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 慣
太 皮
多年前由澳門半島去路環好像很大件事,先不說小學時去郊遊,整個學校隆重其事,單說以前跑新聞去一趟路環,都像出差似的。自從搬了去石排灣,每日都要駕車來回住所與位於半島的工作地點之間,沿路我常常會進入思索狀態,至於哪個路段要加速,哪個路口要入彎,哪個窄位要慎防有車攝位,日子有功,已慢慢成為我下意識的行為。面對世上最賺錢地方之一的路氹金光大道景致,我看得多,有點兒麻木了。
一年多以來生活於疫情狀態下,與駕車通勤一樣,我都開始有點習慣了。在疫情肆虐的地方,人們要做的是與病毒共存,而澳門人生活於只有四十幾宗個案的蓮花寶地,共存的則是一張薄薄的口罩。觀察別人戴口罩的各種情狀,也成為我的下意識行為了。
有人會將口罩戴一半,只遮住嘴巴;有人飲水時會將口罩拉下,但有的人則會從下掀起;有人臉大如我,兩邊賤肉橫出,有人則瘦得要將口罩打摺;有人的口罩都起毛頭了,不是戴了很多次,就是經常犯規地用手去扯……有時我落街放狗,因為在晚上,又只是到樓下,不想再戴用了一整天的口罩或新開一個,於是光着臉下街,晚風一吹,反而有點不自在了。總之,有口罩是正常的,沒有就是異類。
這種與口罩共存的狀態,據觀察,澳門人應該是全球耐受性最強的族群了。外地有人為了口罩而示威,有人為了進入某些要戴口罩的場所而出現爭執;連兩歲小童都不能倖免,你不戴口罩嗎?全家被趕下飛機。澳門人由疫情之初就要戴着口罩,一直無間斷戴到現在,作為世界公民,實在當之無愧。澳門人的自覺和對規則的遵守,也是值得稱道之處。
三個月又三個月,疫情拐點又疫情拐點,現在仍看不到能真正平息的一天。澳門人的力量有限,但我們會為疫情的早日完結,繼續盡一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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