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溝油與三聚氰胺的根源
太皮
我在就讀中學時,曾有一段時間,經常接觸“地溝油”。那時在M記快餐店做兼職,一個月總有一兩個周末與同事被安排去撈“沙井”。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沙井的原理及其到底有何作用,也不太想知道,只記得那時必須將沙井浮起的固體物撈走,餘下像油一樣的液體。那些東西感覺上粘粘稠稠,一陣臭味,估計就是後來人們熟悉的“地溝油”原材料了。如果十幾年前,人類就已發明地溝油,而M記又肯用來炸薯條的話,相信一家分店一個月應可省下幾萬塊錢支出,甚或乘勢推出“臭豆腐味薯條”,加十五元送你一個迷你“乜乜掛”之類,省錢之餘,還可多一筆收入,真正做到開源節流。不過,M記尚算是有點良心的企業,那時我們真會將製成十分鐘卻又賣不出的麵包丟掉,確保架上製品新鮮。
我有幸親睹地溝油本尊,卻沒機會有一親香澤的感受,因為目前可吃到的據說都是無色無味的高科技提煉品,用銀針也測試不到,在一段流傳很廣的視頻上,就有一個曾誤入歧途的內地大學畢業生批評社會道德風氣,聲淚俱下地說:這些東西只有擁有高學識的人方可研究得出!嘴饞的我,由在內地讀大學開始,已不知吃過多少斤地溝油,尤其我特別喜歡光顧無牌大排檔,各類化學品估計已然嚐遍,免費為食品科學家進行過不少人體實驗。當然,我從小也是珠海拱北的食肆常客,但一來以前技術水平較低,二來本土廣東人對吃還有一點尊敬,應未至於這麼害人吧?
科學家說,地溝油是否對身體有害還難以確定,然而,其來源於坑渠、沙井、地溝及屎坑等藏污納垢之所,想起都覺惡心,為何國人到現在還未聞油色變呢?估計可用我國“眼不見為淨”的傳統智慧來解釋。因此,哪怕我已見過和吃過地溝油,但未來只要被那些塗了亞硝酸鈉牛肉膏塑化劑貓肉充當羊肉的食品香氣吸引時,興許仍會視死如歸地買來品嚐,反正我與國人一樣,百毒不侵,神功護體。
至於三聚氰胺,單看名字已相當嚇人,擺到明就是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化學劑,或許是製造科學怪人的配方之一,遠不夠地溝油和塑化劑等名稱來得人性化且簡單易明,我也未有機會見其真身,但還是那句:相信我已經大劑量服用過了!
在澳門,購買奶類飲料向來比較昂貴,一支鮮牛奶大槪是兩支可樂的價錢,在我上大學前,較少主動買來飲,也不喜歡那種“淡茂茂”的味道,母親有時買給我,待上一整天,最後我還是讓已經喝過的弟妹喝了。直至跑到蘇州讀大學,發現那裡牛奶相當便宜,一元有一包,兩元就一盒,加上乳酪、酸奶和不同味道的乳製品,我竟漸漸喜歡飲奶,無奶不歡!江南女性比較水潤豐滿,估計就是喝奶量多的緣故。後來,出來社會工作,常出差內地,幾乎每晚逛完夜街回酒店前都找上一家便利店,購買牛奶或乳製品,成為我的例行公事。用動物體積來比喻,這些年來我服用三聚氰胺的劑量應有一隻狼狗大小。
幼嬰服了含三聚氰胺的牛奶會頭大,這是眾所周知的“科普知識”,而本人頭顱一直就異於常人的巨型,並未因三聚氰胺之故而變得更大或縮小,相信該化學品對成年人頭顱還未有顯著影響。不過,我在內地出生五個月後才移居澳門,而頭顱比正常人大,不知是否在襁褓中喝過一聚氰胺或者二聚氰胺呢?頭大也令人苦惱啊,幸好我國出產了阿里巴巴老闆馬雲這種頭大堪比外星人的鉅富,否則我難以進一步向人說明“頭大冇腦,腦大生草”的科學假說根本就站不住腳。
地溝油和三聚氰胺是比較傑出的黑心食品,讓人念念不忘,事實上我國尚有數之不盡的類似產品,大家一定已透過不同渠道看過、接觸過、吃過或者正在吃,而據經濟學家郎咸平的觀點,轉基因大豆和水稻也是有問題食品,美國人不吃,拿來中國做實驗,我認為同樣可歸為黑心食品一類,我們對黑心食品已經避無可避了,給美國人盯上你還逃得掉嗎?唉,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一些不負責任的廚師去完廁所或者撩完腳趾再斬叉燒捽鴨肶給你吃,已經夠你死啦,管不了了!
說了這許多,其實我想講的道理很簡單,就是地溝油和三聚氰胺之所以出現,我們所有人根本就是罪魁禍首,脫不了干係,是我們整個社會不重視道德,是我們整個文化自私自利,是我們整個心態見高拜見低踩,是我們整個精神文明的虛偽,才會產生這些眼中只有利益而沒任何道德和人性可言的冚家剷商人。在一個對同胞充滿愛的社會裡,在一個對生命充滿熱情的國度裡,這種仆街事根本沒可能發生,我們每一個曾經拜金、曾經屈服於財大氣粗者的氣焰之下,曾經鄙夷過窮人、鄙夷過弱小者、曾經冷漠對待有需要幫助者、冷漠對待同胞的人,哪怕是維權的受害者家長,都是地溝油和三聚氰胺的幫兇,而報應就在孩子身上。
原載澳門華僑報2011年7月19/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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