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崇拜蛇神和維南那種...樣子,有甚麼關係呀?”婦人稍定了一定,多喝了一口茶,才再繼續她那還沒有說完的故事.
”在最早崇拜黑蛇的眾多部落當中,斯納族應當算是最為虔誠,也最為瘋狂的.他們不但以穀物和牲畜作為祭品,後來更開創以活人祭祀的祭禮,向蛇神奉獻未滿月的嬰孩. 一開始黑蛇神並不接受斯納族的嬰兒祭,所以每次都把獻祭給他的嬰兒送回斯納族的村落中,但幾次之後,黑蛇發現被送回村落的嬰孩不但沒有得到照顧,反而因為族人認為獻祭的嬰孩不被神所接受表示其不潔,而將他們棄諸荒野,成為野獸們的口糧.但是,由於黑蛇與人類之間並不能透過言語來溝通,所以他只好不再拒絕接收斯納族的獻祭,轉而把嬰兒接收到自己的洞穴中撫養.幾百年後,黑蛇所收容的嬰孩數目多不勝數,已經逐形成了另一個部落,也就是後來的那迦族.因為沒有人類的教導,所以那迦族的人都不會說話,只能以嘶嘶的聲音來溝通.而此時黑蛇的法力隨著修煉而提高,開始能化為人形,因此他認為是時候改變斯納族的祭祀習俗,也應該要將這些原本屬於斯納族的人們重新融入他們的族人當中.結果,黑蛇以人的面貌帶領著那迦族去到斯納族的村落中,希望向斯納說明事情的前因後果,讓那迦族歸入部落當中.意料之外的是,斯納族因為已經建立了相當的文明和勢力,他們一察覺到大量的非我族人向自己的村落進發,便以為是其他的部落想來進行搶奪,所以竟然預先在村落周圍佈下陷阱,反攻入侵者.後來, 雖然黑蛇神盡力保護那迦族人,但基於斯納族對入侵者的突襲,那迦族在戰役後只餘下不到一百人,而黑蛇在戰鬥中也受了傷.面對斯納族的慘酷,黑蛇感到心灰意冷,放棄了融合斯納和那迦兩族的意念,帶著僅餘的那迦族人回到自己的洞穴中,教導那迦人建立自己的王國.由於黑蛇在戰鬥中保護那迦人使用了很多的靈力,因而失去了原本強大的自癒能力,結果在安頓完那迦族的一切之後,黑蛇將其最後一股氣傳入那迦族人的體內,以幫助他們適應洞穴的生存環境,這引致部份靈力強的那迦族人承繼了黑蛇神的異能後,竟然出現半蛇半人的異化體質.不過,這種半人半蛇的體態在維持了一段日子之後,便回復成純人類的形態. 自此之後,那迦族中靈力強的族裔,便會在其靈力最強的時期,也就是剛好成年的時期,呈現出半人半蛇的蛇神狀態.”
”也就是說,維南是那迦族的後裔,而且擁有後強的靈力囉?!”
”沒錯,”婦人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中的茶杯,望向地板的雙眼顯露出失去焦距的目光,喃喃自語地吐出一個一個的詞彙,彷彿它們只是碰巧湊到一起,並沒有任何組織上的意義一般.”維南是...蛇神...他...是蛇神...的後裔...不可以讓別人知道......”
”伯母,您別擔心!我不會把今天見到聽到任何事情告訴其他人的!”看著失神的婦人,稀仁以堅定的語氣作出了保密的承諾,希望婦人能夠釋懷一些.
突然地,婦人的眼中再度地燃起了憤恨的火焰,以兇狠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稀仁,向他怒吼道: ”都是你! 為甚麼你要那麼好奇? 維南去不去上學關你甚麼事呀? 你知不知道我要幫他守著這個秘密有多幸苦啊? 你難道不知道蛇神的後裔在變化的過程中不能被外人發現嗎? 你......”
”對不起,伯母! 對不起! 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對不起!”一方面基於由衷的愧疚,另一方面也出於對婦人發狂般的舉動的恐懼,稀仁連聲道歉,深怕婦女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請您相信我,我一定會保守秘密,不透露一字半句的!”
然而,婦人卻毫無平靜下來的意思,繼續吼聲震天地指責著稀仁.”保密? 呸! 那又怎樣? 有用嗎? 被非那迦族的外人看到半蛇半人的變身形態,便只有永遠維持著那種樣子,再也不能變回完整的人的形態了! 這樣情況你保密不保密又有甚麼分別? 你告訴我,維南還能怎樣生活下去呀?”
”甚麼? 維南要一直保持著這種樣子?”聽到婦人口中說出的事實,稀仁的心著實一震,腦子裡頓時變得空白一片,原本對婦人的恐懼感,卻早已消失於茫茫宇宙中了.想不到,自己一時的胡思亂想和衝動的行為竟引致這般不能扭轉的後果......
稀仁的心中再次昇起一股寒意,而且比先前的寒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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