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熱鬧的社團博覽會中,我選擇加入了國畫社。雖然是秉著一股對國畫的熱愛,但不免開始擔心起我的荷包。想到光是買那些有的沒的工具,就要花上千元了。
第一次走進國畫社的上課教室,是很緊張的。像這種社團多半是安安靜靜的,不像別的社團總是充滿笑鬧聲。在眾多社團中,這種充滿學藝氣息的社團也永遠是最不搶眼的,這種社團想在學校裡成大氣候,更是不可能了。但是加入這社團的人,基本上是真的有這方面的熱情與愛好。一旦這樣的氣息凝聚起來,社團的氣氛就會很溫馨。而我那幾個可惡的室友,竟然還笑我裝有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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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氣質很「國畫」的學姊熱情的招呼我。
「學妹,來這邊坐。我跟妳介紹,這位是我們的社長。」
學姊指著一位高高的,有點壯壯的男生。聽到學姊的聲音,那位學長才檯起頭來。
「漂亮的學妹妳好啊?」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學長有雙漂亮的眼睛,雖然他戴眼鏡,但我還是可以從鏡片外感受到他那雙發著光的眼睛。只是我很好奇,這樣高高壯壯的男生,竟然會加入國畫社。這社團,跟他的身型,似乎不太搭。我總覺得,那樣的男生應該是在球場上馳騁的,而不是出現在這個安靜的教室裡。
「拜託...你不要看到漂亮學妹就一副流口水的樣子。」
學姊毫不客氣的敲了他的頭,他唉唷的一聲,也不知道是真痛還是假痛?
「對了,我叫李郁芬。學妹叫什麼名字啊?」
學姊跟社長彷彿是哥兒們。打完他連點歉意都沒有。
「我叫李寧。」
我笑著,因為我開始感受到社團裡溫馨的氣氛了。
「哦!這麼巧我們都姓李。」
「喂!換你介紹了吧。」
郁芬學姊又毫不留情的拍了社長的肩膀。
「歡迎妳的加入。我是國畫社社長,叫我小朱就行。ps.今年大三,沒有女朋友ㄛ」
結果,啪的一聲,又是學姊不留情的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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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就是逸群學長的同學,小朱??我心頭一震,怎會這麼巧?
不過,能夠先認識小朱學長,應該是好的開始吧。說不定,可以向他探聽逸群學長的事情。嘻嘻...我莫名的得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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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妳可別看他一個大男生,他畫的可好了。在加入社團前,他本身畫功就不錯了,他說以前自己買書來臨摹。連老師都讚他可以無師自通呢!」
學姊在我的耳邊說著,聽的出來,她蠻崇拜小朱學長的。此時小朱低著頭繼續他的功課,彷彿此時此刻那幅畫就是他的天地。我突然有種感覺,我和學姊,好像站在一個玻璃罩外面,欣賞著小朱學長認真作畫的模樣。明明相去不遠,卻有著相隔天地般的感覺。不,或許,在玻璃罩裡的,是我吧。
那對我而言,是種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一個男生身上散發出這樣的氣質。小朱學長用墨的功夫真的不錯。遠處的山,是這幅畫的底,時而濃、時而淡。朦朧間讓觀者以為是霧裡看山,一切都是存在的,卻又那麼的不真實。然而畫的前端幾棵突兀的枯樹,似乎又殘忍的把你從幻象中拉回現實。學長的乾筆畫法,將樹幹的曲折與枯燥表露無疑,和遠方的山,形成強烈的對比。讓我想到了枯藤、老樹、昏鴉的景象。只是,學長的畫中沒有小橋、流水、平沙。那樣虛虛實實的叛逆,似乎在表達著心中的某種情緒。我說不出,那會是怎樣的情緒。因為,我已經深深的迷戀他的畫了,我覺得,我跌入了他的玻璃罩中,置身於畫中情境無法抽離。可是那樣的情境...有點sad。
「學長......」
我完全沒意識到,我不自覺的喚了他一聲。
「嗯?」他突然轉過身來。
「嗯。」我嚇了一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的?這一嚇,反倒是把我從那虛虛實實的叛逆中拉回現實了。
「呃...沒有,只是覺得學長畫的真好。」
我從來不拍人馬屁的,我的讚美,一向都是由衷的。
「我從大一就加入國畫社了。學妹妳用不著羨慕我,假以時日妳也可以的。」
當然,我聽的出來他也是由衷的。只是我自己明白,除了時間之外,這種藝術還是要有點天份的,而我,除了有這份熱愛之外,有天份嗎?我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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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跌入虛虛實實的短暫時刻裡,我完全忘了趙逸群的存在。但思緒回到現實中,只要我看到小朱學長一眼,我就會忍不住想多知道些逸群學長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趙逸群會這麼好奇,我真的說不上來。
這堂課,老師教了我一些基本工,以及用具使用的方法。其實是有點枯燥的,反覆練習著那些沒有意義,還構不成一個東西的線條。不知道要過多久,我才能畫出一幅作品?
不知道,趙逸群的氣質和小朱相同嗎?
回到宿舍,我累的癱在床上。
我開始,幻想著他的模樣……..不知不覺,竟這樣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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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的氣質,真的很特別。其實當他轉過身的時候,我想說的是:學長,你在想些什麼?
但我始終沒問。
而我所沒想到的是,小朱正與趙逸群,談論著一個大一叫李寧的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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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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