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園 2019年去中國無鍚工作....

594愛的鼓勵 2訂閱站台

一个在首都工作的朋友问我，在南方鸟不生蛋的边陲，平时的消闲活动是什麽？

我本想回答说看看书、种种花、骑骑脚踏车、打打蚊子，却怕被他取笑，他大略也知道答案，因为他是从这里出去的，可能要从我口中得到应证，南方真是一个“很藓”的地方。教书、补习之余，为了找到与学生们的共识和话题，其它时间都拿来看电视。先不论电视节目的品质，往往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扭开电视，连续剧主角的对话让独居的我感觉有人正在对话，扫去一些些孤单。然后我会将电视声量关小，放上一张CD，看着映幕中的人像，边听音乐。但，反复如此的生活，还是叫人无聊至极的。

“打麻将”于是，我说出了一个令他非常错愕的答案。

九岁就学会打麻将，那时是为了凑脚，年纪虽然小，却时常赢钱。长大后，爱上文学艺术，时间都拿来看书、写作，自然没空打麻将，也忘了和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切磋时的乐趣和赢钱的快感。

台湾剧作家纪蔚然这样形容自己和麻将的关系，“我固定要打麻将。固定是指有空就打，有空是指几乎天天，教书则是副业。因为麻将在我血液里。”读过杜斯妥也夫斯基《赌徒》的人就知道：诗人即是赌徒，赌徒亦是诗人。不赌的人永远搞不懂赌博的乐趣，所以我这个被认为乖乖牌的为人师表，在煎熬了无数“很藓”的日子后，终于狠狠地赌起来。

通常从下午4点到7点多，最满意的对手顺序坐着外公-我爸-舅舅-我。麻将是一种很奇妙的赌局，它会给新手（久未碰赌具的人）几次好运，无论手上的牌面多烂，最后都可自摸胡牌。当然运气会越搓越少，便成了先赢后输、少赢多输的局面。因此，每个星期天我都秤秤自己的运气，好心情大概都会赢，心事重重切勿上赌桌，好的牌局都会莫名其妙输掉。

当然打麻将不能全靠运气，一些基本赌术如声东击西、引君入瓮、虚张声势，多多少少主导了一场牌。如果手气不济，便要用缓兵计，故意将赌局拖慢，以免输得太快，输个精光。

正如《赌徒》里老奶奶讲的一句话：“看鸟怎麽飞，就知道那是什麽鸟”。一个人在牌桌上的表现不但透露他的个性，甚至道尽他的一生。就好像老谋深算的外公、自以为聪明的老爸、贪便宜抄捷径的舅舅和不断变换招术的我。真的，打麻将是一个刺激脑力而非消闲的活动，每次都要绞尽脑汁评估牌面胜算，以打出一张最好的牌。当打出的牌让舅舅开胡，外公便会咒骂，下一场会打得特别小心，小心到牺牲了自己的牌面。这种情况下，最后的赢家总会是外公；没错，外公用了心理战“借刀杀人”了。

我终于明白赌博之所以害人，是因为人性为了赢而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