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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29 17:46:26| 人氣33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生活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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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Lock遇到他,他對Lock說:
 「哎!她實在是一個憊懶之人。」
 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這樣短短的一句話,經過轉碼譯碼編碼再譯碼,竟如高帽子裡拉出的絲巾——他口中她憊懶的行為,一件件地在Lock的腦海中展演。
 說完了這一句話,他鬆了一口氣,情緒似乎好了些。而Lock的情緒似乎陰霾了一點。

 Lock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看好笑的訪談性綜藝節目,喝酒、嗑瓜子。不用動腦筋,讓酒精一點一點地麻痺腦神經。待到喝完了五百西西罐裝的啤酒,他會放上租來的色情影帶,快轉,停格在女主角的臉與她的陰部同時出現的畫面,尤其那擴張的肛門(不曉得為何我會想起台中一中附近的小吃街,這或許和件麼潛意識有關)。
 那樣地搓弄著小支的、充血不夠的陰莖,滑稽地瞪視著螢幕,讓腦部的血液勉力地流向陽具,刺激那附近的神經,牽曳著精囊的精液,射出。
 像什麼的解放。
 日本美麗、氣質高雅的女優,她長睫毛的大眼晴、殷紅的脣、渾圓纖嫩的臀部、陰部、肛門的擴約肌……
 像軟的水撞上硬的石頭所激起的美麗的浪花……
 想起了蘭嶼臨海山崖的野百合。
 情色嗎?我現在寫的這些包括了性器官讓人覺得猥袲情色嗎……?
 Lock這樣地告訴所有的讀者,一如《蘇菲的世界》中,喬哀斯要像讀者們說什麼話一樣。

 後來,在中秋節附近,照例要飄一點毛毛雨。在Lock的印象中,晴朗無雲賞月的好日子不多,小時候,忙碌的母親還特地用家裡賣的壁報紙,畫了一個大大圓圓的月亮,貼在木板隔間的牆上說:「這樣也可以賞月。」說罷,便忙著去招呼來店裡買獎券、買煙、租漫畫小說的客人。母親總是這麼忙,一直到她死去為止,Lock從不曾感受她的放鬆。但是Lock卻不孝地認為,讓母親忙碌才是對母親最好的孝順方式。
 要不然,就是天氣轉涼了,Lock感冒了。頭重重的、乾乾地咳著,額頭是燙的,可不管蓋了多少被子總是顫抖著。
 秋、中秋,風從窗外吹向窗內。
 Lock喜歡風,更甚於在螢幕中那些挑動性慾的A片女郎。這是不同的層次。
 風裡有一些回憶,像硬碟裡的軌跡。或是想像中,流動的微粒,被打散、複製,到各個需要它們的埸合中,組立起來。

 陽光真的很棒,尤其是連續假日的台北午后,我開車在民生東路五段,接近三民路的圓環,在午后的陽光下,看到了那圓環中間的樹後,那沒落的民生商場,那二樓,本來是溫蒂漢堡。我坐在那上頭靠窗的座位,點了什麼已忘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在我個人的歷史年代,那是剛退伍一個十月的午后吧?——約莫是1995年。那年發生了什麼事呢?沒有類似美國甘迺迪總統被刺殺的事,甚至連當時臺灣的總統都必須上網去查詢的年代。我不想去深究我當時的大環境。那是光與記憶之影的交錯。從二樓的偌大落地窗往下望。那是冬陽吧,我想。我穿著高領白毛衣,外面一件絨的咖啡色休閒西裝外套。有點熱。黃包車、自小客車繞著圓環,然後往四面八方散去。陽光照在車窗上的隔熱紙、打過蠟的引擎蓋上,反射到我的眼皮底下,圓環、圓環四周搖曳的由加利樹,閃著一片片的金光……

 榕堤戶外茅草為頂的大涼亭下,我望著中秋節午后淡水河面上的波光粼粼,上面有來回劃過的渡輪。右方一位豐腴的女子,鬈長髮、墨鏡、細肩帶、白皮膚、乳溝。風不時地從淡水河的方向隨著陽光吹來,她是背光的,像美麗的剪影。(200709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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