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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20 21:49:59| 人氣23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長篇小說]那年的愛情故事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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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愛情的世界裡,我們往往不計得失。那一年,我對「失戀」有了不一樣的體會。也許是年少不懂愛情,總以為「妳對我好,我對妳好」就是戀愛的情愫;一直到小蘭的那句無心的話,才硬生生戳破了對愛情那繽紛彩色泡泡的幻想。

  一九九八年夏末的午後,我們正展開忙碌的招生活動。眼前的熱鬧是一種熟悉的味道,還摻雜著點成為學長的雀躍和期待。我們架起了暑假趕製的三十拼大海報,看著那張大海報迎著風,翩然地張開翅膀,彷彿未來已經準備好了振翅高飛;站在它面前,有一種驕傲快透露出來,是一種身為孕育者的喜悅。

  認識小蘭,就是在這樣的午後。

  我總以為:向前升上一個年級,就等於走進擺脫過去的那道鐵門。在遇見小蘭那時我尤其這樣認為,像是這份新的火花,就是擺脫寂寞封印的咒語。

  那天,陽光從稀疏的樹蔭間找到空檔,在招生攤位灑落一桌的青春。我捧著社團活動資料在眾家社團的吆喝中不斷地找學弟妹攀談。而柳橙恰巧穿著那件肩上貼著心輔義工紅色海鷗的臂章的白襯衫,他在我不遠的地方接觸學弟妹。看著柳橙的談笑風生,這一年,他變了好多;挺拔英俊的他似乎已是社團的中流砥柱。

  但真正吸引我目光的卻是坐在柳橙背後不遠,社團攤位上的那個女孩;她正安靜地檢查著桌上的招生成果。長髮偶而隨著微風搖曳,我喜歡她笑起來那爽朗的笑臉,還有低下頭認真的那份執著的表情。

  「喂!好久沒看到你了耶!你這個叛逃到羅浮群的叛徒。……」

  柳橙似乎看見了我。走過來搭著我的肩,並端詳著穿在我身上的綠色制服。

  一年前,我們就像眼前這些新生,背著包包,一付青澀模樣,好奇看著穿著五顏六色制服的學長姐在攤位區熱情的發傳單。只是還怔忡的那瞬間,再回神才驚覺這麼快就一年了……。

  我揚起笑容,盯著柳橙肩上那隻彷彿揮動翅膀的海鷗。如果那時我沒有投入羅浮群,我的肩上也會有這樣的一道飛翔的火炬吧!

  「喂!發什麼呆啊!是看到我太感動了嗎?」柳橙拍著我的頭,我才恍然地會過意來,「你和她怎樣啦??」

  「就那個一道跳槽到羅浮群的小不點啊!……你仰慕許久的那個女神啊!」柳橙像是怕我的腦袋轉不過來似的提醒我。

  我怔怔地看著他,然後搖一搖頭。

  「你知道嗎,當感情變成了信仰和欣賞,拿來討論是──非常不敬的。懂了嗎?既然是變成了女神,就擺在心裡吧!……就這樣了,別再問我了。」

  我向柳橙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思萍剛下完課,背著她招牌標示的橙色背包,正從柳橙背後的林蔭那端慢慢地晃了過來;應該是要來攤位值班的吧!

  在同一個屋簷下,我幾乎不會在思萍住的四樓停留太久。頂多在洗衣服的時候才會兩步並作一步的爬到頂樓;說不會尷尬,老實說我仍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很擔心一和她四目交接,就彷彿看見梅杜莎眼睛的劍客,頓時化成了石像。



  這個暑假,根根剪了頭髮,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她開始嚷著要減肥。甩掉身上多餘的脂肪後,果然變的精神奕奕更顯俏麗。只是,她頑皮的個性並沒有跟著脂肪成正比的衰減。

  我們仍拿著路邊拾來的樹枝擺在頭上扮麋鹿;偶而拿起便當裡的鹹鴨蛋,放在眼睛前嘀嘀咕咕的假裝自己是鹹蛋超人,別人拍照的時候躲在後頭悄悄的當背後靈。對我們來說,開心就是找到一個陪著自己玩伴,找到一個可以可以跟著自己無所顧忌談天的朋友。曜存總說,「你們倆是社團難得的一對寶。」

而我也不只一次自豪的以為──我們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純友誼。

  和我住在一起的是一個靦腆男孩,他叫麒均,是一個很溫柔的名字。我們住在二樓靠馬路的房間,他睡上舖,而我習慣睡在舖在地板的睡墊上,床上躺滿了衣服和雜物。麒均不常說話,他總是小小聲地說,仔細的聽;他是一個很好的聽眾,個性像個小孩,又不失沉穩。

  根根常常說,我們倆算是絕配。一個生活總是隨隨便便,一躺就睡,能寫作業就一派滿足;而麒均總會細膩的把房間整理的一塵不染。他習慣在看書的時候聽廣播,喜歡讓陽光灑進房間裡。而我老是嘮嘮叨叨的講些社團的瑣碎,他總會安靜地聽,偶而講些很道理的話。他是家裡的么兒,總一個人在家;我一直在想,他安靜的個性應該跟他的家庭有很大的關係,只是,我從來沒問過他。

  對面的房間住的是社團的公關,他叫振旗。一個有著開朗大嗓門的陽光青年。他交友廣闊,包括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他總是有法子安撫的服服貼貼,對於未來他是一派的輕鬆樂觀。他那邱底特般的個性,總是古道熱腸的拿著愛神的箭四處亂射,只是往往射歪了,或偏的離譜。他總會說,如果多給他五公分,那他絕對是個瀟灑少年兄。

  住在思萍房間對面的是一個來自花蓮的大男孩。他叫旋風,一個憂鬱的大男生。很久以後再回想這些朋友的時候,才突然驚覺他簡直是「酒神」戴奧尼修斯的翻版;是一個快活的男人,也是一個殘酷的獵人,懂得生活,卻也帶著悲傷。也許是單親家庭的緣故吧,他的個性我常常猜不透;也許,他就像一杯葡萄酒,能激勵溫暖人心,也讓人不自覺的濫醉。

  三樓住了三個女孩,憶君和淑娟住在一塊。憶君喜歡看漫畫,而淑娟是個蠻悍的女生,她們給自己起了個名字,管叫什麼「暴力二人組」;但究竟暴不暴力就見仁見智了。我倒覺得她們倆像是住在奧林帕斯仙境的「優美女神姊妹」,象徵著高雅和優美。

  另一個女孩是姿誼,是一個電子科的女生。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總是細心仔細的投入事情,不過如果惹火她可就吃不玩兜著走了。她就彷彿月神黛安娜,那樣的喜惡分明!

  這些就是我的家人,每個都有著不同的特質。個性的南轅北轍反而讓這家子顯的熱鬧,我們偶而會吵架,偶而鬧著小彆扭。但在很久以後的這時想起來,那些感覺反而十分的特別,就像天上的星星,閃爍而永恆。

台長: 永保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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