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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10 23:41:21| 人氣2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男得小說:單人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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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信,




我從沒告訴過你,我是一名老師。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我的罪惡感,喜歡上男生,選擇了踏上這一段不被世俗所接受的路,我雖不覺後悔,但也不敢過于放肆。

我害怕,一旦你揭發了我的性取向,你會更瞧不起我。作為為人師表的我,你一定會抱怨我怎么不好好地立一個標桿讓后輩學習呢?如今,「教師」這身份對我而言,簡直就是一種累贅。我曾考慮過離開這行業,所以我打算和一個好友合伙經營着一間布藝店,我、澤康還有澤康的姐姐惠蓮都是伙伴。惠蓮是大股東,也算是我們的老板娘。惠蓮姐的手藝很好,無論是窗簾、床單、抱枕、桌布等都難不倒她,一經她的巧手,仿佛可以將世間一切美好的景致都收容在一塊塊布匹里。我在她那里學了不少布藝手工。我有時也搞不懂自己,明明在大學選修的是藥劑學,現在卻跑去小學教孩子,放學後就到布藝店幫忙,做的盡是與自己的專業風牛不相及的工作。

也許,就與我的同志身份一樣,我用多重工作來作為掩飾。跟我相比之下,澤康就坦然多了。我記得他曾有過一個很要好的男友,叫翌偉,惠蓮姐似乎很開通,一眼就看出弟弟的性取向,完全可以接受翌偉,也許這是因為他們自小無父無母,姐弟倆相依為命,感情特別融洽,很多心里話可以暢所欲言,惠蓮姐對弟弟的包容與接納,讓我替澤康感到安慰與羨慕。

只不過後來聽說他們忽然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澤康一直守口如瓶,我一直以為他們這一對相信是可以打破在同志世界里猶如「曇花一現」的愛情詛咒,沒想到我還是錯了,最覺得納悶的是,澤康與翌偉根本就不像是那種愛玩不認真的男人,他們對愛情的認真與看重,總讓我汗顏。我不是沒問過的,可每當我嘗試想從澤康口中探聽時,他總是說:「逝去的感情,再談論也無意思。」

澤康一直都是開朗的人,唯獨分手這件事情,他顯得額外神秘。也許,這一次分手對他而言,是一個永不愈合的傷口吧!自此以后,我也沒見過翌偉了,以前他常會買一些午餐來給我和澤康。

難道當不了情人,真的就無法再做回朋友了嗎?如果換成是你我呢?你還會把我當朋友看待嗎?自從認識你後,我常會有意無意地想起你。沒想到那天晚上會再見到你。

「歡迎光臨。」我跟你打招呼。

你的感冒還沒好,一如你的失戀傷口,大概也還沒痊愈吧!我不禁要在心里抱怨,你這種狀況根本就不應該走到街上來,把病菌傳染給別人,也把憂傷傳送給我。

你抬頭看了看我,大概已經不記得我是誰了。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并沒有留下任何印像,我有點難過,也有點慶幸,你還是別記得我好了,我實在害怕你會介意我與拉曼的故事,但是我又卻極其渴望你也是屬于我們這個世界里的一份子。

認識你後,我變得何其矛盾。

「你的病還沒好?」我問。

「嗯?」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給你開過藥方的。」我希望你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我,而不是那晚躲在拉曼床上的我。

「怪不得聲音有點熟悉。」聲音?原來你還是認出我的聲音來的,我幾乎忘了那晚,你就只聽到我的聲音。

「你怎么會知道這里?我們昨天才開張而已。」我趕緊轉換話題,免得再聊下去會把話題扯到拉曼那里。

「這里是從新裝修過嗎?」你四處環視,問我。

「你以前來過?」

「嗯嗯!」你點點頭。

「聽說這里以前是一間意大利餐廳,曾經很熱鬧的,後來結業了,這里就丟空了大半年。」我說。

我發現你的鼻子還是紅紅的,這一刻,才有機會再近距離地端詳你的容貌,你的頭發濃密而凌亂,是一堆憤怒的頭發,胡子總是剔不干凈,卻完全無損你俊逸的樣子,你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秀氣,大概有很多女生被你迷死了吧。

我的看法果然沒錯,第一個跑來探查你身份的人,就是惠蓮姐:「你好像跟他很熟?」

「只見過幾次面,那天他到小萬的店鋪買藥。」

「他長得真帥。」惠蓮姐由衷地贊揚道。

「你不是對他有興趣吧?」我問。

「都幾歲人了,還花癡哦,你別忘了我對男人已經死心了。倒是你,動心了嗎?」惠蓮探測地問我。

我聳聳肩,走過去問你:「我可以為你效勞嗎?」

「我打算裝修新房子。」你說。

「哦哦!」

你本想說什麼,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我改天再來好了。」你看來有急事,匆匆地走了,我忽然有一種恐懼感,我害怕從此失去你的蹤跡,第一次遇見你,是巧合;第二次遇見你,是幸運,那第三次呢?那就代表我們有緣了嗎?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所以,我任性地追了出去,也不管惠蓮姐會怎樣想,也不管店里有沒有人幫忙,我想起了你上次買藥還有錢留在我這里,我必須還你。

可是,我還是丟失了你。

那天晚上,我獨自在KLCC外徘徊,希望能奇跡般地再遇見你。我常不敢走進那廣場,感覺上那里似乎是有錢人才會去的地方,東西物價都蠻昂貴的。在那個地方,我會感到異常自卑。不曉得為啥,我就覺得一定會在那里遇見你,但老天爺卻很不識相地給我下了一場傾盤大雨,我只好躲進那商場里,但早已渾身濕透,狼狽極了。就在那一刻,我終于看到你了,你獨自坐在一間日本料理餐館。你拿出一包藥丸,打算用日本清酒來送。我心里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欣慰,原來他還在吃着我開給他的藥,但這又意味着什麼呢?

結果,我當然沒敢走上前跟你搭訕,雖然我大可以說你還有錢在我這里,雖然我也可以以我的專業來勸告你別用清酒送藥,但是我還是卻步了。

隔天,我看完醫生後,頭腦還是昏沉沉的,放學本來想直接回家,沒打算到惠蓮姐的店鋪幫忙。後來,我卻又走進了KLCC那廣場,為了你,我鼓起勇氣,走了進去,我不想把自己困在這種妄自菲薄的框框里了,沒必要,也好傻,我坐在你昨晚曾坐過的位置,我學着你,用半瓶日本清酒來送藥。雖然我知道,這樣做也許只會加重感冒在體內的溫度。結果吞下藥後的我,視線越來越模糊了,身體好像快要沉下去,最后只聽到一把聲音在呼叫我:「先生你還好吧?」

「我好想睡覺。」我依稀記得我當時是這樣回答,後來就完全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掙開眼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一張焦慮的臉,似曾相識的臉,原來,是你。

「你還好吧?」你擔憂的問。

「好很多了。」我虛弱的回答,我看你身穿着那日本料理店的制服,原來你是該日本店的服務員。

「你到底吃了什麼?」你溫柔的問我。
「我用酒來送藥。」我老實地回答。其實,我很不愿欺騙你,我其實不想掩飾自己是同志的身份,能對你坦然,是多么美好的事,但是我能嗎?

「那你吃了什麼藥?」你的口吻有點像醫生。

「感冒藥。」我說。

「吃了多少?」你再問。

「我忘了。」我確實忘了。

「你是不是自殺?」你忽然這樣問我。

「自殺?我像自殺嗎?」我不禁失笑,其實我比任何人都怕死。

「醫生說你感冒了就不該喝酒。」你說。
「那你昨晚為啥也喝呢?」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什麼?」 「沒事,我想喝水。」我又心虛了起來,難道我要告訴你,我昨晚是在跟蹤你,卻讓你走丟了,後來我冒着雨在KLCC徘徊,一心就想再遇見你,結果看到你在用日本清酒送藥,我就模仿了你起來。這樣嗎? 那晚,我幸福甜蜜地在醫院睡了一整晚。隔天,第一個見到的人,也是你。這一次,你的面目更清晰了,臉上掛着微笑,鼻子也不再紅彤彤了。 「你以后別再用酒來送藥了。」你說:「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用這種方式來送藥的。」 「哦!謝謝你的勸告。你怎么又來了呢?」我問。 「我來接你出院,你在我們的店里昏倒,我有責任來看看你。醫生剛告訴我,你可以出院了。」看來你還真盡責。 「其實也不需要那么大驚小怪,我真的沒事了。」其實,我當時的心里是甜絲絲的。

「應該的。」

「你不是說過害怕醫院的味道嗎?」我忽然想起你曾說過自己是一個諱疾忌醫的人。

「哦!救人要緊,我當時可沒想那么多。」你說。

我忽然覺得一陣羞澀,原來你是在那店里工作的人。我那天早上進門時怎么都沒察覺到你,那我特意模仿你的舉止不是被你一目了然了嗎?我真糟糕!不過我的顧慮也許是多余的,要不是我忽然昏倒了,相信你根本就沒留意到我吧?

因此,從那天開始,我開始偷窺你。我知道了你在日本料理店上班,我常常會有意無意地經過那里,盡管那離開我去學校和回布藝店都有一段遙遠的距離,一點都不順路,我還是風雨不改地到那里看你。

後來有一次被你發現了我,你走過來跟我打招呼。

「你還好吧?」你問。

被你抓包了,我只能尷尬地笑了起來。

「我好很多了。謝謝關心。」

「是要來吃點什麼嗎?」

「嗯嗯,對啊!上次昏倒了,都還沒好好嘗試一下這里的招牌菜肴。」我說,雖然錢包里的鈔票不多,雖然有點擔憂沒辦法付費而鬧至警局,我還是答應了,去你那里吃一吃如此貴重的午餐。

「我請客。」你卻忽然這樣說。

「怎好意思?」我虛偽地說,雖明明心里是求之不得。

「我總覺得你上次在我們這里昏倒是我的責任。」你說。

對啊!你才是罪魁禍首,如果不是為了學你,我也不會做這種傻事啊!所以,你請客,我受之無愧。

忽然,一個奇異的畫面在我腦袋里晃過,我想起了韓劇里總會出現的凄美畫面,那也是我曾經在深夜里做過的一場美夢,一個美麗的女主角因病患而死在英俊的男主角的懷里。我想,我如果是那個女主角,能死在你的懷里,也很幸福哦!雖短暫,在那刻,對我來說,已經是永恒了。

我當然不可能把這些都告訴你,怕你會取笑我,畢竟兩個男人在一起聊天的話題不可能談起這種浪漫的事情吧?

皓信,你會理解我的心嗎?你是否知道,你總是充數着我的夢,這樣默默地愛着你,就好比每逢夜沉人靜時,我總期盼着你能勇敢地推開我夢里的最后一扇房門般,誰也不知道,你這一步跨出去,會帶給我幸福還是粉身碎骨?

愛上了你,就好比置身在一座神秘的懸崖,很是危險,卻讓我欲罷不能,我想,從遇見你的那一刻開始,我早已無路可退了。

立揚

台長: nicholes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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