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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電腦前,習慣的連上了學校的BBS:妳才離開幾分鐘,我卻已經心神不寧──我起身,走到莉莉的魚缸前回想著腦海中記憶猶新的妳的模樣。
「喜歡她就要告訴她阿?你到底在磨蹭什麼阿──」一個拿著叉,長著紅色尾巴的想法從跳上肩膀來,它伏著我的耳朵旁得意洋洋的說著。
「不行,告訴她你會後悔的,你準備好了嗎?她準備好了嗎?別忘了你跟她的距離,你們之間太遙遠了,這樣對她不好。」另外一隻耳朵,也攀著另一個想法。
「穿白衣服的,你會不會想太多──理性?愛情是需要一點衝動的,答案不是零就是一,就這麼簡單,你不是最愛告訴人失敗就是成功之母嗎?談感情你不會比我懂啦。」這個紅尾巴的想法說罷,又對著耳朵咕噥了幾句:「阿仁──要把握機會。」
「紅尾巴,任何事情都要考慮清楚,感情是靠緣分,相處是靠修為……」
「但是還需要一點衝動對吧,考慮太久就沒勇氣囉。一段真實的愛情還不是經驗跟教訓疊起來的。」那個叫紅尾巴的想法似乎不讓另一個想法說清楚,又逕自插了句話進來。
「感覺是你們一頭熱,可是小魚都不知情耶──」正當著腦際的兩個想法爭的面紅耳赤的時候,我像是看見了莉莉游到了我面前張著嘴的跟我說話?我吁了口氣,揉了下眼睛,莉莉正咀嚼著剛剛丟給它的魚飼料,是我想太多了嗎?關於一件事有很多不同的解釋,內心的角力果然是最折磨人的。
【標題:請問,有人有七彩霓虹燈的音樂?】
我在討論區裡隨意的晃著,卻這個標題給吸引住了,七彩霓虹燈──不是有一個學妹要跟我借嗎?好奇的查詢使用者,是一個叫SPRING的網友。
「妳是一年級的嗎?」正巧她在線上,我隨性丟了個訊息過去。
「對阿,我是笨笨的菜鳥,到處找CD。咦──你怎麼會知道?」
「妳跟我借過?我剛剛看見妳貼的文章。」
「欸,你不會是──那個大大的助教吧。」從她傳回來的訊息,她也正驚訝著吧,我在螢幕前笑了開來:
「被發現了。」
「我開口借過的只有你。對不起,那一天莫名其妙的跑去找你借CD後,我很後悔,我常會做這樣無厘頭的事。」
「開學到現在還習慣吧?」
「大學和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很空虛,大概是覺得沒啥人生目標了吧。」
「年紀輕輕的在那邊喊空虛,喜歡什麼就去經營阿。」空虛──看到這個名詞,我感同身受的搖搖頭,螢幕上閃爍的訊息彷彿是個永遠填不滿的黑洞似的,「沒想到你都笑笑的,看起來很有親和力的樣子,還蠻會安慰人的嘛。」
「^_________^」我回給她一個大笑臉,聽她這樣說:這個笑臉道是和自己真有幾分相似,「對了,妳哪一組的。」
「十三組。」
「我想一下喔,妳是……」
「林嘉欣,我是站在最旁邊的那一個,黑眼圈最重,專長是擺臭臉的那個人就是我。」
「我也會板起臉來阿──」
「你看起來就是一尊笑臉彌勒的樣子,那大概是上天賦予你的命運,你就認命了吧。」我好笑的坐在螢幕前,手指輕擺在鍵盤上: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在笑臉的背後,有多少人能識破哪些是屬於偽裝,那張臉皮的脂肪下藏了多少的無奈。
「其實男生長的像鄰家男孩最吃香了,如果你別有目的的話──」
「那為什麼我還沒有女朋友呢?」我質疑。
「男生根本不用擔心交不到啦,女生通常只有三個弱點,母性、同情跟日久生情。不過──愛開玩笑的人,我們只會當朋友。」她說的一派輕鬆,像是感情的其他影響因子都除錯了,我靜靜的坐在螢幕前反覆咀嚼著她的思維方式,妳呢?也是這樣想的嘛?
「你要讓她經常看到你做的一些小動作。」
「老套──」我望向窗外,學校的路燈熄了,我拉下了百葉窗,嚥了口水,過往的感情世界又歷歷在目,「為什麼我喜歡的都追不到。」
「你都怎追,在窗戶下彈吉他喔──」
「感情,是需要培養的。所以不要靠別人介紹,從身邊的下手吧──」隔不到幾秒鐘,又傳來了一個訊息:「我們班美女很多,看你要先佔哪一個囉。」
「你們班有一個女孩笑起來很可愛,妳一定知道她是誰!」我想到了妳:
「她乖乖的,有點安靜,然後天真單純,有著燦爛無邪的笑容……。」
「邱蓓瑜?」
「唔──妳怎麼知道?」當她傳來妳的名字時,我捏了把冷汗──我漸漸明白,有些事實是不能說出來的,否則會引起揣測和不安,接著甚至會攪亂了一池春水。
「我猜的,她跟我同一組,而她真的很可愛……。」我螢幕的這端,我點頭附和著。
「助教,你喜歡她阿──」是阿,我喜歡妳。有人說:事實往往會導致嚴重的後果,顯然,那些還未出口的話都應驗了。
我真是個大嘴巴──。
「我只能說,加油,要把握喔。」
一件事做了會後悔,不做會遺憾,這時的妳,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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