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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吃過的西瓜
太皮
(文中有一些廣東話,先來個廣東話教室:咁=這樣,雪糕=冰淇淋,髀=大腿,飯盒=便當)
天氣漸漸炎熱,當熱到一個點時,面對熟食,真是沒甚麼胃口,只想大啖大啖食雪糕和飲汽水。
不過咁,雪糕和汽水都容易令人肥,健康一點的方法是食水果消暑,當中,尤以西瓜為臻品。──只是現在已沒多少人會以西瓜來消暑了,到處都有冷氣、到處都有凍飲,食西瓜費時失事,又飽飽脹脹,已漸漸從現代人的消暑清單中消失。
小時候,街邊能夠買到即食西瓜,一塊一塊剖開了,長長一條,付過錢就拿來吃,管不了甚麼衛生不衛生。那時澳門人窮,水果種類與現在「蚊髀同牛髀」,能吃上西瓜很不錯了。
我記得木屋區有一間士多,看準了小朋友市場,將西瓜剖成小塊(就像現在酒樓飯後那些奉送的西瓜塊大小,大概厚一點兒吧),放在汽水冷藏櫃,每塊賣五毫。有零花錢時買來吃,像蠶蟲吃桑葉一樣,老半天才將之啃完。
物以罕為貴,那時覺得西瓜是世上難得美味。
在蘇州上大學四年,大概是我有生以來吃最多水果的日子,當中,尤以西瓜為最。在澳門買西瓜雖便宜,但對比起蘇州當地的賤價,也是無法可想,當年,三四塊錢就能買到人頭大小一個西瓜。
當地在六七月時份其實也是一個火爐,酷熱難當,買了飯盒後回家打開來,感到飯菜好像已熱得發臭了,大倒胃口。
於是,有幾天,我索性將西瓜當午餐,不吃飯,解決一個足球大小的西瓜,大滿足。──那時身體好,消耗很大,我甚至可以在吃完飯盒後(當地的飯盒是一整盒飯,一整盒餸),再啃得下一個西瓜。
記得有一次,我與姐姐一起買西瓜。姐姐選定了一個,要攤販切一塊給她嚐,不甜不買,她嚐過後說不甜,結果真的不要了,挑了另一個。
回到她的住所,把西瓜剖開,吃了幾塊,然後她將西瓜皮收集好,洗乾淨,用來炒肉片做了一道菜。第一次嚐西瓜皮做的菜,感覺很新鮮,味道不太記得了,只記得姐姐洋洋得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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