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吧！」我想我還是傻楞的多吧！這是閃入我心裡的第一個念頭。
「真的嗎？」她狐疑的看著我，像是發現了什麼：「你好像很慌張的樣子
。」
「妳又知道我慌張了」我不禁兩手插在口袋裡，神情有些尷尬，剛才，我
說錯話了嗎？我開始反覆的檢視著自己可能犯錯的蛛絲馬跡。
「口氣。」她報給我一個淡淡地微笑，聳一聳肩，像是告訴我：你不懂得
掩飾自己的表情和感受。
霎時，像是突然懂了，卻又死不肯承認，「那不準啦。」我想告訴她，這
些都只是妳的臆測。
「有，你的口氣很慌張。」她很篤定的回答，「有事要說，別一直悶在心
裡。」
「我先送妳回宿舍，明天還要趕車去台北呢！」我趕緊打斷她說的話。
從嘉義到民雄，短短的十幾分鐘，卻像好幾天那麼長。和她認識以來，總
是把她當聊天的好朋友，一個學妹。
但這一路上，像是約好似的，彼此都沒說一句話。
是什麼梗在喉口，我不清楚。
「回宿舍要小心點喔」她小聲的說著。接著低著頭像是在思量些什麼。
「恩！好。」
正當要轉身要發動車子的時候，她拍了下我的背。
「還有…，」她停了下來，把手從我的肩膀抽離，「改掉你的壞毛病。」
「什麼？」我的壞毛病？這下換我不懂了。
「不要老是逃避不想回答或回答不出來的問題。」我和她的視線忽然觸在
一起。我隨即望到其他地方去。
看了下四周，是一片漆黑，在鄉間，雖然才八九點，已經鮮少有人在走動
了。蛙類的鳴聲在黑夜裡卻顯得特別突兀。
「妳早點睡喔。」
「我今天不會早睡。」她接著囁嚅地問，「星期三…，星期三會來看我們
表演嘛。」
「一定會去的阿…幹麻。」
「沒有…只是想確定一下。」
我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出神，彷彿她的熟悉的臉龐就隱藏那片玻璃
後面。
「不要老是逃避不想回答或回答不出來的問題。」這句話，伴著和她四目
交接的餘光，一次一次的在心理面裡翻攪著。
巴士正往著嘉義奔去。
「我一定會去的。」我這樣想著和她說過的每句話，卻又不時地盯著掛在
腕上的手錶。
倉皇的踏進了劇場，我找到了張能輕易窺見整片舞台的座位，輕輕的靠著
椅背，我感覺到的是一種甜蜜，似乎，感覺到她的存在，她指尖撩撥的旋律在
這個空間溢了出來。
我靜靜地盯著舞台上，看著一段又一段的演奏，眼睛只是不斷的尋找「她
」的位置。
墨綠色的背景布幕，紅黃相間的升降帷幕，還有舞台中央的ＹＡＭＡＨＡ
大鋼琴。
我想起了送她回去後她說的那句「我只是想確定而已。」
我像是也在確定著什麼，我大概懂了。
「你來了。」她笑著和同學從劇場走了出來，手上拎著裝著樂器的箱子。
很快地在人群中發現了我。
「說過要送妳禮物的。」我遞了張卡片給她，「打開來看看好嗎？」
「恩。」
”你面前的這個男孩，我把他送給妳，
不知道妳願不願意收下。”
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眸子漾著柔光，靜靜地看著那張卡片。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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