諒解你，但你還有我呀。」
「來，笑一個給我看看。」子浩說。
我微笑了一下，看見子浩使盡力氣要讓我開心，我總不能辜負了他的期望吧。
我輕輕的親了子浩的嘴一下，告訴他不要為我擔心。
因為，要擔心的，是以後獨立的生活。
□
很快的，第二次段考要到了。
子浩上次考了個十九名，不知道嚇到班上多少人，畢竟他可是從全班倒數幾名追上來的人。
他的進步，讓全班同學嚇了一大跳，也讓馬老嚇了一大跳。
「要念還是做得到嘛！！」馬老高興的說。
所以這次的段考我也要給子浩密集的魔鬼訓練，看能不能衝進前十五名內。
但在第二次段考前，先來的一個大考是第二次的英文競試。
很好！是看研討會成果的好時機。
考試前，我還只看了一小時的書而已，但是我這次是比較認真的準備，因為我想拿到全校第一。
上次只拿到全校第四，讓我有點不高興，這次老子要使出全力了。
結果，我還是只有考到全校第二，那個全校第一，竟然拿了個98.2。
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考的，作文只被扣了1.8分。
不過我只看一小時就考到97.5，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其他人的成績也提升不少，特別是有來研討會的人，每個人的分數都進步快十分左右，進全校五十名的人從上次的三個進步到這次的十一個。
讓我們班的英文老師相當爽，又拉了將近全班一半的人來研討會。
「ㄟ，我告訴你喔…」在圖書館裡，希威小聲的和我說。
「怎樣？」我回了兩個字給他。
「我和他在一起囉…」希威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
「誰呀？」
「就上次那個張立閔呀！」
我，有點驚訝。
畢竟，是我以前愛過的男人，最近，他又愛上了我。只是，我已經不愛他了。
我們倆，就這樣的交錯而過。
命運，還真是好好玩。
「是喔…怎麼在一起的呀？」我問。
「就我們之後都有出去呀，只是他的心情好像很不好，所以我都一直陪著他。」
「他說他失戀了，是被他以前的國中同學拒絕。」如果希威知道是我的話，他一定會跳起來的。
「後來我就一直陪在他身邊...」
「之後，他主動吻了我，就問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啊。」希威微笑的說。
「是喔……恭喜你呀，有情人終成眷屬呀。」
「哈，謝囉，你和子浩還好吧。」
「很好呀，還不就那樣囉。」我說。
「喔喔，那就好，改天我們兩對一起出去玩吧。」
「唉唷，先看你的書啦，連段考都沒考完你就想去玩，想真多ㄟ你。」
「你是不是怕子浩吃醋呀，我和你聊這麼久的天。」
「並不是，只是要是子浩被你吵到沒看到書的話，我可是會揍你的喔。」
「哈哈，好啦。」希威說。
在圖書館裡，子浩坐在我的斜前方，阿峰的隔壁。
我們正為了第二次的段考做準備，沒想到卻聽見了立閔的消息。
不過，知道他有了bf之後，心情也比較安穩了，知道他也有了歸宿，我也比較安心。
「志毅，我考完後想去找個工打。」子浩對我說。
「打工！？幹嘛要去打工呀？」
「因為我不想再拿我媽的錢了。」
「那我這邊也有呀，我爸每個月都會匯錢進來，我們兩個省一點也夠用。」
「我也不能只用你的錢呀，我想找個工打一打，順便賺點小零用錢。」
「是喔…」
「對啦，我很早以前就想打了，只是年齡不夠。」子浩說。
看到子浩這麼堅持，我也不好意思反對什麼，於是在考完後，我就陪他去找工作。
很快的，子浩找到一個便利商店的工，一小時85元，還算可以。
只是這樣子浩下了課就要去上班了，那，我要幹嘛？
當我在學校想著這個令我困擾的問題時，研討會就要開始了，但是我卻什麼都沒有準備，該死……><
子浩也開始向研討會請假，因為打工的關係。
我也很能體諒他，現在他每次回家後，都累到不行。
吃完我幫他用的宵夜後，一起洗了個澡，他就準備要上床睡了，所以可見便利商店也是很累人的。
就這樣，子浩在第二次段考拿到了第十六名，我則是班上第一名。
但是也因為打工的關係，第三次段考他比較沒有看書，一口氣又滑到了二十四名。
不過老實講，和他上學期平均三十七名的成績相比，好的不知道有多少。
馬老也因為這樣大大的嘉許我一番，我想是因為他覺得我幫他制服了班上的一個心腹大患了吧。|
學校的生活很單調，打工的日子很辛苦，周遭的事，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然後，該有定論的，也已經有定論了。
高一，就這樣過了…
迎面而來的，是令人期待的高二生活...
也是我生命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一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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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屬四樓(22)完, (shi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