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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點了嗎?』
穿著校服,坐在前排座位上一個接一個吹著氣球的天空,還有胸前掛著值日生標誌,坐在我旁邊座位的尹湛……雖然兩人都沒有說話,但他們一直呆呆注視著我……
雖然這兩個傢伙緊抿著唇,可是那彎曲的唇線、上揚的嘴角,分明就是在嘲笑我,嘲笑我滑稽的真面目……
『雪兒……雪兒……』
〈BMW上,4:10AM〉
還有比這更悲慘的結局嗎?為一個人扛起所有,故作堅強地向終點走去,卻招來他無情地嘲弄……還有比這更悲慘的嗎?
『雪兒啊……』
『……』
『不想說話的話就聽大叔說好了,大叔一個人說。』
『……』
再見,天空……再見,尹湛……
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凌晨同坐一輛車吧!我們三人同坐一輛車,真的是好久的事了……
『天空他什麼都不知道……雖然他將來一定會知道,但無論是會長還是任何人,誰都還沒有告訴天空一切……』
『……』
『警察在找你,你去稍微做一下證人就可以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很難忍受,可是放心,會長他已經插手了這件事,一切都會進行得很祕密,處理得很順利的……』
『……』
『到時你出庭隨便說幾句就可以了,只要露面就行……絕對不會讓你在媒體上露面曝光的……』
『仁川……』
『現在和大叔去一趟警察局好不好,就去一會兒,出來我們就送你去休息……』
『去……仁川……』
『……』
『雲影她……』
『雪兒……你可不要嚇大叔啊!你還正常吧……』
『我要見一見雲影……就一面……』
『因為那個女孩……』
『雲影在召喚我過去,大叔……她在求我趕快過去……』
『對不起,雪兒……我知道我們該告訴天空的……即使不告訴他別的,至少要告訴他關於你……』
『大叔,雲影她……她在求我趕快過去……』
『明白了……我們去、我們去!可是求求你,千萬要打起精神來,千萬要啊,雪兒……』
也許是擔心,也許是心痛,耳邊流入辛大叔痛惜的聲音……我們的車,開得比剛才更加快了。
『這下可怎麼得了啊?如果尹湛知道了他媽媽做的事,那孩子怎麼受得了?那孩子該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啊……』
辛大叔含著老淚,不住念叨著……嗡嗡的聲音在車廂內盤旋。
我飛快地閉上了眼,不想再看到那兩個老是在我眼前徘徊的幻影……天空和尹湛……
『呼……』大叔長長呼出了一口氣,隨手按下身旁的FM按鈕,再次提升車速。可是……
『各位好,本次重點新聞要報導的是為了謀取前夫的財產,一位不惜殺害兩位兒子的母親,真的是很聳人聽聞對不對?』
這裡也是,那裡也是……這世間頓時塞滿了那場驚悸的惡夢。廣播新聞裡饒有趣味地報導著,彷彿樂隊的喇叭一下子搬到了我們耳邊……不過感謝它們,那兩個不停騷擾我的幻影頓時灰飛煙滅。
『呼……這些傢伙的新聞真是……』
『不,大叔,接著聽……』
『……』
『聽下去啊……在說我們的故事呢……』
不是別人的故事,正是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故事,不是嗎……
『好,以下是來自金質雅記者的報導……』
在這新聞報導的當中,天空和尹湛兩個傢伙的幻影逃得無影無蹤,所以,我也就勉為其難地接著聽了……起碼比成為精神病患者要好,不是嗎?
『是,真是一石激起千重浪啊!這次爆炸性的事件居然是因為一個平凡女學生的揭發才公諸於眾的。』
平凡的女學生……我就是他們所說的那個平凡女學生嗎?
『現在調查還在進行中……雖然所有的事實真相還沒有完全明瞭,但是金某對於三年前雇用卡車司機,企圖製造交通事故殺害自己的大兒子事實,已經供認不諱……』
現在聽起來真是容易啊……那麼艱難複雜的事件……到了這位記者的嘴裡居然是如此容易理解……
『對,聽說那次事件是謀殺未遂,對不對?』
『是的,是這樣,出於金某的預料之外,她企圖謀殺的大兒子江某居然奇蹟般地活了下來,而當時坐在江某身旁的女朋友朴某卻不幸喪命。』
金某、江某、朴某……我熟悉的這些人就這樣離奇喪失了他們的名字,然後無足輕重地點綴流淌在這個女記者嘴裡……
哈,她說朴某……雲影啊,你居然也像我一樣失去了名字……我低下脖子,爆發出一陣比哭還難聽的驚天動地的笑聲。
『不要聽了,雪兒……我們關掉吧……』辛大叔的聲音小心地蓋在記者報導之上,傳到我耳邊。
『不,大叔……』
『聽這些東西,你又是何苦呢……』
『有意思啊……』
『……』
『真的很有意思啊……』
『雪兒……』
『聽下去吧。』
『……』
『繼續聽下去吧,聽聽他們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麼。』
『呼……』辛大叔接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希望用他的嘆氣就把事實吹得遠遠的。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他能做的只是又加快了汽車行進的速度。
『金某的兩次謀殺計畫,兩個兄弟都倖存了下來,醫院方面,所有的醫生都眾口一詞認為是奇蹟……
『是這樣的,由於當事人之一的江某完全喪失記憶,所以我們無法得知當時的具體情況,不過只要獲得揭發人韓某的行蹤,相信一切真相都可以大白於天下了。』
之後,新聞節目主持人一直不停地說著,直到車開進了仁川收費關卡,仍然沒有打住的意思……FM世界的人們啊,這樣一個事件居然讓你們討論了三十分鐘……
你們都不知道我們經歷過怎樣的痛苦,現在又正在怎樣的悲傷著……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連邊邊角角都不曾經歷過……
『關掉吧!大叔。你不是說……不想聽嗎……』
終於抵達了我希望的目的地……辛大叔在我的拜託下,直接把車開到了『TO YOU』的門前,眼淚忍到了極限。因為那該死的新聞,我的眼淚又開始一串一串往下掉了……
『好了,我們到了。雪兒,你不是要看雲影嗎?趕快進去吧!』
辛大叔小心地把我扶出車外。天空依舊陰鬱,漆黑得似乎從沒有黎明……我抬起頭,擔心地仰望著天空……
這麼說……這是發生在三月九日凌晨4點45分的失去囉……
〈仁川〉
『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幹嘛啊?』
『我想一個人待一下。』
『我在旁邊守著你好了……』
『我想一個人。』
『雪兒,你……』
『我不會逃走的。』
『呼……』
『我說了,我不會逃走的。』
這就是雲影紮根的海邊。凌晨五點,海邊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我緊緊閉上眼,感受著海風的吹襲。辛大叔站在我對面,愣愣看著我……
雖然夜色的掩護讓我看得不太清楚,雖然閉著眼更加不可能看到,但我就是知道,大叔他……正抹著淚,比我還要脆弱,心地比我還要柔軟的大叔……
『雖然沒有浪,但是在海邊還是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雲影待在這裡已經幾年了呢……』
『什麼?』
『沒什麼……您回車裡休息一下吧!我一會兒就回車裡去。』
『……』
『我也很冷的,所以等一下就會受不了躲回車裡的,到時再和您一起回首爾……您趕快先回車裡等著吧!』
『一會兒就回來,知道嗎……』
『一會兒就回來。』
『真的要一會兒就回來……』
『是……』
『你真是……雪兒啊,你真的一會兒就要回來啊……』
『……』
『你真的一會兒就要回來啊……』
辛大叔的聲音漸漸離遠。我從頭至尾都緊閉著雙眼,為了阻擋住天空和尹湛不斷入侵的幻影,我雙眼從頭至尾都一直緊閉著……
『我一會兒就回……』
雖然此刻我看不見,雖然我不想睜開眼確定,但辛大叔確實是漸漸離開海邊……
『一定,一定……一會兒就回啊……』
遠風中似有若無地飄來辛大叔害怕的聲音……現在,我能確定辛大叔確實是完完全全離開海邊了……
『好久不見了……朴雲影……』
我平靜地一步一步向波瀾不驚的西海岸走去。所有的,都該拉下帷幕了……這麼想著,我緩緩睜開了眼……
『不在……不在……』
萬幸,萬幸……那兩個傢伙沒有再出現。我緩緩伸了一個懶腰,安心地向著無比蔚藍的大海嘆了一口氣。
『朴雲影,我來了!』
我對著海的盡頭無比高聲地喊道。為了讓辛大叔放心,也為了向波濤挑戰……
『你的朋友,那個臭ㄚ頭,來得很快吧!』
很虛偽的高呼,很虛偽的韓雪理式堅強。此刻,除了謊言和掩飾之外,它不代表任何東西。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一切一切的東西都被我拋到了一邊!不僅那個女人,還有天空,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拋得乾乾淨淨!』
咕嘟咕嘟……寒冬冰冷的海水一點一點淹到了我的腳踝,雲影沒有任何回音,只沉默在她自己的悲劇世界裡……
現在,刺骨的海水漸漸淹沒到我的膝蓋了,而我唯一的掩護——深沉的黑色,卻開始逐漸收縮,從它的勢力範圍內緩緩褪去。我必須得快點了,在更遲之前,否則又要回到原點,一切又要從頭再來……
『我明白……即使是我一開始就知道,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伸出腳去,因為我太喜歡和他們兩個傢伙在一起了……和他們在一起的感覺是那樣的美好,僅僅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忍耐一切、承受一切……我只是你的替代品,可是我做不到只做你的替代品,我應該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立刻抽身的……我應該……』
嗚嗚……嗚嗚……
遙遠的地方傳來洪亮動聽的汽笛聲……真好聽……我不由得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現在真的什麼都變得輕飄飄的了……
海的深處有我一個溫暖的家,雲影站在家門口歡快地向我招呼著手……浮浮沉沉,海流變幻,波濤洶湧澎湃間,彷彿無數隻溫暖的手把我推向它們的懷抱……
這就是我這個局外人的最後結局,消失在昏暗的大海深處……
『水真的好冷啊,這裡真的好冷啊……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冷,大冬天的你是怎麼受得了的呢,大傻瓜……』
海水毫不留情地吞噬到我的腰部,我嘴唇開始發青,接著牙齒打顫、雙手發抖……我忽然轉過身,注視著不遠處空曠的沙灘……
辛大叔還沒有來,他還沒有發現已經被大海吞噬了一半的我,我還有時間……於是,我用雙手掩住臉,猛地就地坐在了水裡,同時開始不停地在海水裡撲騰攪拌……
『聽到廣播裡的新聞了嗎?你的名字出現了好幾次呢……我的名字也出現了,你的名字也出現了,雖然只是姓……但我們兩個人的名字終究還是肩並肩地出現了……』
那兩個傢伙,現在,他們已經從別墅裡出發了嗎?性格瘋瘋癲癲的江尹湛,那霹靂小子說不定已喊著我的名字,把周圍家家戶戶的門敲了一遍呢!
那天空呢?那個說希望到死都不要再見到我的天空……這個嘛,我想他應該正在去看世珍的路上,不然就是正拚了小命地在阻止尹湛發瘋……
哈哈……不行,拚了小命這句話太不適合那個傢伙,怎麼也想像不出他拚命的樣子……
『那裡……不會讓我哭吧?那裡……不會有復仇,不會有背叛,不會有和親愛的人生離死別……所有這些混蛋要死的事情都沒有,對不對?』
現在已經是胸口了……你快回答我啊,讓我毫無留戀地,心意堅決地來到你的面前……只要一個『嗯』就足夠了……
『雲影啊,朴雲影……你不能把我推回去……知道嗎,我現在非常緊張,緊張得只想上廁所,所以我要去了……無論你回答什麼,我都要去了……』
你不能把我推回去,如果連你不能不要我,那麼……你就像六年前那樣,伸出你溫暖的小手,握住我、擁抱我,不准罵我沒有你的允許就隨便死掉,不准責備我沒有責任感就這麼一個人逃走……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這裡呢?如果是東海的話,我只要從岸上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什麼都解決了……可是這裡,非得要我用腳一步步走向海的深處,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止呼吸?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一切……』(註:韓國西海岸淤泥較多,所以走向深處需要一定時間。)
『雪兒啊!我的天啊,雪兒啊!』
到眉毛了……謝天謝地!然而那邊卻傳來辛大叔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好黑,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溫暖的房子,沒有見到你的臉……
也許,我朝四周看看,連天空和尹湛的幻影都沒有看見……看來你剛才的回答是『沒有』了……這裡也……那裡也……哪裡都沒有你……
『雪兒啊!雪兒,你在哪裡?雪兒,你答應大叔的!你快回答我啊,雪兒!』
對不起了,大叔……可是現在,即使我想睜開眼睛也已經睜不開了。大叔,對不起,讓你送我到這裡來,成為我的共犯,真的很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好痛,這個遊戲我不想再玩下去了,我討厭自己永遠是那個受懲罰的人……我走了,我就這樣和你們告別了,在這裡……
江尹湛、江天空、爺爺、露露姊、美娜、世賢……還有辛大叔、世珍,雖然我死了會有這麼多人為我哭泣,但我還是要走了,就這樣走了……
我好痛,痛得椎骨穿心,痛得無法忍受……說我是膽小鬼也好,說我是懦夫也好,雖然沒有隨心所欲地笑過一次就死掉有些冤枉,但我還是……因為我太愛他們了,愛得太辛苦了,我已經受夠這段日子的苦了……
爸爸、媽媽、幼民、雲影……接下來我曾經以為是天空,為了能再看他一眼我才堅持到今天,可是他說不認識我了,可是他說到死都不想再見到我了……我愛他到死都至死不渝,可是他請我到死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雪兒啊,雪兒啊,求求你!雪兒啊,你到底在哪裡啊?』
我知道這裡什麼都不會有,沒有所謂的雲影,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幼民……死亡就是永遠的終結,那些美妙世界的存在只是人們創造的海市蜃樓……我知道……
就像現在在我上方滿面春風微笑的天空和尹湛,他們是絕對不可能觸摸到的幻影,我知道……我即將化為泛白的泡沫,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知道……
『尹湛說他正在過來!天空也說他正在過來!那兩個小子都說他們正在過來,雪兒!雪兒啊!求求你,雪兒!回答大叔啊!』
即使如此我還是要走,大叔……這個令人窒息的世界我無法忍受,多一秒都不想停留,我要用我的腳奔向另一片天地……更何況,我現在連眨眨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向我那該死的命運屈服了,完完全全屈服在它的獰笑之下……
『那兩個傢伙現在什麼都知道了!天空說他有話一定要對你說,雪兒!雪兒,你在哪裡啊?雪兒!』
我能得到命運的允許嗎?歡笑、愛情、幸福、關懷……它們之中的任何一樣,我都不能得到……哪怕只有一樣……
『韓雪!』
我也……我也化為幻影吧!不再背負著眼淚,不再無止境的絕望,不再只能眼睜睜張望著幸福……化為一則淒美的死亡傳說,傳揚著被孤獨禁錮的命運……
『雪真的好漂亮,對不對……』
『呃……』
『我的名字也是雪……』
『雪?……』
『嗯,韓雪理,我出生的時候下了好大一場雪,所以我的名字裡才有一個「雪」字。可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長著長著皮膚就變黑了,其實我爸爸,我媽媽,他們都很白的,說什麼可能是因為我奶奶很黑,我看只有這個原因了……』
『我看也是這樣了……』
『可是,天空……』
『嗯?……』
『你一次都沒有叫過我的名字?你知道嗎?……』
『這樣子的嗎……』
『是啊,雖然我討厭尹湛那小子整天掛在嘴上韓雪、韓雪的!-_-可是他總算叫過我的名字啊,你一次都沒有叫過呢……』
『韓雪、韓雪、韓雪……』
三月九號,早晨八點。光滑的沙灘上不剩任何痕跡,一個焚心似火的男人在它上面急劇地飛奔著,嘴裡反覆叫著的,只有兩個名字……從雪中誕生的名字,泛著雪之光華的名字……
『韓雪、韓雪、韓雪……韓雪!』
男人嘴中重複數百遍,數千遍的名字,那個他太晚才覺悟的名字……那個無可奈何的名字,那個孤單降生、孤單離去的名字……
給江天空、江尹湛:
江尹湛,臭小子,趁你睡著了,我才能寫這封小小的簡訊。
當然,收信人是你們兩個。
江天空,不管你記得還是不記得,總之這封信的收信人就是江天空和江尹湛你們兩個人了。
那麼,從現在開始,就讓我說些廢話吧。
如果我這一生中,曾有過短暫的笑容,那是因為你們兩個;
如果我這一生中,天天過著以淚洗面的日子,那是因為你們兩個;
如果我這一生中,曾獲得過獨一無二的愛情,那也是因為你們兩個;如果我這一生中,注定要和這該死的世界告別,那還是因為你們兩個。
可怕吧?把我全部的人生都歸咎到你們兩個身上,是不是有被涼絲絲的螞蝗附上身的感覺啊……
不過現在我要向你們告別了……最後一次,我要堂堂正正地向你們做個簡短的道別。
再見,我人生的全部,再見……如果不能一輩子待在你們身邊,那我還不如成為悲慘的泡沫;再見,我人生的全部,再見……我比你們想像的要脆弱得多、無力得多,我只是一個沒有人關愛的小可憐蟲而已;再見,我人生的全部,再見……我的故事,比你們目前為止所知道的轟轟烈烈的悲劇愛情故事加起來還更曲折……
當然了,你們兩個,聽我韓雪這麼大的口氣,恐怕會不停不停搖頭吧!韓雪那個小ㄚ頭,她知道愛情是什麼啊……
不管如何,即使你們不相信,我還是堅持我的信念。這是真的,這是我最後想留給你們兩個的話。都要走了,我也不怕頂撞你們了,想說什麼我就都說了。
你們兩個傢伙曾經守護的,必須從你們身邊離開的,而且永遠不會用嘴說出的……我的故事。
靜靜的羊腸路上滿是你留下的回憶,
在這條路上,一隻小青蛙曾經安慰悲傷的我。
我垂下頭,輕聲哭泣中,你又重新回到我身邊,
那窒息的箱子,終於被徹底打碎……
我熟睡時,你告訴我說你會帶我走……我人生的全部啊,再見了……這真的是我最後的故事了,是我最後必須向你們坦露的真心。
我們呼喚著愛情,
曾經在一起那樣呼喚愛情的我們,
請永遠不要忘記,
請用孤獨的淚水記憶……
一個人的情歌……
一個人的復仇……
孤單單……
孤單單……
淚跡斑斑的紙上,滿是我扭扭曲曲像蝌蚪的字……最後,是那個男人唱過的歌……我不停地寫著、不停地寫著,終於還是沒有寫完它……那個男人重複過的,數千遍數萬遍的『孤單單』……
第一張PIC>>>比分手更痛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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