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刊於玫瑰雜誌第89期】
文/蘭若精舍.柳藏經
高登證券亞洲總裁殷瑞強相親第六十次,再度宣告失敗。他這五年來的奇特相親史,成為金融投資界的趣譚,就連負責相親的婚友社都快要把他當做拒絕往來戶,不想再為這個難搞的客戶傷腦筋。
殷瑞強,今年三十六歲,畢業於國內某知名的國立大學財金研究所,曾經通過多益英檢達到九百分以上,雖然沒有出國唸書深造,但英語的能力已經讓老外以為他是道地的紐約客。身高一米八五,年收入突破千萬的金融新貴,在沒有喝過洋墨水的外資圈中,能夠登上大位的他,的確是異數中的異數。
話說五年前,殷瑞強的朋友們見到已過而立之年尚未結婚的他,便興起要幫助他介紹另一半。一開始大家還興致勃勃的努力介紹,不管是學校老師、政府公務人員、還是金融商圈有名的美女,一一的羅列到他的相親名單裡,只不過時間一久,眾多朋友開始懷疑相親這檔事,他是玩真的,還是玩假的?
原因是他這幾年來曾經有兩次機會可以結婚,但是到最後總是莫名的理由踩了緊急的煞車,理由不外乎工作太忙怕冷落人家,或是以對方太黏人難以承受,一語帶過。讓所有的介紹人都起了疑問,他是不是像電影《落跑新娘》裡的茱莉亞羅伯滋,對於婚姻有些無可理解的婚姻恐懼,雖然事後他都表示他很想結婚,但最後所有親朋好友都決定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婚友社處理,以免為了他得罪不少身邊的單身女性。
他對女人其實是不錯的。他除了符合現今女性的三高條件「學歷高、收入高、身材高」外,更重要的是他對女性體貼溫柔,有的女性還曾經接受過他餽贈名貴的Tiffany珠寶,有的還曾經獲得進口汽車當做生日禮物,而且彬彬有禮到沒有對任何女性有過逾矩的非禮要求,讓很多女性一度以為自己就是真命天女。
往往每次剛開始交往時,殷瑞強總是充滿對戀愛的熱情,除了送花送禮物外,每天電話幾乎是三次以上的噓寒問暖,讓女方總是陶醉在他所營造的熱烈氣氛中。然而,只要一旦女方提出結婚的要求,殷瑞強就好像電影《明天過後》裡的冰雪,很快的凍結兩個人的關係,直到女方難耐久候的煎熬黯然離去,朋友們真的都不懂他為什麼會如此故意,但卻一再上演重複的戲碼。
事實上,殷瑞強會不知道自己的心結嗎?其實朋友都知道,只是淡忘這個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往事。他不曾提過,也沒有人知道其中的秘密,別人眼中的「輕」,卻是他內心裡的「重」。二十八歲那一年,他剛進公司兩年,是一個新進的證券分析師,他愛上了美麗可人的女同事「甘如貽」,可惜她有一個在國外攻讀學位的未婚夫,因此他喜歡她,卻只能保持距離。
由於甘如貽的父母都在南部,加上未婚夫又在國外,所以私底下的生活仰仗殷瑞強的地方甚多。同事看在眼裡,希望他不要對她用心太多,但是他卻無法遏抑自己對她的喜歡,也許這就是愛情,讓他忍不住想付出。直到有一天,甘如貽突然邀請他到她家裡共度平安夜,為準備一頓豐富的晚餐,他才知道終於要結束了!
「瑞強,謝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我敬你一杯。」手捧著紅酒杯一口啜飲著的甘如貽,接著說:「我明天就要出國,聖誕節當天我未婚夫就要把我接出去,再也不回來了。」殷瑞強早已得知她將離職結婚的消息,心中有些黯然。忽然間,甘如貽淚流滿面緊緊抱著殷瑞強說:「抱我!吻我!我知道你愛我,但我不能接受你,所以我希望在結婚前愛你一次,和我做愛好嗎?」殷瑞強答應了她,而她給了殷瑞強一夜的愛情。從此之後,卻也埋下他對愛情的標準,那就是等待「甘如貽」式的女人出現,只是如今不曾出現,應驗了得不到的最美。
如鬧劇般的相親故事到此結束。有個女性朋友問我說:「男人在愛情中,遲遲不做決定,都在等待些什麼?」我微笑回答說:「在等待一個答案!」朋友疑惑的又問:「那到底在等待些什麼答案呢?」我無奈的再度回答說:「等待一個可以釋懷的答案,但也許永遠都等不到!」就這樣甘如貽留下了秘密,烙印了殷瑞強無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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