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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壞了。其實已經壞了好一陣子了,每次收看過一定時間,螢幕就開始胡亂跳動,總要經過一陣天人交戰的激烈敲打之後,它才肯回覆正常。但不管怎樣,最後總還是可以收看的,而且以目前的收入狀況,也完全沒有送修或重新購買的必要。只是前些天,當初我們遠從200公尺外偷接來的第四台纜線,也被切斷了......「民視」是目前那台破電視唯一收得到的電視台......
其實,電腦螢幕也壞了一陣子了,而且「復原率」遠比那台破電視低得多。經過幾次的摸索,我發現讓它左傾30度角,是最有效的方法。也就是說,我只能單以右手移動滑鼠或打字,因為左手必須時時扶著傾斜的螢幕。
使用電腦的不便對我這個現代人來說,自然比不能看電視來得嚴重,不過我同樣覺得沒有立即解決的必要。因為...昨晚連牆壁上的自粘式掛勾也脫落了,還不偏不倚直接掉進了垃圾筒裡,我索性連原本掛在上頭的幾條毛巾也當成垃圾一起丟掉。如果你還想知道,房裡的日光燈也早就不亮了。還有,雖然我儘可能讓自己定期到超市補給新鮮的牛奶和食物,卻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在喝過期的鮮奶……
不過才五月初,天氣卻已經熱得叫人吃不消,一連幾天高溫炎熱的大晴天,外頭的人都在擔心,老天爺如果再不下雨,大家都快要沒水喝了。看來這次的水荒真的很嚴重,甚至到了洗車業、游泳池和三溫暖都得暫時歇業的地步,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然而對於這一切,我始終沒有多大的感覺。
一個假日的午後,躺在我那水藍色的巧拼地板上,讓陽光透過絲質的藍色窗簾灑落在我身體,頸部以上則適切地擺在陰影裡。CD PLAYER播放著熟悉歌曲「讓我離開吧,南風裡有我的思念,為了來生的相逢,我要離開你身邊......」是的,你應該明白宿命的我現在腦殼裡在想些什麼了。
嗯,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兩眼直楞楞地看著光束下飄動的微塵,從小到大那些關於理想不理想的問題,快速浮過腦海而後化為細小汗珠,順利排出體外。悶熱的空氣叫人不由得多費點力氣呼吸,聽起來格外堅定的呼吸聲附和著小腹規律的一消一鼓,離開的念頭似乎也跟著更加篤定了。
還是很喜歡那句歌詞──沉默的我怎麼告訴你,其實我沒有想法…。常覺得生活如果不是「這樣」,大概就會是「那樣」,對於未來我也實在沒有太多的想法。如果有,大概也只是為了應付別人,避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怪異。畢竟就算沒有實際的能力,但夢想總該要有啊,至少也該弄清楚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才對。
可是,我卻真的從沒弄懂這些事情在我的生活裡有些什麼絕對性的必要。如果有兩條叉路在我面前,而我卻選擇了左邊的那一條,大概只是因為我在跨出那關鍵性的一步時,右腿肌肉不小心多出了點力而已噢。嗯,就是這樣無可救藥的「沒有想法」。
每個人都跑來告訴我說,這樣的決定太過草率,建議我再多考慮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薪水也還過得去,而且才開始做得順手,現在正是累積經驗的好時機……唉,連我也說不明白真正要離開的理由。
回想起來,也許…這個決定是在四年前我初來到台北時就決定好的,只不過向來執行能力低落的我,到現在才驚覺已經到了不得不離開的地步了。
還記得那天我和媽媽和姊姊三人,一大早就搭著火車上台北,只為了參加那個什麼無聊的新生講習,現在想想還真是有點「鄉下俗」呵。有趣的還在後頭哩。回家的時候我竟然沒搭上火車,因為票不在我身上,而我以為媽媽沒見到我一定也不會上火車才對。結果,最後就剩下一個口袋沒半毛錢的女孩,在台北火車站前的天橋上無助地走著。在前方那塊大型的霓虹看板每隔3分鐘就施捨式地給予約4秒鐘的黑暗裡,望見在它後頭慘淡的夜空中,也有一顆不怎麼明亮的星星正喘息著…那晚,大概只有我意外地抬頭看見了它吧。
……看著天橋上洶湧的人潮和街道上閃爍的霓虹,沒有恐懼,也懶得去想該怎麼辦才好,只感覺到,身體裡面的某些元素因為某種從未有過的疲累正狂洩著,幾乎到了令人昏厥的地步。「啊!真是到了一個完全不屬於自己、完全陌生的城市了呀……」嗯,這就是當時心裡對這個城市僅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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