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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8 22:48:39| 人氣191| 回應0 | 下一篇

蕃茄民宿隻閱讀區~~知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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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最近一直有人問起:為什麼愛說故事的我變的如此沉靜?
仔細想想,這兩年的我好像真的就是如此。世俗的牽絆和改變實在讓人無力。到現在當我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時,我竟討厭起我的樣子,如此俗不可耐的一個人!
重新拾起筆是在看清自己後,原來人真的是不會永遠青春啊!
後來的我,我就開始討厭改變!我是個很念舊的人!我喜歡將一些有紀念價值的東西收藏起來,加上簽名,包括目前心情、事由還有當時心情。對我而言,有紀念價值的大多是情感上的留戀,也許對別人來講這些東西只不過是個物品,但是我偏愛那種感覺。馬克杯、簽名、用到沒水的原子筆,筆記本…。反正,後來房間就充滿了垃圾,到處都堆放著屬於我,和人之間情感。很多在當時發生的故事,事後竟回想不起當時的心情,或已淡忘、或已轉移。但,在那一刻,那份感覺確實存在過。
當我開始寫這個故事之前,我的確付出很大的勇氣,重新面對那樣一段已淡忘已轉移的情感。我翻閱當時寫下的日記想重尋那時心情的蛛絲馬跡。
把這樣一段故事記鍵成文字,的確很難!像是把癒合的傷口再度撕裂一樣!
痛!無法言喻!當然,除了傷痕外,還有一份痴、一份執著
我,真的很掙扎!但,我最要好的朋友宇翔曾這麼告訴我說:「別太相信自己的記憶力!當我們年老了以後,能陪我們一起回憶的只剩下老伴、相片和自己為年少輕狂做下的青春見証!」
於是,我為了怕老了以後得了“老年痴呆症”而無法回憶!我寫下了這個故事;我做了這樣的愛情見証。
知了:
「叮咚!」
聽見自動門打開的鈴聲我知道有客人要進來消費了。故不得頭上頂著一頭亂髮,趕緊從地下室衝上來。
「歡迎光臨!」我露出工作上必須保持的專業微笑,我曾對著鏡子練習過好幾次。經過練習後我發現我的笑容又帥又親切…(哈…)。
我叫徐易緯,今年廿歲,目前大學休學在一家咖啡店當副理。
為什麼當時老闆會選我當副理其實我一直都很納悶,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是因為我看起來很凶,店裡的工讀生應該會怕我……….。雖然這個錄取理由讓我難過了好幾天,我一直以為到咖啡店工作應該要裝裝氣質或是溫文有禮之類的,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理由,害我還找了幾個「看起來」還不錯的朋友學習一下美姿美儀,現在錄取的理由一定會讓那些人笑翻天。唉!不過至少找到工作,而且薪水比原本要應徵的工讀生多一些。在金錢的誘惑下,我覺定接受這個工作。

店長利用情人節前夕擬出一份計劃書,下班後店長找我一起研究一下這個計劃案。
「天吶!這是『搶錢計劃書』吧!」我看了店長所擬定的計劃書後,一直無法相信一組情人節套餐(雙人份)要價台幣
四千五百元。
雖然隨餐附贈新鮮的玫瑰花一枝、法國進口精美巧克力一盒。但是,我還是覺得太貴了!
「這個價錢是老闆定的,不然這樣好了,你還想想看還能玩些什麼特別的,反正盡量別讓客人覺得我們的東西貴,這樣不就行了!」店長林姐燦爛的笑容,好像非常佩服自己可以想出這個點子來。
「拜託一下,你現在幹嘛這麼高興?你有什麼主意了嗎?」我好奇的問。
「當然…..沒有….如果有的話我幹嘛找你!」我就知道,這女人真是夠了!
「好啦!易緯,剩下明天一天了,你要加油哦!」
小林姐帶著笑容下班去了,雖然小林姐的笑容一直讓我覺得很可愛,但是今天看見她的笑讓我有點害怕。

所以,店裡的這顆許願樹就這樣誕生了。
為求效果,我還特別開車去山上砍了一些竹子回家,加上一些小裝飾後就成了一棵「粉美」的情人樹。因為是兩支竹子接在一起,所以就叫「連理枝」。
情人節前一個月開始,除了接受情人節當天的預約外,只要到咖啡店消費的人都可以拿到服務生送上的空白小卡片,我希望每個人都可以把心裡面對愛情的心願或想對另一半說的話寫下來。
果然,「連理枝」擺在店裡一個禮拜,我們的生意變得很好。就連「連理枝」上也掛滿了留言。
下午四點半,小蘭拿著兩張卡片跑到我旁邊一直要我看。
「別鬧了,你知道我對別人隱私沒啥興趣。」我懶懶地回應著,小蘭卻仍堅持要我看一下,他說他看不懂上面的意思。
「那你唸給我聽好了。」
「不要!」小琪把卡片往桌上一放走向倉庫去了。
我翻開看這兩張簽名都是「小雪」的卡片,上面寫著幾行字,字體很秀氣,女孩的筆跡吧!
第一張:
「唧唧唧唧唧唧」?
第二張:
「我很想知道,愛情到底有多麼迷人?
兩個人相愛,可以多久?
一個月,一年,一輩子?
思緒已經麻木了,我無法用言語告訴你”我愛你”
這是綠份,亦是女人的選擇!」
小蘭拿給我的這兩張卡片讓我一個下午都沒法好好上班。

過了一星期,某天的下午。小籣到樓上辨公室找我,她說上次留卡片在連理枝上的小雪又來了哦!
「是嗎?那我要下去看看她長什麼樣子!」
我闔起文件夾,草草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單據後便起身下樓。
「在那?是哪一個?」
我站在樓梯口向內望,我看不見她的臉。
但,背影….好像在那裡見過?好熟悉的感覺
小蘭指指那個女孩,「就是她!」賊賊的笑容好像做了虧心事似的
「小雪」低著頭好像在寫些東西。沒多久她起身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
我閃了一下身,躲到樓梯下方看不見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躲起來,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別讓她看到你!」
我看見她走向許願樹掛上一張卡片,買單、走人。
「喂!你幹嘛躲起來?害羞嗎?」
小蘭和姿君看見小雪走出站門口後,居然聯合調侃我。
「我以副理的身份請兩位美少女開始專心工作,好嗎?」
姿君做了個俏皮的表情,和小蘭同聲的說:「是!副理!」
幹嘛?!別加重音嘛!都是領薪水的……唉!
我走到許願樹旁,翻開小雪剛才掛上的卡片。
同樣的字跡,令我想到某個人。「不會的!不可能是她!」我心想
「對不起!是我不好,離開你的那一天,我的心徹底死去。於是,我又回到最初的地方。卻再也見不到那個站在公車站等我的男孩!
我愛的男孩!」

公車站?難道真的是她?
我足足失神三分鐘,站在許願樹前一動也不動。
我的腦海裡反覆翻騰著,那段我不願意提起的記憶。
「你走吧!小雪不想見你,你就當幫幫伯母的忙,好不好?」
小雪的母親哭喊的聲音重現在我腦海,揮之不去的惡夢。
「求求你,我只見她最後一面!伯母,你不要這樣!」
「你離開吧!我不會讓小雪見你的!我和她爸爸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說服她和我們一起搬到南部,我怎麼可能…..嗚……..我怎麼可能讓你破壞….。」
「易緯!易緯!你在想什麼?怎麼一個人晃神晃神的?」
我回到現實,原來是林姐!
「我沒事!放心吧!」我只是心痛而已
不用擔心我!這沒藥可以治。
我只是需要一個答案。小雪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她母親不讓我見她?
下班後回到家。我坐在床頭看著我和小雪的照片,兩個國中生的相片。
我記得,那時候的笑容.好甜!尤其是和她在一起的午后,沒多餘的煩惱,一起去泡沫紅荼店喝飲料,一起準備功課…。
「你以後要做什麼?我是說長大以後!」
有一次,我和小雪一起去圖書館看書。晚上我們待在圖書館門口聊天,她忽然這麼問。
「工作、賺錢、交女朋友、結婚….什麼之類的吧!」
「交女朋友?」小雪看著我,眼晴眨呀眨的。好可愛哦!
「對啊!交女朋友!聽說談戀愛是件很開心,很幸福的事呢?」
「那…那你覺得和我在一起不開心嗎?」
「不會啊!和小雪在一起是我最快樂的時後!」
小雪低頭不話,不知是在想什麼?嘴角好像抽筯似的,不時的上揚。我也沒再說話了。逕自喝著紅荼。
「這樣好了?我們以後一起去上課吧!早上你在學校那一站公車站等我,反正你都是走路去上課,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坐車。我看到你在公車站等我的話我就會下車,我們一起進教室」
「好啊!那從明天開始我在公車站等你!」我說
「白痴!哈!……明天禮拜天不用上課!哈……!」

躺在床上,合上眼晴。我睡不著。
小雪的身影一直徘徊在我眼前!當我閉上眼晴,高中時期的小雪就會出現,笑容依然那麼甜。皮膚依然似雪般的白淨。小雪依然重覆著那句話:「你要在公車站等我唷!別忘了哦!」
小雪的身影越走越遠,轉眼間,小雪躺在血泊中,不斷哭泣。四週白茫茫的一片,我忍不住想喊「小雪!!」,但,我的喉嚨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眼睜睜地看著小雪獨自喘息、流血、不止、
「咳!」我緩緩張開眼晴,我睡了多久了?
淚溼了半邊而頭,我的頭疼痛欲裂!
看一看手錶,才凌晨四點多,九點才上班,但怎麼我也都無法入眠
「小雪在六年前搬到南部去了,怎麼又會在這裡見到她?」
我心裡依然不明白!或者,是我不願意承認她是小雪?
小雪從前住的房子離我家不遠,他們搬走後就被買下了。
我突然想去吃早餐!去那家以前和小雪常去的那家豆漿店。
清晨的台北空氣真好!一台接一台的公車都擠滿了學生,我不禁啞然失笑。
我還記得,是小雪教我怎麼搭乘公共汽車的。
我看了一下時間,六點五十七分。
我想要回家了,高中的時後我就是和小雪約在這裡等,七點整。
我常會提早半小時到,先去豆漿站買好早餐。提著兩份燒餅、油條和豆漿在公車站牌下等。
小雪喜歡我為她準備的早餐。只要可以讓她笑,要我怎樣都行!
七點半了,我等不到小雪,找不到從前的自己。
我有點失望,卻也覺得自然。也許,在我心裡早就認定小雪將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記得有一回,下著大雨,是颱風天吧!印像中!
清晨六點宣布台北市不上班上課!但我沒聽到,也沒人告訴我。
六點我就出門了,沿路發現….馬路上根本沒人。
我背著背包,獨自撐著傘站在公車站牌下,望穿秋水般往路口瞧,卻等不到公車載著我的小雪前來。
七點半,我等不到小雪,全身都溼透了。我這才看見小雪出現在路口,往公車站牌的方向走來。
「喂!你為什麼穿便服?你今天想請假嗎?不然為什麼連書包也沒帶?」我一臉迷惑,但小雪卻狂笑!
相信我!你絕對沒見過一個女孩子狂笑是如此可怕!
小雪笑到跌在地上起不來,我還看見她的智齒也露出來。
「幹嘛啦!?笑成這樣?」我有點生氣!
看見我到現在快七分鐘了,半句話都沒講,也不怕笑到斷氣!
「你到底要不要去上課?快八點了,早自習都遲到了。我的制服都溼了,等一下教官搞不好不讓我進教室!」
我知道我的表情很正經!但……你為什麼一直笑呢?小雪?
剎那間,我的腦們想到一件事…..。
「今天不用上課!?」我扶小雪的身體,以免她笑到中風。
「嗯!哈…哈…..。」喂!女人!你到底要不要停?
「誰幫個忙,哈…一刀把我殺了吧!哈……傻瓜……。」

隔天,兩個人都感冒了。小雪還連續嘲笑我好幾天呢!
事後我問小雪為什麼知道我在公車站等她?
小雪說她有打過電話去我家,我父母說我已經出門了,所以她就跑出來找我。
「我出門,那你怎麼知道我會在公車站?」我不解的問。
「嗯!我知道。」小雪的眼禮盒著淚光,她握住我的手,一時之間我不知怎麼的也好感動。

台長: 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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