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常常沒有多重要，我只是想描述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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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市區，成排的路燈孤單的亮著，微彎的形態像是引領期盼著歸
人的老人，散發著一成不變的哀愁。冷清的街道，失去路人敲擊的步伐，像擺
在展示玻璃櫃內的樂器，靜靜地接受路燈照耀，傳達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美感。
車子保持著速度前行，光影透過車窗在我們的身上劃過，留下幾乎不能察覺的
色彩。她難得的沒有睡著，小巧的五官沒有一絲絲的表情可言，沒有笑意沒有
煩惱也沒有哀傷，一張會讓人誤以為早以死去的面貌。除了那雙眸，若是你目
不轉睛的盯著它們看，就會發現那偶爾在瞳孔底部一閃而逝的微光，與此起彼
落的光影交織在一起，讓我著迷。
「小心!」她驚呼了一聲。有些出神的我，反射動作下踩下剎車，剌耳的的剎
車聲至車底傳來，前方空無一物，但我有瞄到一個黑影快速消失在眼角，一滴
冷汗滑落額際。我若無其事的繼續開車，忽視空氣中淡淡的塑膠燒焦味，我決
定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
「太丟臉了，居然看一個女人看到出神。」腦中一個聲音訕笑著。
她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皺著眉頭不發一語，好像在擔心什麼，又或許是在責備
我。
我們就這樣一路沉默著來到永和豆漿店前，其實我並不喜歡吃這的東
西，只是淩晨三、四點的選擇實在不多，再怎麼樣熱騰騰的食物還是強過便利
商店的微波加工食品。停好車，下車後幫她打開了車門，很自然地牽起她冰涼
的小手，走進了這間看起來有些簡陋的店，空氣中充斥著油煎蔥花蛋、餃子、
火腿…等各種食物在高溫下散發的混亂氣味，不斷加熱的豆漿鼎、鐵製的現代
化蒸籠(我實在不願這麼稱呼它)不停的製造出帶著金屬怪味的蒸氣，模糊顧客
的視線。
「我很懷疑，這種環境是不是為了讓顧客聞不出、看不清自己到底吃了什麼?」
甩甩頭，我停下我的胡思亂想，低下頭問我身邊那個看起來快餓暈的小女子:
「想吃什麼?」
「荷包蛋、蛋餅、燒餅夾蛋、牛奶」她毫不考慮的唸了一大串，害我有些傻
眼。我還沒回神，老闆娘倒是先不耐煩了:
「那先生你要點什麼?」
我看了看老闆娘油膩膩的臉和手，再看看有些髒亂的檯面，我搖了搖頭，有些
恐懼的說:
「不用了。」
結完帳，幫她端著那盤份量看起來有些驚人的餐點，選了一張勉強算是乾淨的
桌子坐了下來。把桌子擦了擦，拿了雙筷子給她，就看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吃了
起來，臉上又出現那種滿足的貓樣。就這樣，我一邊漫不經心的玩著口袋裡的
打火機，一邊欣賞著她有點急但不失秀氣的吃相，這間店好像變的沒有這麼讓
人厭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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