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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15 02:57:45| 人氣1,17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The God Mother.II Vol.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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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開始意識到運與命的殘酷，
我才真正感受到自身的渺小無助……
─


雅手探入懷，抬頭望了梨沙子一眼就將身上的槍掏出，倒轉了槍柄就擲出數尺之外，梨沙子會意後淡笑不語。

雅雙手持刀，刀尖緩慢落下些微偏右距地僅數吋，採下段姿勢明顯取完全守勢。雖然自小就接受訓練，除了槍法神準之外其他武器也都略有涉獵，但畢竟面對的是一個劍術高手，而且真正的實力仍是未知，貿然主動出擊實為冒險，故採用不以攻擊為主的下段姿勢迎敵。

梨沙子則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單手持刀高舉於面，刀身偏右採左上段姿勢攻擊為主的火位，目光平靜卻讓人感到一股壓迫感。

兩人目光交會皆無動靜，四周悄然無聲，櫻瓣靜靜飄下，凝結了的空氣停止流動，緊繃中竟漫著一股哀傷。

梨沙子也看出雅採守勢，必定在等待自己先動作。一瞬，風起擾亂空氣流動，櫻瓣飛舞間梨沙子左足一踏就進入了交鋒的距離，揮刀朝著雅左面就迅地斜劈下，雅手腕一轉沉沉接下，瞬間一陣酸麻自刀身傳入刀柄，一個不小心差點握不住刀。雅暗暗吃驚，一個十歲的女孩手持真刀還有這種速度及力量…更覺這是一場苦戰。

雅欲脫出對峙，身子一側就向右方踏入，緊接以劍鎬擦進，雙手水平擊刺梨沙子胸口，梨沙子單手架開反手回刺，雅又側身勉強閃過踉蹌數步後站定。

未待雅喘過口氣，梨沙子又踏前一步迅速進攻，刀芒自黑夜中迅捷閃過，雅只得咬牙硬接。刀鋒相接聲鏗鏘入耳，火光相繼迸出，雙方轉瞬間已過數招。名刀雪走揮舞起來輕盈飄逸，在梨沙子手中更是能運用自如，刀快攻勢凌厲，連劈數刀雅都只能勉強擋下，處境優劣一目瞭然。

梨沙子沉喝一聲，長刀由右上直划而下，勢勁力沉，雅緊急後退，驚覺身抵櫻幹後無退路，情急之下只能向側旁躍開，著地後迅速站起恢復戰鬥姿態。雅一起，只見梨沙子那刀劈下竟能及時收招，刀刃距櫻幹未及一吋。

梨沙子轉身站定，舉刀輕擺，刃尖指向雅，語氣平淡無波，細眉卻微鎖暗愁，「用全力跟我打!…還嫌我讓得不夠嗎?」

雅緊握刀柄無法言語，她感覺到汗珠由臉頰滑過。的確，梨沙子自一開始不論防守進攻都只用單手對敵，雖是如此雅卻已快要無力招架，由此可見實力差距……但是雅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全力迎敵，她的心仍充滿疑惑，她不明白此戰的意義為何，也許對於她們以外的事物，這場勝負有著一定的意義，但是對於她們本身，對於雅自己…這場勝負她只是越戰越迷惑。

梨沙子腳步微動，突地白光閃動，雙刀相交又是『錚』地一聲響，雙方距離驟近，刃鋒彼此相抵，互不退讓。雅咬緊牙根腳步緊踩，卻不敵梨沙子的吋吋逼進，無意抬眼越過交錯的刀刃，對上的竟是那雙濛著憂鬱的燦爛星眸。這一望讓雅的心志加速動搖，手勁一弱就向後一退，後方又是一株櫻樹，雅只得被逼在枝幹上無法動彈。

梨沙子攻勢越凌厲，雅越加明白，眼前的人雖氣勢驚人，但卻絲毫未能感到任何殺氣，她下的每一刀都不是絕地之招，她能夠輕易將她逼入困境，可是她沒有。

「妳的實力只有這樣嗎?沒拿槍就什麼都作不了?!」梨沙子略為低沉的嗓音緩慢入耳，雅咬緊牙抿起唇，刀光遮蔽了她的眼睛。梨沙子只能看著她微動的雙唇緩緩開啟，稚嫩嗓音悶響起「梨…回答我…」白光偏移，雅漂亮有神的大眼透著無聲的哀傷望向梨沙子，語音淒然而顫抖─

「我身邊的妳…都一直是假的嗎…」

從梨沙子的眼中雅看透了一瞬間的動搖，雪走的光輝在月色照耀下緩慢顫動。

雅突地發勁掙開僵持，梨沙子順勢退一步，雅靠在樹上不住喘息。還未站定，雅發足疾奔，手握無銘之刀神息揮轉招式流動，連續輕揮三刀都被梨沙子一一格開，雅回刀側身，手腕挺刀圈轉朝左肩就是一刺，梨沙子未料前三刀竟是誘招，接連而來的刺擊就快要擋不下…一聲鏗鏘，梨沙子翻轉刀柄左手迅速抵住以刀身側面接下雅迎面刺來的刀尖，解除了危機，卻也終於在此戰中第一次雙手迎敵。

「妳懂什麼…」梨沙子垂頭低語，突然斜身閃出拉開距離，身未站直又以前所未料的速度朝雅逼近，兩把名刃再度交鋒，刀身彼此滑過直逼刀鐔發出刺耳聲響，火星就在眼前相繼迸發。此次的力道不是前幾次能與之相比，雅只能硬接倒退，梨沙子刀柄用力一轉，雅手中的神息竟鏗鏘落地。

刀落又失去重心，腳步一不穩就後倒在地，再次睜眼時刀芒閃動，眼前的梨沙子倒轉刀柄，白色長刃就朝著雅垂直落下……


雅緊閉雙眼，一陣無聲響後忽覺臉上一點溫熱，緩慢睜開眼，月色朦朧人婆娑，還未看清眼前之人的表情，模糊的聲音就響起，「如果我想殺妳…妳早就沒命了……」

銳利的刀鋒就在雅粉嫩的臉頰旁不到半吋，半截刀身偏過雅深深插入土裡。雅不自覺伸出手，輕撫過梨沙子暈著月光的濛濛粉頰…

「那妳又為什麼……要哭呢……」

昏暗光線下梨沙子緩慢落下的淚水如透明的珍珠般耀眼，雅伸手頻頻沾去卻怎麼也止不住。

「爸爸說夏燒家是我們的敵人…他說媽媽的死都是妳們造成的…我也知道雅的媽媽是因我們家而死……」珍珠越落越多，碎成一地，望著的人也心疼。

「我一直以為妳跟我一樣，眼中只有仇恨──但是，當我一看到妳……」梨沙子終於支撐不住趴在雅胸前痛哭失聲，「從那之後…我眼中就只有妳………」

雅顫抖著手輕擁著懷裡低聲啜泣的梨沙子，訝然失了言語，背中的火熱突地灼痛入骨，懷裡的溫暖卻又舒服得令人想流淚……雅仰望夜色，夜空中盈滿的月色美得令人倍覺諷刺。

「梨…梨，」雅將手順入梨沙子微捲的柔軟栗髮，細聲說著，「為什麼妳要到我們的場子去…?」
「因為…」梨沙子抽噎著抬起頭，一雙漂亮的眼睛帶著淚眨動著也揪緊雅的心臟，「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找妳……」
「…梨…」雅輕閉雙眼，將梨沙子更擁入懷，她知道這樣子是錯的，可是此時此刻…誰在乎呢……
「我喜歡雅…好喜歡……」梨沙子帶著哽咽的童音斷斷續續，小手也緊抓著雅身上的衣服。
雅輕輕推開梨沙子，正對上她的眼中帶著不可置信與悲傷，「…為什麼…為什麼妳要喜歡我……」雅咬緊唇，繼續說著，「如果只有我喜歡妳─」卻被打斷。
「雅…」梨沙子悲傷地閉上哭得紅腫的燦爛星眸，緩慢搖頭低聲回答…

「妳不能因為妳的名字…就質疑我對妳的感情……」


雅生平第一次強烈動搖自己的信念，過去堅信的轉而迷惑，如果她的命運註定翻覆，為什麼要將梨沙子捲入其中?此時她們的心意相通，而兩人的姓氏卻讓她們必須彼此敵對。雅收緊手中的溫軟，痛苦地閉上眼。

如果這是夢…請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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