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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10 15:52:17| 人氣40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另一隻翅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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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昇不曉得左安有次回家遇到小混混的事,還是左奶奶告訴他的,因為今天左安又超過了回家的時間,左奶奶不好意思的來找東昇。

「有這種事?奶奶您不早說,」東昇一面發動車子一面穿外套:「我這就去看看。」

車子才剛騎出門口,遠遠的東昇和左奶奶就看見,一大片月光下,旭日騎著左安的腳踏車,載著穿長裙的左安,一路慢慢的騎向家門口,他們吃驚的發現,左安的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旭日的腰,另一隻手則按住在晚風中微微揚起的裙擺。

旭日停住了車,不解的看著也騎在車上的東昇:「我們剛巧遇到,聊了幾句,所以晚了些,讓奶奶擔心了!」最後一句是向著左奶奶說的。

左安下了車,從提袋中拿出蛋糕,放在愣愣的東昇手中,轉身推車回家。

左奶奶看看旭日又看看東昇,謝過他們,快步的跟著左安進了家門。

「你們擔心左安又遇到壞人?」旭日拍拍東昇:「上次被我嚇過一次,諒他們也沒膽再來。」

「你沒有告訴我左安遇過壞人!」東昇停好車,急急的跟在旭日身後:「你怎麼沒跟我說?」

旭日奇怪的回頭:「我不知道你對左安這麼關心,而且我只是剛好經過趕跑了他們,我以為你不會有興趣知道。」

在客廳坐下,旭日好像想通什麼的問:「你很關心她?你該不會喜歡她吧?」

東昇瞪了旭日一眼,有些生氣的說:「我是喜歡她!」

「啊?」旭日收起開玩笑的心情:「什麼時候開始的?」

電話鈴在這時響起,東昇手一抬:「你去接,你還沒回來時就找了你好多次了!」

「是誰?」旭日掏出手機,果然有好多通未接電話,剛剛和左安在一起,難道連手機響都沒聽見嗎?他拿起電話:「喂?」

「你去那裡了?手機也不接!」曉芸的聲音從話筒傳來:「不要生氣哦,看在我受傷的份上,不要生氣哦。」

「嗯。」旭日悶悶的回一聲。

「明天可以帶我去醫院換藥嗎?」曉芸又發揮她甜甜的聲音攻勢。

「沒辦法,」旭日想到她還要來利用他,就有點生氣,一方面也真是沒辦法,因為大頭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還他。

沒想到曉芸倒是一點都不浪費時間,聽到旭日拒絕,馬上就切斷了電話。

「今天怎麼講這麼短啊?」東昇好奇的問。沒想到正碰上旭日的壞心情:「你吃蛋糕吧!少管我的事!」

 

左安又進入了困擾她的夢境,這回她努力要記住夢中發生的一切,她發現自己變成一個小女孩,正緊抓著身旁高出她一個頭的男孩,是哥哥左平!夢中的左安捂住自己的嘴不叫出聲,因為眼前正發生一件可怕的事。

對面的衣櫃開著,媽媽被按在裡面,而一個高大的男人探進半個身子,正在打媽媽,左安發現自己縮回哥哥的身後,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聽到媽媽的叫聲,而她依靠的哥哥,正全身發抖。高大的男人轉過身來,左安開始拚命奔跑、掙扎,直到全身是汗的醒來。

她靜靜的坐在床上流淚,她努力的記起來了,是她可憐的媽媽,在她夢中不停的叫的女人是她的媽媽。她挽起袖子,在她的手腕處有淡淡的白色疤痕,數都數不清,是她每次做夢後留下的記念。她要弄痛自己,才可以讓自己的罪惡感消失,她沒有辦法幫助媽媽減輕痛苦,她就選擇跟媽媽一起痛苦。

但是她己經很久沒有這麼做了,奶奶的愛讓她不再用傷害自己走出這一切,可是今晚的夢如此完整和真實,這個念頭又重回她的心裡。為了拋開這種想法,她推門去了陽台,天空中那顆最亮的星星悄悄的掛著,「媽媽,妳去住在那顆星星上吧!」她對著夢境中淒慘的媽媽說:「聽說那裡很好,妳去住吧!不要再住在我的夢裡。」

 

一大早大頭就騎著車來接旭日上班,旭日還沒準備好,大頭只好萬般無奈的等在庭院中。

左安跟媽媽約定日後在星星上見後,意外的一覺到天明,媽媽似乎遵守了約定,沒有再出現在左安的夢中。她睜開眼,感覺有份新生的活力在她身上,披了件短外套,左安踏出陽台,迎著初夏的朝陽,她張開手臂露出微笑。

大頭點起一根煙,抬頭吐出煙圈,看到了在陽台上的左安。旭日匆匆忙忙趕出來,跨上了機車後座,大頭卻沒有動靜。

「喂!你發什麼愣啊?」旭日一拳打在大頭的肩上。

「噓!」大頭轉頭,抬抬下巴朝左安的方向:「你該去追這種女孩啊!」

旭日順著大頭的指示,看到了在陽光中的左安,他必需承認,左安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尤其是現在,雖然旭日說不上來,可是左安的確很不一樣:「眼光不錯哦!可是她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啦!」

大頭做出誇張的表情:「那就玩完了!你怎麼比得上你優秀的老弟呢!」

下班前大頭還是沒辦法把摩托車還給旭日,旭日皺著眉:「我上課怎麼辦?」

「你騙我沒讀過書哦?」大頭不信:「現在是放暑假耶!放暑假你上什麼課?」

「我有暑修啊!不行啊!」旭日懶得跟他囉嗦:「我自己想辦法,你快點去牽回自己的車,不要只顧著和菁菁黏在一起!」

旭日拜託了同學送他到車站,車站附近有一家很出名的麵包店,平時旭日是絕不會想要進去,像他這種工作需要體力的男生,會吃的一定是容易飽、肉又大塊的便當,對這種吃不飽又不便宜的蛋糕或點心是看都不看一眼。可是昨晚,或許是餓極了,左安給他的那幾個蛋糕,美妙的滋味還停留在旭日腦中,所以他不由自主的進了麵包店。

當他結完帳提著袋子轉身要出店門時,卻猛然停住腳步,在店家擦的透亮的大玻璃門外,意外的站著左安。

「妳今天也要學點心?」旭日開口,左安搖頭。

「妳的腳踏車呢?」旭日繼續問:「停在附近?」左安搖頭。

「那妳怎麼來的?」旭日把左安拉離開人來人往的騎樓:「左奶奶和東昇知道嗎?」旭日再問,左安還是搖頭。

「真傷腦筋耶!」旭日拿出手機:「我還是先跟他們說一聲。」

左安這時伸出手按住旭日的手機。「妳不要我打電話?」左安終於第一次點了頭。

「我不知道妳有什麼事,可是妳這樣會讓他們很擔心,」旭日放低聲音說:「我們現在一起坐車回家?我就答應妳不打電話。」左安點頭。

旭日趕緊護著左安走進公車站,巴不得公車快點到,可是左安卻一付悠閒模樣,好像找到旭日就完成了她要做的事。

「妳坐好不要動,下車我會叫妳。」一上車旭日就緊張起來,雙眼盯著窗外。

「這該死的大頭,明明知道我有公車恐懼症,還不早點還我的車。」他在心裡罵著,眼角卻瞥見左安露出微笑,好像讀出他心中的話一樣。

最後還是左安認出正確的下車站牌,兩人併肩站在站牌下,旭日雙手一攤:「我認輸!我跟公車八字不合!」

「我們快些走吧!」旭日想到東昇著急的模樣,就恨不得背著左安飛奔回家。

左安卻一拉旭日,自己先坐了下來。「哎!妳……」旭日這才發覺左安今天穿的是牛仔褲,很方便的隨地一坐。

「怎麼我的壞習慣妳全學會了?」他蹲下來:「小姐,我們不行坐在這裡,要回家啊!」

「看完星星就回家!」左安的聲音很輕但是發音標準清脆,還帶著稍許軟軟的童音。

從不開口的左安,突然冒出一句話,倒把旭日嚇愣了:「看星星?」他順從的坐下來,再重覆一次:「看星星……

「媽媽搬到星星上去了!」左安偏頭看住旭日:「跟你媽媽同一顆星星。」

雖然不知道左安要表達的真正意思,但是一提到母親,旭日心中就多出一份溫暖:「那很好,她們現在跟我們一樣,在星星上當鄰居了。」

左安滿意的笑了:「在最亮的那顆星星上做鄰居。」

「妳跟我一樣很想媽媽吧?」旭日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柔情,他伸出手臂輕攬住左安的肩頭,像寵愛小妹妹般的拍著左安:「今天妳是特別來找我,告訴我妳媽媽搬家的事?」

左安點頭,兩人不再說話,一起抬頭看著星星,各自懷念自己的媽媽。

果然如旭日所料,兩人滿足的看完星星,才走了一半,就迎面遇到左奶奶和東昇,左奶奶看見他們,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東昇的臉色就難看多了,他站到左安的旁邊,有點不禮貌的問:「妳去那裡?嚇壞我們了!」左安倒沒有在意東昇的口氣,她舉起手指著星星。

東昇和左奶奶面面相覷,不懂左安指星星的意思。旭日補充:「我在車站遇到左安,她要出來看星星。」他省略了很多細節,因為就算他再神經大條,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只有愈說愈糟。

「我安全送她回來了,累死我了,你們慢慢走,我先回去洗澡!」邁開大步,旭日頭也不回的丟下一群人。

「左安,妳知道東昇很擔心妳嗎?他以為妳被壞人抓走了。」左奶奶拉住左安:「下次要出門,一定要告訴我們。」

左安大大的眼睛轉向東昇,似乎在說抱歉,東昇其實是急壞了,也不是真的生氣,左安靜靜的注視了東昇一會,居然開口:「對不起!」話一出口,不僅東昇傻住,連左奶奶也微張著嘴,左安又轉向奶奶:「對不起!」

左安說話了,左奶奶一把抱住孫女,泛著淚光的雙眼注視著東昇,她認為一定是東昇對左安的好,讓左安慢慢恢復,又加上看到東昇的著急,所以開了口。一定是東昇的關係,左安的第一句話不就是對著東昇說的嗎?

 

旭日生氣的掛斷電話,他可沒有時間和心情充當大頭和菁菁的和事佬,尤其是事情又牽扯到菁菁的父母,他更是一口回絕。

騎著車回家,遠遠看見路口有一個獨行的女孩,左安的名字都跑到嘴邊了,又硬生生的嚥回去,因為他瞧出那女孩的背影不是左安。這麼晚了,這條小巷不會有陌生的女孩出現,旭日將車速放慢,緩緩經過女孩身邊,側頭一看,驚的他連忙將車停下:「菁菁?妳怎麼在這裡?」

一看到身旁騎車的人是旭日,菁菁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旭日最怕女孩掉眼淚,七手八腳的把車停在路邊,急忙的安慰:「別哭啊!發生了什麼事?大頭呢?」

不問還好,這一開口更讓菁菁的哭勢加大,旭日不知如何才好,只好半哄半嚇的說:「再哭我也要走了!我現在打手機給大頭。」菁菁才猛搖頭止住了淚水。

旭日萬般無奈的把菁菁帶回家,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她,一個人坐到樓下給大頭打電話:「你搞什麼?快點來接菁菁!她在我家。」

「我沒辦法,她不理我也不跟我,是我叫她去找你的!」大頭好聲好氣的說。

「什麼?你說什麼?」旭日大吼:「你知不知道我們家只有兩個大男人啊!你叫菁菁來,什麼意思嘛!」

「你行行好吧!一時之間,我只有把菁菁塞你那才放心啊!這份情我記下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接她,好不好?」大頭低聲下氣的:「一大早就去!你替我多美言幾句!」

旭日氣的坐在沙發上:「美言?我什麼話都不會說!」掛了電話,不曉得如何跟還沒回家的東昇解釋家裡多了一個女孩的事實。

東昇還不知道家裡來了一個客人,但是在大城市中一間豪華的獨棟住宅裡,卻有人握著電話,在第一時間裡,知道東昇家裡多了一個女孩,而且是在很難過的情形下被旭日帶進去的。

「你再去查清楚,那個女孩跟他們兄弟是什麼關係!」握電話的手穩穩的敲著桌子:「還有我要更詳細的記錄,就是他們兄弟進出左家的次數和時間的完整記錄。」


台長: 班長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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